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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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结束了。”

“我们被困了，请下令吧，吾凰。”凤仙在这样的危机关头也没有半分责骂的意思，他温柔地对火凰道。

“你身上除了戾气是不是还有点别的麻烦？”子鸿若有所指。

“圣者大人以救渡苍生为己任，我这样的自然是渡化一个算一个，您总不会放任我这么杀下去吧？”

胡寒眉也深有同感，她能被妖道圣者派去镇守九鸣城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脸漂亮，身为主将，大局观和运筹帷幄之能也是一样都不能少。

子鸿点点头，消失在空气之中。觉寅看着云青，干笑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也走了。”

龙女又好奇了：“凤凰么？”

公孙魇花，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夭阙塔里那位万妖之祖了。说起来也奇怪，云青是在夭阙塔顶上醒过来的，带着阿芒在无尽白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才重见天日，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来除了他们，这塔里竟然还有活物。后来仔细回想也实在记不清那位圣者大人究竟睡在哪里，怎么会连有人从塔里拿走天书也没有察觉，莫非真是睡得太沉了？

云青没听他后半句，颇有兴趣地问道：“是谁百余年得道了？”

“来归灵寺念经如何？百年之后自然再无一丝戾气。”子鸿看上去很认真。觉寅目瞪口呆，归灵寺什么时候开始收女弟子了？

“你也知道？”胡寒眉一直觉得云青是个只会打架的家伙，不由有些惊讶。

子鸿先后提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墨陵剑冢，另一个则是古战场戾气的根源，这两者究竟是一个地方，还是有什么联系？若是前者，墨陵剑阁现在避入小世界了，天晓得怎么找他们的界门，就算找到界门也难保不会被人打出来。而后者，古战场戾气的根源不就是几千年前的那场倾天之战么？难道她还能想个什么办法阻止倾天之战发生？

这应该就是那群邪修召出觉鸾肉身的完善版本了，只要心中一念起，自然就会生出佛圣虚影。此时的子鸿看来是真成就圣位，与那些上古时的佛道大能差别不大了。

云青单手指天，大日净土缓缓合拢，阿芒还在天上绕着梵文转来转去，找不着北。

他怀里的火凰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胡寒眉冷笑：“说得好像谁想跟你出来似的。”

云青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阿芒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一溜小跑跟在云青背后，傻乎乎地笑着。

觉寅心说果然是认识的，而且还是在子鸿师祖得道前认识的。

他听见火凰小声啜泣，伸手从怀里抽出凰翎，神色温柔而决绝：“好的，如您所愿。”

云青向他看过去，拍了拍身侧的阿芒，漠然道：“杀了他。”

“抱歉。”云青也没解释，只是向两人道了歉，然后道，“下次你们还是别跟在我身边比较好。”

她说着，神色又突然黯淡下去，她记起来云青说过的话——“不是我杀了你，是场乱世已经容不得那只天狐。”

“就是那个长翅膀的。”凤仙匆匆答道，一边以神魂与火凰沟通，没有火凰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云青一怔，她身上别的麻烦应该就是阿芒了。

云青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立刻虚心求教：“杀机深种，戾气入体，还请圣者大人为我解惑，如何渡得此劫？”

但在天道之下的万事万物，苍茫众生中，能得道证圆满者，自有乱世浩劫替它甄选。

这曲调听起来有些熟悉，云青问道：“伽耶王朝的诗歌么？”

这人长相与觉鸾那具身子有三分相似，大概修佛者都是这般宽厚慈悲的。他看着云青，这眼神让她觉得熟悉极了。

“凤仙，我不想打仗。”

胡寒眉确实是被云青强拽出来的，但龙女却是自己倒贴啊。

“要杀人么？”火凰有些怯懦地缩回了他怀里。

子鸿失笑：“当今圣者中可没有谁……哦，仅有一位是百余年得道，你还真敢说。这番戾气入体莫非连我教你的谦卑之心也忘了么？”

无数梵文应声而出，围着阿芒团团转，阿芒似乎被绕得有点晕，也不去破阵，就跟着这些梵文转来转去。云青看了，眉头一皱，真刚刀往觉寅的金色结界上狠狠一插，只看见无数细密的裂纹蔓延开来，一股凶戾暴烈的魔道真气顺着结界就直冲进觉寅体内，他发出一声痛呼，只感觉经脉中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火凰心善不喜杀戮，所以他斩草从不除根，火凰单纯不算战局，所以他任由惊花把持大权，火凰性子慢修行迟滞，所以他的实力一直被桎梏在很低微的范围内。可是他没得选择，乱世之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如鱼得水。

就在觉寅绝望之际，他手里的佛珠冒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将九首蟠虺拦了下来。

“句芒？”觉寅疑道，这是上古之神的名字。

子鸿听了，笑着摇头：“墨陵剑冢，去那里找找吧。”

“那是凤仙。”胡寒眉道。

她笑着，手上冒出黑色魔焰，魔焰化为九首蟠虺，然后九首齐昂，一下就窜进了觉寅的结界内。这九首蟠虺虽是由火焰构成，但看上去却与那等上古魔物没有半分差别，九张嘴张得极大，看上去是要抢着来吃掉他。

这时候凤仙已经趁着大日净土被打开的一瞬间冲了出去，他头也没回，觉寅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既然他能用这种鬼伎俩骗得火凰，那就要做好被抛下的准备。

“归灵寺，另外一方应该就是火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火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云青刚刚自己也有点神智不清，记得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