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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五章
北辽帝道:“朕一直听闻巴哈图的次子莫桑乃是草原里的一名勇士,关于他的传言也甚多。有说他骁勇善战,聪明过人的,也有说他怯懦无能,毫无主见的。郡主你见过莫桑,你是怎么看的?”
姜皇后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着对北辽帝说:“早听闻东齐魏王之女容貌殊丽,天资聪颖,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不出所料。”
我苦着脸,道:“巴哈图重病在身,只和我客套了几句。阿穆罕这人,小女却是有点怕他。”
“他待你不好?”
夏庭秋用那种发现奸|情的笑脸对着我,“可不是吗?花费巨资为她盖的那个倾天楼,就差把地板都镀上金了。”
只听北辽帝很亲切地说:“二位是我朝贵客,不必如此拘礼。今日朕召二位来有事相商,就请大方回话吧。”
夏庭秋哭笑不得,“你不会还真的当真了吧?”
北辽帝点头,立刻说:“也好。那郡主和封大人可以退下去了。”
“没的事。”我下了马车,“刚才在宫里喝了一肚子奶茶,兴许是去解手了。”
不过封峥也是俊朗儒雅的大好男儿一名。我们一路走过来,路过的宫女都纷纷对他侧目,笑嘻嘻地小声议论,弄得他有点窘迫。
这问题真考验人。要知道我和莫桑相处也才两、三天,就是聊天也是草草进行的,勉强达成了让他协助我逃跑的协议,却是没更多的时间坐下来谈心了。北辽帝想知道莫桑是不是忠心归顺北辽,这我怎么敢打包票?也亏他想到来问我一个妇人。
北辽皇宫真是极尽宏伟华丽之能事,宫墙就有数十丈高,楼宇雄伟,雕梁画栋,一草一木都品种珍惜。宫女太监,皆着绫罗绸缎,头戴金,腰配玉。总之这整座宫殿都在对着外人大叫着:“看呀!我多有钱呀!”
国师美人波澜不惊地说:“臣刚才卜卦,卦有异象,于是特来向陛下禀明。”
“对了。”我又说,“我看北辽皇帝对她不一般。”
“低俗!”我瞪他,“满脑子男盗女娼的,怎么和封峥一个德性?我是说从皇后那里下功夫,找机会接近国师。我看皇后对她也不满得很,未必不高兴她出丑。”
国师走到御座前,屈膝行礼。她声音低沉轻柔,说话就像念诗一样。
北辽帝耶律正肃是多年太子熬成皇帝,今年四十出头,虽然不是年轻小伙子了,可还是英俊不凡,年轻时想必更是丰姿过人。
他那声音,快和我爹当年哄新纳的小妾一笑差不多,柔得都快拧得出水来。我看封峥都忍不住轻微哆嗦了一下,想必受到的刺|激不小。
封峥笑笑,倒也是支持我的话的。他说:“你倒觉得你不用为莫桑操心。他和阿穆罕能分庭抗衡,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想来是准备已久了。”
北辽帝笑道:“郡主还是女中豪杰,胆识过人呢。听闻郡主在过草原时曾不慎迷路,后来被富查尔部的二王子所救?”
我走了几步,见下人离得远,对夏庭秋说:“我见着她了。”
不过夏庭秋也说:“自从北辽帝把国师请来,对她百般宠信,这两年国师势力突飞猛涨,皇后一族已是相当不满了。”
亲兵露出为难之色,说:“郡主,这是北辽国师大人送给封大人的信。”
那太监缩着脑袋走进来,一脸为难道:“陛下,娘娘……那个,国师大人求见。”
我看呆了,连封峥都露出惊艳的神色来。
他都打发人了,我和封峥自然准备走。这时那国师忽然把脸转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封峥一眼,似乎是还笑了一下。
宫殿的门打开了,一个挑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那人一身素白长衣,皎洁如月色,一张绣了银丝的头巾披在头上,乌黑的长发半搭在肩上,胸前挂着一串金项链,链坠样式繁复。
太监端着红绸盘走过来,里面各盛着十锭金子。我和封峥磕头道谢,随即离开。
到了门口,封峥下了马,朝夏庭秋拱了拱手就钻进门里去了。
我左思右想,忍不住掀了车帘子,问封峥:“你说皇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啊?他是帮阿穆罕还是帮莫桑?”
说了半天,大家都口渴了,宫人端了奶茶上来。我和封峥看到皇帝夫妇喝了,才跟着端起了手边的杯子,喝了两口。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真见我二师兄正站在迎宾馆的大门口,脸上照旧是那讨喜的笑,一副随时都可以去给人拜年似的。
我笑笑,老实说:“气度好,模样也好。”
皇后看到了,眉头一皱,扬声问:“什么事?”
我心里一惊,想是失礼了,赶紧低下了头。
不说我,连封峥都显然受到了不小冲击。我们南方讲究精致小巧,即便是宫殿,建筑装饰也求的是袖珍雅致。北辽皇宫这金灿灿地冲天贵气,以前的确没怎么见过。
我点头说是。
夏庭秋笑呵呵道:“师妹,我们都走到皇后那里了,你觉得她不会察觉吗?”
我眉飞色舞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他可说了要带一千头牛,两千头羊来向我求亲的。”
我想起美人对封峥的那个笑,心里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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