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念的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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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位和实权，武三思拣选了后者，连府第也称为“相府”，可见他威权之盛。

今天怎都要啃下《实录》〈洛阳篇〉的终卷，好去起出〈西京篇〉，冀能对西京的情况有进一步的掌握。

此为必然的事，只没想过同属韦武集团的两大势力，互不咬弦，来个笼里鸡作反。

曲江池的美景，再现眼前。

龙鹰好奇心起，道：“有这样的想法，很初步，淮阳公竟收到风声？”

同时头痛起来，为应付荡|女公主烦恼。在西京，安乐是绝不可以开罪的人之一，否则他的卖香大计，立即泡汤。

武延秀这般紧张请动他去见安乐，是有原因的，因安乐正在湖上某艘画舫等候他。

于苦难里建立起来的交情，牢不可破，“范轻舟”因而付出代价，被逐离城。现在安乐成为韦后、太平公主外最具影响力的女人，龙鹰得以收割成果。

唯一愿望，是安乐的报酬非是奉上她的荡|女之躯，否则他将比符太处于更不利的位置，无从拒绝。

武延秀笑道：“范兄谦虚吧！看范兄在马球场上指挥若定，进退合度，掌握精微，便知范兄有勇有谋，岂是一般江湖汉。”

陆石夫来不及答龙鹰的问题，与龙鹰一起朝来骑瞧去。

龙鹰失声道：“甚么！”

骑队连过朱雀和启夏大街，在新昌坊前右转，三坊之外，就是西京最著名的景区曲江池，龙鹰上趟到长安来，这条路走过多次。

接着压低声音道：“他们是皇后的堂兄弟，本身为关中大族，与其他高门沆瀣一气，虽然不敢去惹大相，对我们武氏子弟却颇不客气。吵上去嘛？总给大相硬压下来，有时眞的忍得很辛苦。忘记告诉你，上个月皇上将成安公主嫁与韦胥之子韦捷，令韦捷焰气滔天，还找过我几次碴子。”

龙鹰可想象安乐多么难伺候。

凡事有弊亦有利，瞧你从哪个位置看。

龙鹰问道：“淮阳公有何提议？”

武延秀道：“范兄虽然低调，可是范兄驾临的事已轰传全城，特别是坐的是竹花帮的船，却由北帮照拂打点，住的是西市最旺的大铺，地方势力则被劝告勿惹范兄，免自取其辱。如此威势，一时无两，又令人百思不解，遂成最热门的话题。”

《天地明环》卷四终

龙鹰深吸一口湖风，顺口问道：“公主府在曲江池旁哪个位置？”

又向陆石夫道：“陆大人好！”

与陆石夫交换个眼神，点头道：“依淮阳公的意思办。”

从他的态度，可知视陆石夫为他武氏的人。

武延秀着龙鹰和他一起踏铠下马，朝泊在码头的一艘快船走过去。

武延秀为难的道：“大相若晓得是因公主之故，该不成问题。延秀保证范兄与公主说话后，立即送范兄到隔邻的大相府去。”

他愈来愈不明白武延秀和安乐的关系，当年在飞马牧场，武延秀表现出正常的嫉忌，现在则连呷醋的能力似都失去了，还不知多么因自己肯答应去见公主而欣慰。武延秀比任何人更清楚安乐的荒淫，因他自己本身正是公开的情夫，安乐且为他的堂嫂，是笔糊涂帐。

龙鹰一怔道：“不过甚么呢？淮阳公为何欲言又止？”

换了弱势的李显，此消彼长下，异军四起，再没有人可全面掌握。

自己亦想得简单，以为说服宇文朔，可过些写意日子，现在听到眞实情况，显然西京的高门势力，排斥外人成风，也不到任何人说了算。

武延秀指着另一边的池岸，道：“就在芙蓉园内。不过！嘿！”

龙鹰心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这个道理，不论情况如何变化，总有在那个情况下的难题。新的情况，新的难题。

几句话，使龙鹰晓得武三思和武延秀的关系大幅改善。该是形势使然，武延秀因着与安乐的关系，自有一定价値。武氏子弟到西京后，离开洛阳的地头，感受到“人离乡贱”的庞大压力，自然而然团结起来，矛尖对外而非朝内。

太平公主的“望江山庄”，位于池北高地，景观极美，尽览曲江之胜，昔日长安之行，龙鹰与小魔女主婢入住，度过了几天甜似蜜糖的好时光。

“对手是哪一方的人马？”

龙鹰心忖还未想到如何应付安乐，这刁蛮公主又有新点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当然没问题，因无所事事，难为自己因她忽然兴起的念头，疲于奔命。

接着诳道：“想不到陆大人与范兄是旧识。”

龙鹰不解道：“不论输赢，问题并未解决，反使对抗变得尖锐。”

众骑转左，过桥，进入贯通西面延平门、东面延兴门的兴平大街，永安渠给抛在后方。

武延秀叹道：“确一言难尽，公主和延秀均视范兄为自己人，才忍不住吐两句苦水。”稍顿后道：“问题出在韦温和韦胥的任命，韦温被封为鲁国公，授礼部尙书之职，韦胥乃韦温之弟，封曹国公，得授左羽林将军的要职。”

芙蓉园是曲江池东南的园林胜景，皇室的御花园，看来已被安乐“占领”。当年龙鹰到长安，入住曲江，对芙蓉园印象深刻。黄河帮陶家的芙蓉庄，位于芙蓉园边缘，是太宗李世民赠陶家的大礼，以表彰黄河帮扶持他登位的大功，芙蓉庄之名肯定是李世民改的，否则怎敢犯“芙蓉”两字之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