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朔方大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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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哼道：“她是想玩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薛意如摇头，“他没说完，就睡死过去了。对不起，郎君，我……”

崔景钰勾唇一笑，“既是赔礼，自然要讨对方欢心。世子位高权重，想取悦你的人不知道多少，想必什么法子都用尽了。若不使点巧出来，如何显得我的诚意？”

薛意如苦笑，“您要走了么？”

“安乐公主可是皇后亲女，她也敢这样算计，好大的野心。”云英道。

“好。”崔景钰利落地点了点头，“保重。”

“若以上四点父亲都有计较，此事便可行……”

云英抹了一把脸，推开门道：“嚷嚷什么？皇后还没起呢。”

丹菲立刻将经文和书信丢进火盆里，一把火烧了。

丹菲和云英僵坐在案前，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崔景钰，给老子滚出来！”韦敬抬脚轰地将门踢开，里面传出一阵娇滴滴的惊叫声。

她容貌不算绝色，可神态语调，无意不透着一股久浸风尘的媚意。韦敬霎时骨酥体麻，气势软了下来。

那内侍手舞足蹈地跑来，一路大喊：“朔方大捷——朔方大捷——”

屋里布置清雅，坐着四五个容貌清丽的艳妆少女，俱都被他吓得花容失色。崔景钰斜靠在凭几上，身边则坐着一个秀雅脱俗的女子。

“如何？”崔景钰对她露出来的雪肌视若无睹，漠然道。

崔景钰睁开眼，眸光清澈，不带半分醉意。

“金刚经？”崔景钰微微皱眉，“哪一版的金刚经？”

天色微熹，鸟儿在树梢轻叫。很快，大明宫的晨钟就会敲响，唤醒全城的人们，开始新的一天。

丹菲冷笑：“韦家私贩铁器给胡人，她就是经手人。若事发，韦家要受严惩，她的公主也做到了头。从那时起，她便和韦家绑在了一条船上。再说，其实这等自幼不受家族重视，甚至是深受欺辱的子女，长大之后，为了证明家族错待了自己，得到父母重视，反而会更加为家族卖命。这李碧苒，说白了，还活在幼年的心魔之中呢。”

“宜国公主她……是打算拥立安乐公主为女帝后，再让韦家取而代之？”云英难以置信，“这个女人，好毒的心计！她在信里还口口声声唤先上洛王为父亲。她所作所为，全为韦家。我真不明白，她已是公主了，还有什么不满。韦家好与坏，同她关系也不大。听说她是婢生女，原来在韦家也不受重视。如今她怎么这样为韦家卖命？”

薛如意笑着嗔道：“你那礼物太贵重，意娘消受不起呢。”

宫人们都在欢呼庆贺。

“那我们这就将这信给皇后看！”云英激动道。

深秋雨夜，皇后别院里一片静谧。

薛意如倚着门框，望着崔景钰决绝而去的背影，抬手捂住了眼。

薛意如幽幽一笑，“奴就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妓，那些王孙公子都是奴的衣食父母，奴哪有厌恶他们的资本？”

“成了？”薛意如在他身边坐下，深深看着他，“我给他闻了那药，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是……”云英惊愕得瞪大了眼。

“女儿倒有些想法，先说与父亲听。家中几个兄弟，唯有五郎才貌可配公主，父亲可好生培养。而安乐长子年幼，未必能养大。若五郎尚主，待安乐生下韦家儿时，安乐长子便可除去了。”

丹菲打开一卷经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着，开始破译。

丹菲离开人群，穿过院落，来到一处空旷地，朝西北方向跪倒在雪地中，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一是武驸马康健，何时死；二是太子何时能废；三是选族中何人尚主才可靠；四是安乐若为女帝，已有长子。若韦家驸马之子不能为储，拥立安乐反而便宜了武家。如何处置其长子？”

崔景钰方开口，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调，道：“前些日子不留神伤了世子，今日特意请了薛娘子做说客，像世子赔礼道歉。”

崔景钰眼中有光闪过，挑眉一笑，“你问他如何解密了？”

丹菲写下最后一撇，收笔。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丹菲咬牙，“这事先不要声张。我去同崔景钰仔细商量一下……”

“世子，请！”崔景钰斟上了酒，微微一笑。

薛如意敏锐察觉，笑着把手抽了回来，道：“今日是崔四郎做东，将奴请来作陪呢。”

丹菲笑了笑，坐在案边，提笔略一沉吟，一鼓作气地将那封用突厥语写的信默写了出来。

她望向窗外的雪景，“当年的雪比这还大呢。是郎君将快冻死的奴自雪地里救回来的。奴的命都是您的，为您做这一点小事，又算什么？我只求……”

韦敬一看到那个女子，难以置信道：“意如！”

宫人们都被惊醒，纷纷披衣出屋来。远处的韦皇后的院子也亮起了灯。

云英将灯掌起。案桌上，堆放了数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