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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一章 除夕夜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夜的怀抱太暖，苏音尘奇迹般没有高烧，南宫煊毫无防备，甚至与他愉快地享用了一顿早饭。
苏音尘独立阁楼，目送他的背影，那目光瞧起来缱绻又深情。
南宫煊于阳春楼一宿，这一消息不翼而飞，不出三天，金华城已然沸沸扬扬。
世人皆叹，苏音尘命好。
南宫煊自是对流言充耳不闻的态度，再者，也没人敢不要命地怼到他面前说给他听，南宫煊觉得这种与事实沾不上边的虚假消息，过些日子自然就会消失殆尽。
除了回京那几日整顿军务，他便再没有接触过平南军，只从许明鉴那里听过一两句。
主要还是担忧大哥多心。
他若是普通的将军就算了，可他还是皇亲，自然更加引人忌惮。所以不该碰的，他没碰一下。
静霆王府。
这日，下了早朝。
郑管家说之前他问的事情有消息了。
南宫煊于书桌前听完，脸色一沉，“为什么阳春楼没有苏宴的卖身契？”
郑管家苦着脸，连连摇头。
“这，老奴也不知道啊。顾妈妈说，苏音尘的卖身契早就被人买走了，眼下不在阳春楼。”
南宫煊眉头紧锁：“被谁买走了？”
“她说不知道。”
“那为什么卖身契拿走了，却不把人带走？”
郑管家还是摇头。
没有卖身契，就带不走苏宴，他的所有承诺都是泡沫，狗屁都不是。
这人拿走卖身契，却将苏宴扔在阳春楼，分明就是想困死他！
难道苏宴曾得罪过谁？
除夕将近，年终政务繁忙，这件事也不好再找景帝提起。
南宫煊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吩咐道：“你托人查一下。本王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管家应了。
这几日宫里有年宴，还有除祟，祭祀，守岁等等一系列礼仪流程，前一日就罢朝，年后十六才早朝。
如今他声名煊赫，不能如往年一样摸鱼偷懒，宫内宫外处处都有人盯着，只好一项流程一项流程慢慢耗着时间。
苏宴的事只能暂时压下来，等年后再议。
……
安府。
苏宴提了礼，从后门入了安府。
安夫子一如从前，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只是岁月不待人，两鬓已然花白。
“孩子啊，你来我家还带什么礼物！还有下次尽管从正门进来，我倒是看看有谁敢说些什么！”
安夫子声音爽朗，格外亲切。
香案边仍敞开一本书卷，想来是主人刚刚还在品读。
苏音尘看着夫子身后的书架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书，态度谦和地行了一礼，脸色有愧：“如今身份不便，恳请夫子见谅。”
苏宴一提此话，安夫子的泪光就忍不住溢了出来。
“孩子啊，你受苦了……可怜老夫子无用，帮不了你。”
苏宴知道，安夫子真心把他当儿子待，从南宫煊那里少了的父子亲情，在安府，从安夫子身上却能清楚地感受到。
家仆接过苏宴手上的东西退下去了。
苏宴为夫子的担忧感到内疚，忙开口宽慰道：“夫子授我诗书，怎能说无用。当年的事与夫子无关，苏宴还得谢过夫子提醒，否则哪里还有今日的苏宴？此恩苏宴无以为报，还请夫子见谅。”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三年前若不是考官贪婪腐败，宦官谄媚君主，陛下昏庸无能，如何能将好好的人害成这样？”
安夫子以袖掩泪，语气异常悲愤。
苏音尘神色僵了僵，“夫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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