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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99章 策划政变
刘玉锦很是有感触地叹了一声,“你们两人,当初一见面就要吵得天昏地暗,现在看来,都是缘分。”
王守一冷笑,“崔景钰招蜂引蝶的,到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几分用场。”
“不行!”李隆基和段义云同时出声。
丹菲嗤笑一声:“郡王,我知你是一片好意。但是我不是那等怯懦无能,只能依附着男人过活的女人。我自幼随先父在驻地军营里长大,惨烈的场面见得多了。沙鸣的尸山血海我都走过来了,没得会害怕这点刀光剑影的。郡王您如今首先是一名领袖,是主持大局之人,就当以上位者的角度来斟酌此事,从最有利之处着想,而不当以私人情绪影响了判断才是。我大有可用之处,不该被闲置在一旁!”
萍娘和云英带着精心熬煮好的药膳过来探望丹菲。她们如今知道了丹菲的真实身份,对她更加敬佩。
“不可失礼。”段义云将手按在丹菲肩上,“郡王是怕你遇险。”
后来还听到刘玉锦和一个男人争执。刘玉锦那气势汹汹的语气让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也许成亲和为人母真的会让一个人彻底成长吧。
段义云叹了一声,坐在一旁,温柔安慰道:“景钰机灵油滑,自有他一套说词。他又是崔家人,父母兄长都会替他打点。郡王也绝对不会放着他不管的。你且宽心陪着阿锦,这些事交给我们男人吧。”
婢女们撑着伞涌出来,七手八脚地将人扶回了屋里。刘玉锦抱着丹菲不放,哭得直喘气。丹菲伸手搂着她,浑身上下都在淌水,面色却十分肃静漠然,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带着一股阴郁冰冷的情绪。
刘玉锦拉着丹菲去沐浴更衣,一面吩咐管事将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
段义云抱着一个女孩子跳下了马,怀里露出一张苍白秀丽的脸,正是丹菲。刘玉锦哇地一声扑了过去,抱住丹菲大哭起来。
刘玉锦脸色暗了一下,“云郎知道你病了,来看你。他同我提起你想参与他们诛韦一事中去,我不高兴,同他吵了几句。阿菲,你好不容易出来了,摆脱了这个烂摊子,何必又再进去。”
丹菲这时脸色方好转了些,“也是。他可是清河崔家嫡系,又为太后办事多年,不知掌握了多少底细。若没个确切的罪名,处死朝臣,必会引发士族和百官的抵触。少帝才登基,她不敢乱来。”
丹菲涨红了脸,只觉得郡王妃如此贤惠明理,怎么兄长倒是个脑子糊涂。她懒得再和他废话。
“有劳太医了。”这是刘玉锦的声音。
刘玉锦语塞半晌,道:“他也许不想你冒险。”
她时睡时醒,耳边有事有人低声说话,似乎是段义云来看她了;有时是妇人念经的声音,似乎是萍娘和刘玉锦她们在给她烧香祈福。
“他了解我。”丹菲平静道,“他知道我会去的。他知道。”
迷糊之中,有人将她温柔地扶起来,给她擦去后颈的汗水,换了干净的亵衣,再喂下苦涩的药汁。
段义云问:“可用了刑?”
丹菲仓皇不安。
刘玉锦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一笑道:“俗世夫妻,不过于此。比不上你和崔景钰,但也比别的人家好多了。”
丹菲回想当年,也不禁笑了起来。她想告诉刘玉锦,当年那个白鹿灯其实是崔景钰送的。但是考虑到当时送灯的人是段义云,这旧事重提未免有些尴尬,只好略过了。
“为何不让她去?”王守一蹙眉,“若她能稳住宫人,对我们大有裨益。”
语毕,屋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我保证!”段义云心中一阵苦涩,紧紧握住了丹菲的手,“人人都看到你挟持他出宫,他顶多被关一阵罢了。”
她睡得极不踏实,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过往数年的往事片段凌乱地从眼前闪过,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不安的声音。
“当心。”丹菲道,“若策反不了,提防他告密。”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郊外一片白茫茫的雨水,天地融为一色,树木山石都化做雨帘中一团模糊的影子。
段义云揉了揉眉头,叹气道:“我就猜得八九不离十。而后呢?先帝是怎么死的?”
高力士匆匆进来,道:“郡王,崔中书的下落已经打探出来了。他似乎对太后一口咬定是受那宫婢狐媚蛊惑,不知真相。太后下令将他关在大理寺中。”
李隆基笑着点了点头,“我要拦着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你放心就是。”
“崔景钰……他受伤了,被抓了。”
丹菲坚定道:“我要去把崔景钰救出来。”
薛崇简道:“李仙凫、葛福顺和陈玄礼都已效忠,段兄届时去接管京畿卫军,我则随你一同攻入大明宫。”
用过午饭后,丹菲由刘玉锦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沐浴过后,段义云的手下又将云英和萍娘送了过来。丹菲他们逃走后,禁卫们忙着追他们,就没再管剩下的的那些官员和女眷。云英和萍娘趁乱混出了宫。段义云的手下在宫门口接应上了她们俩,将他们偷偷带走了。
王守一也是名门家族的贵公子,走到哪里不被人捧着敬着,这还是头一次被个一文不名的女子甩脸色,当真又惊又怒。
“他真的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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