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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32章 摊牌警告
云英脑子里正一团乱，失魂落魄地端着水盆往外走。
“得了！”丹菲不屑，“豺狼言恩，谁敢相信？只是你若日后再害我，就如同此物！”
马桶沉重，小宫婢一时没抬稳，马桶打翻，里面秽物撒了丹菲一身。纵使秽物都被裹在草木灰里，可依旧恶臭难闻。丹菲一阵恶心，死死忍住才没吐出来。
丹菲领了罚，不意味着该做的活就能减免。次日洗衣服的时候，她就不再像往日那样慢条斯理。早早洗完了衣服，禀明了女史，继而随着小内侍去了杂院里洗马桶。
“你倒不是全无良心。”丹菲冷笑，“那你就好好地把这个罪背着，日日夜夜地赎罪吧。你该庆幸，我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不然纵使知道了你受胁迫，也会划了你的脸给你点教训！”
宫婢冷哼了一声，提着裙子转身离去。
丹菲大吃一惊，“你是……”
丹菲抬脚踢开她，冷漠不语。
卫佳音哭哭啼啼地，“阿菲，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的恩德，我都记着，我一定——”
丹菲一个箭步追过去，一把揪住卫佳音的胳膊，猛地将她拽了回来，甩在地上。
更何况。韦家当初要杀她，是不知道崔景钰会轻松就投靠了韦家。如今他们已经结盟，再来害崔景钰的“表妹”，未免坏了规矩了呀。
盒子里装的药粉融进了水里，显然没法用了。
丹菲稍微一使劲，铜钗的尖端刺入卫佳音的肌肤，血珠冒了出来。
“有劳。”丹菲披着衣衫起身，“请问是哪位女史。我回头好去谢恩。”
果真。有两个宫婢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一眼，见是她们两个，又十分识趣地自顾忙去了。
丹菲嗤笑，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
“别……别说了！”卫佳音现在最怕听到段宁江三个字，“你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我一定……”
卫佳音瘫软在地上，许久都站不起来。
卫佳音哭着，抱住丹菲的腿。
“你的承诺，我半点都不会信！”丹菲弯腰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头一次没提防，被你害了，却是不会再有下次。”
“张女史这般好心，打了棒子又给颗糖？”淑娘小声嘀咕。
掖庭戒律森严，宫人生病死亡都要被记录在案，病因死因更要被调查清楚。丹菲又不是寻常宫婢，而是韦皇后跟前记了名的。幕后这人此次显然意图不在杀丹菲，而是就想让她吃苦。
丹菲皱眉，松开了手。
丹菲拧开小木盒，闻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劳烦娘子先替我向女史道谢。”
宫中，即便宫婢使用的马桶，都十分讲究，里面填有草木灰和炭灰。秽物被包裹着，倒不显得十分肮脏。
“韦家让你来害我？不对呀。”丹菲好整以暇地坐在石鼓上，跷起腿，“崔景钰现在和韦家关系好得称兄道弟的，韦家没必要来害我。所以，让你来害我的人，定不是韦家人。”
“都流血了，怎么能不上药？”红珍道。
卫佳音手足并用地爬着，被丹菲一步步逼到角落里。她不住哆嗦，大声叫：“你要干吗？你休要乱来！你被罚得还不够吗？”
云英跪在地上，被红珍踹得倒地。红珍还不解气，上去又狠狠踩她几脚。
“这点伤算个什么？”丹菲不以为然，“不过破了点油皮，不用上药就能好。”
“好好的药，这可不糟蹋了？”淑娘懊恼。
丹菲抄手冷笑，“叫呀！我们看看你能把谁叫过来？女史不在。至于别的宫婢。呵！你既然能污蔑我，也就能污蔑她们任何一个人。你如今在这里已是众矢之的。谁都不是傻子，怎么会来惯这种闲事？”
卫佳音磨磨蹭蹭地回了屋，对上丹菲似笑非笑的双眼。她打了一个哆嗦，避开她的目光，钻进了被子里，蒙头就睡。
“白白被冤枉打一顿，哪里能这么算了？”红珍嗤道，随即又踹了云英一脚，“你这吃里爬外、黑心烂肺的小贱人。说，你收了什么好处？”
她一口气没换过来，呛咳起来，一脸泪水。
“别的院里的吧。”红珍道，“快上药吧。这天气也热了，万一伤口灌脓可不是好玩的。”
卫佳音无可奈何，“你……你要打就打，废话少说！”
出了浴房，头顶一轮明月，皎洁清辉照亮了小小院落，也照亮了远处的宫阙。只有日月对红尘万物一视同仁，不因你卑微低贱，而少分你一寸光辉。
丹菲点了点头，拿着药盒递给红珍。红珍伸手来接，还未碰到，丹菲手一松，药盒跌了下去，哗啦一声落入水盆中。
宫婢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是……是张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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