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瘟疫蔓延(2/2)

首发：~第035章 瘟疫蔓延

丹菲进屋一看，一间屋子里二十来个宫婢，有四五个都已病倒。这还是发病的第一天，之后情况会多严重，简直不敢想象。

吐蕃赞普弃隶蹜赞之祖母遣其大臣悉薰热来献方物，为其孙请婚。不久之后，圣人将雍王之女收为养女，封做金城公主，许与吐蕃赞普为妻。

这症状她极其熟悉。

强光刺|激得丹菲闭上了眼睛。

淑娘留下来照看红珍。丹菲一宿没有睡好，无数次翻身，听到南屋里传来隐隐呻|吟声。

“这里有上千号人，生生病死饿死，御史言官会放过圣人？”丹菲道，“只是缺医少药，病了的人只有等死！”

宫婢们并不懂政治，看到崔景钰得到重用，便为他高兴。众人追捧着崔景钰这个朝堂新秀，对他阿谀奉承。短短数个月，段家似乎就湮没在了往事尘埃之中。

众人惶恐不安，匆匆将新病的宫婢送去南屋。这一清点，竟然又添了五名病患。

朝阳初升，金光万丈，照耀着辉煌的皇城。

女官见状，急忙去通报上司。

丹菲鞠起冰凉的清水泼在脸上，打了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呢？”丹菲焦急，“你也别病了。这病凶猛得很呢。”

“谁病了？”

小草儿，她的乳名。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唤她这个名字了？

红珍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露出烧得通红的脸来。丹菲急忙拧了帕子盖在她额头。

而后又有一件大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郭夫人依旧靠在榻上，母亲和春娟在陪她说话。

再睁开眼时，丹菲听到了起床的梆子声。屋内宫婢们翻身起床，穿衣梳头。

次日早上起来，丹菲顾不上梳头，第一件事便冲是去看红珍。

看神色，卫佳音八成也猜出来了，哭丧道：“我……我还没得过那病。万一我要得了，那还不如死了好。”

“你病了！”丹菲颤声道。

云英小声对丹菲道：“好奇怪，今日咱们院中也病了好几个呢。那个缺门牙的裴三娘，昨日就病得没下床，被送到医院去了。”

丹菲沮丧地回了屋，就见云英一脸愁容。

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借着光仔细打量红珍的样子。红珍面色潮|红，嘴唇却毫无血色。她头、手上都起了红疹子，有些已成了鼓胀地水泡。

到了晌午用饭时，异状已经很明显。婢女之中，也有好几个人露出症状，抱怨头昏脑热，浑身乏力。

内侍敲打着锣鼓从宫道上匆忙奔过，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丹菲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却不敢轻易说出来，只得摇了摇头。

这么深的夜，怎么会听到马蹄声？

傍晚丹菲结束了劳作，返回寝舍。一进院门，一股浓郁的药气扑面而来。

又有一名公主要和亲了。又有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贵族女子，离开繁荣富饶的中原，往西而去，定居在苦寒贫瘠之地，终其一生。

“我暂且无事。”淑娘叹了一声，“别替我担心。当初刚入宫时，我犯错差点要被打死，是红珍替我挨了剩下的板子。我欠了她，理当在这时刻照顾她。”

“今日是算好了来寻老娘的麻烦？这个也病了，那个也病了，全都在炕上躺着睡懒觉，活儿谁来做？”

惨叫和鲜血却依旧不能阻止宫人想要逃走的心。禁卫几乎大开杀戒，有人逃出来便砍杀，一时间宫门口鲜血四溅，残肢遍地。

何女史和黄女史匆匆赶来，都是一脸凝重，大声吩咐道：“将南屋腾出来，把生病的都安置在南屋里。没病的排个号，每晚安排两个人照顾病人。”

“昨日大家都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都病了？”丹菲蹙眉，心中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淑娘苦笑：“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医官给了点药，让咱们自己熬。”

这日夜里有雨，丹菲躺在床上，听着各屋里传来的隐隐哭泣声。

这是丹菲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这头白鹿。她知道它不是真是存在之物，它其实是她欲望和野心的化身。过去很多次，她一次次在密林山野之中追踪它，却无法靠近半分。这让此时的情景显得格外的珍贵。

丹菲猛然醒了过来。

没逃出去的宫人们绝望哭喊起来。

丹菲并不知自己的命运险些在李碧苒和临淄郡王妃的手中转了一个方向。她在掖庭里继续日复一日地过着单调的日子。临淄郡王给女儿过生日的事，她听过就罢了。倒是崔景钰升做从五品上的秘书丞，官运十分亨通。

门外月光皎洁，照得庭院明亮如白昼。庭院正中央，一头毛皮洁白如雪，头顶十叉大角的马鹿，正幽静安详的沐浴着月光。它浑身都散发着光芒，一双宛如黑玉一般的眼眸温柔地凝视着丹菲。它就像一个精怪，一个神灵的化身，这般圣洁且美丽。惊人的美丽。

宫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别进来！”淑娘在屋内道，“她依旧烧得厉害。刚吃了点药，又睡了。”

卫佳音也想逃出去，却被推到一边，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丹菲看她要被踩踏，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我们该怎么办？”卫佳音如丧家犬一般无措，“难道要饿死我们不成？”

“阿菲回来了。”郭夫人如往常一样亲切地招呼她。

这日丹菲如同往常一样，在尚食局的厨房里做活。她蹲在水槽边洗菜，听到女史在一旁骂骂咧咧，一个小宫婢跪在地上啼哭。

“你……怎么进来了？”淑娘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丹菲，“出去！这病过人厉害。”

“好啦。”一个女官劝道，“最近倒春寒，是有不少宫人染了风寒病倒。”

这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