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通风报信(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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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愕然，觉得李隆基这游戏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

“待会儿再说这个。来……”李隆基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随着乐曲起舞。

丹菲定睛一看，那个被拖出来的人，正是崔景钰。

突然间，握着的手因汗湿而松脱开。丹菲晕头转向，被人群推搡着跌跌撞撞地乱走。正要跌倒之际，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过去。

丹菲换了班，回到宫人帐区。贺兰奴儿正蹲在帐篷外面，在铜盆里洗脸。见了丹菲，无精打采地扫了一眼。

“终于回来了？”柴尚宫冷着脸，站在帐前。

“郡王，你是说，你不打算管这事了？”

“你别吓她。”李隆基柔声对丹菲道，“你不用怕。我断然不会舍下你不顾的。纵使不告诉太子又如何。太子这么大个人，自会有他的决断。”

崔景钰终于开口，道：“郡王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只有最大限度保护自己，见机行事了。”

“郡王可当我什么都没说！”丹菲无奈地挽救。

李隆基说得柔情脉脉，丹菲听得冷汗潺潺。

“我……是来颁赏的。”丹菲不习惯和男人靠得这么近，试着推了推他，“圣人他……”

李隆基最近心情又颇好。他自从那日和丹菲谈了话后，后宅里就传出了喜讯。妾刘氏有了身孕，随后新纳的美妾赵氏的肚子也有了动静。这一门双喜，冲淡了他的丧女之痛，也洗刷了他不能生育的污名。

“太子如今还在帝后跟前？”李隆基问。

圣人同韦皇后和儿女们一道用餐，心情愉悦，便也不拘束着众臣工，让他们可以随意走动。太子看着情绪尚好，同旁人有说有笑。依照他的性子，必定是还不知道诏书的事。

“郡王……”丹菲悔恨不已，满脸羞愧得通红，俯身磕头，“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太大意，才让您陷入两难之地……”

丹菲为难地在毯子边上跪坐下。崔景钰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丹菲手足无措。她是真的不擅歌舞，也从未参与过这样的场合。李隆基却并不介意，笑着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圈。丹菲身不由己，完全由他领着，被他推开，又被拉了回去。她笨拙地配合着，反而引得李隆基开怀大笑。

“等等！”丹菲唤他，“许久没见表兄了，不知姑母姑父是否安好？”

众人停下了脚步，鼓掌欢呼，继而散开。

崔景钰神色淡漠，拱手道：“我便不打搅了。”

傍晚，归营的号角吹响，狩猎一天的骑士们策马而回，轰隆马蹄声掩盖了一切的声音。大地发出阵阵颤抖。

丹菲急忙将宫人召集了过来，给李隆基颁赏。李隆基让高力士过来接了御赐之物，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丢给丹菲。

“这就走了？”李隆基依依不舍地望着她。

丹菲五味杂陈，竟然有些感同身受。她急忙摇了摇头，道：“孔娘子娴雅秀丽、文采斐然，不愧是孔氏女呢。”

临淄郡王的大帐前面极其热闹。李隆基交游甚广，自己本身又是个豪爽洒脱的人。京城中的年轻公子们都同他私交甚好，最爱聚在他这里。

丹菲脑子里乱得很，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极难得的没和他斗嘴，起身退下。

丹菲无语地看着他。

丹菲一愣，猛然回过神来。

丹菲肃然道：“郡王不必对我有所顾虑。我横竖只会一口咬死不知此事。郡王只管去通报太子吧。再晚些，怕他就知道了。”

韦皇后对安乐道：“孔家女孩又不像你这般，像匹野马似的长大。孔家家风严谨，女孩儿自幼要精修女德，讲究的是贞静娴雅的大家风范。”

崔景钰看出丹菲眼神异常，眉头微微一皱，走了过来。

“都是伺候人，能有什么区别？”崔景钰干硬道，扭头扫了丹菲一眼，“还不回去？真想被尚宫抓着拷问不成？”

崔景钰忽然沉声道：“坐过来！”

上官婉儿笑着打圆场道：“安乐公主求胜心强，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性子。”

那一刻，丹菲几乎以为崔景钰会低头吻下来。

倏然三声清脆的鼓响，乐曲声戛然而止。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隆基今日特别兴奋，特地掏钱让御厨额外置办了酒席款待宾客。此时大帐前燃着熊熊篝火，众人喝酒烤肉，击节唱歌，趁醉起舞，喧闹声直达天际。

两人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都感受到对方那点冰凉的汗意。胸膛因急促的呼吸都在剧烈起伏，滚烫的气息交错融合。两张面孔靠得极近，近到没法对视。

“郡王谢了恩，又赏了宫人。”丹菲在袖子里摸了摸，把李隆基丢给她的那枚戒指找了出来。

火光绚丽炽热，勾勒着男人灵动而健美的身影，和英俊而削瘦的面庞。他面容沉静，嘴角微微带着怡然自得的笑意，眉宇愈发浓如凝墨，眼眸中充满灵动的神采。

兴许是因为喝了烈酒，崔景钰并没丹菲想象的扭捏。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随手一甩，在一片欢呼声中，加入了起舞的队伍之中。

这也是丹菲至今不敢和李隆基相认的原因。

丹菲到时，就见李隆基正趁着酒兴，随着胡人的琴声在跳舞。众人喧哗起哄，接二连三地加入。李隆基生得高大，跳起舞来居然也十分灵活轻巧，举手投足都颇有风韵。

安乐板起脸道：“是孔华珍太无用，好端端地也能从马背上掉下来。既然骑术这么差，又何必来猎场凑热闹？”

丹菲眼前一花，被人拽了过去。她踉跄地转了一圈，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肢，稳住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