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运筹帷幄(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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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座千人均知领袖们定下对策，全体起立祝酒，喝釆声直传上繁星满布的夜空和洞庭湖去。

山花怒绽，车树飘香。

韩柏想起易燕媚，不舒服起来，低声道：“她听到干老过世的消息，唉──”

上官鹰道：“各位只顾着赶来此处。又要避人耳目，自然不知外面的形势。这方面最好由秋末说说，他是专责对外的事务。”

凌战天道：“似乎尚欠一个直接与燕王联系的人哩？”

风行烈像韩柏般眉头大皱，不解道：“敌人势力远胜我们，纵是没有朱元璋在背后撑腰策刮，我们又有何取胜妙法？”

梁秋末正容道：“京师传来消息。允炆正密谋削藩。”

浪翻云和怜秀秀尚未走至上席。虚夜月和谷倩莲钻了出来，撒娇地拦着路，同浪翻云打了个招呼，竟把怜秀秀硬架了到她们那一席去。上官鹰大力拍了三下手掌，众人纷纷坐下，菜肴开始流水般端上来。

戚长征皱眉道：“那为何我们还不动手收回怒蛟岛，有什么好等哩！”一把声音由远处遥遥傅过来道：“我还以为长征长进多了。原来仍是这么只懂好勇斗狠而不懂动脑筋的。”

庄虚两女自然知他在添油加酱，但两张俏脸仍是不争气的烧红了。

酒过三巡后，浪翻云意态飞逸地微微一笑道：“怒蛟帮之战许胜不许败，我们还要把伤亡数字减至最少呢。”

荆城冷苦笑道：“韩柏我看你最好收心养性，我这师妹得师尊亲传，若没她同意，保证你想翘屁股都办不到。”

华容河在村西流过，与附近的十多条河道，汇入洞庭。

范良极吐出了一口烟后，皱眉道：“我们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众人看着有点尴尬的韩柏，不禁莞尔。

此时另一台的山城和邪异门的各大头领如老杰、赵翼、商良等拥了过来敬酒，一番热闹后，他们都围在椅后。加入了谈话的圈子。

临江县位于洞庭之北，岳州府之西，由数十条大小渔村组成，其中的怒蛟村，与怒蛟帮更是渊源深厚，乃前任帮主上官飞出生之地，此事除怒蛟帮人外，无人得知。

戚长征掉头看着远去的战船，笑道：“好了！现在我们可把劝慰阁下两位娇妻的心力用在脚程上，立即动身往洞庭去，想起收复怒蛟岛，戚某的手痒得要命了。”

比庄青霜坚强的虚夜月失了耐性，以带着哭音的声线道：“韩柏会否出了意外呢？我──我要回京师找他。”

华容河入湖这截湖面，有十多个大小岛屿，雨量充足，特别在春夏之际，终日被晨烟夕雾笼罩，烟寒堵瘦，蔚为奇观。

梁秋末插入道：“据京师来的密报，允炆想先削除周，湘、齐、代、岷五位亲王的爵位，这些人均和燕王关系密切，若被夺去兵权，对燕王不无影响。其中的代王更坐拥大同的边塞要地，如被废为庶人，领地落入允炆手内，燕王便变成几面受敌了。”

话声才落，尖啸在林外响起来。

谷倩莲插入道：“千万不要模样儿像韩柏，那就糟透了。”各人笑得更厉害了。此时小鬼王荆城冷和不舍夫妇寻了上来，更是热闹。风行烈问起浪翻云，左诗答道：“昨天我才送了两罐新酿的清溪流泉过去，他和怜秀秀主仆住在离这里三十多里一个幽静的小岛上，风光明媚，小桥流水，古树浓荫，岛上烟云簇拥，高处流云如带，花果满山，终年鲜花不败，大哥真懂拣地方哩！”

梁秋末道：“加上新造的战船，我们共有九十多艘战船，其中三十艘装有火炮，若纯以船数论，我们实在远落敌人之后。”

真正想见浪翻云的谷姿仙等立时欢呼起来。

韩柏一呆道：“敬服？”

韩柏刚精神大振，荆城冷叹道：“有热闹可趁，你以为可撇开月儿吗？”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雨时快分派工作，好让小弟活动一下筋骨。”

虚夜月颤声道：“韩柏呢？”

梁秋末揩掉嘴角的酒渍，正容道：“十天前，允炆正式登上帝位，昭告天下──”

庄青霜早哭得没了泪水供应，只懂在谷倩莲的拥搂下抖颤着。

韩柏潇洒地一耸肩胛，哂道：“去你的老贼头，本浪子难道不是德行深厚的贵人吗？不要因云清那婆娘──噢！不要因云清抛弃你而找老子我出气了，还等什么呢？路怎么走！”

上官鹰接入道：“有一事说来更是荒诞，说起来还是叼了韩兄的光釆，现在人人都知道鬼王把爱女嫁了给他，而韩兄又可算是半个怒蛟帮的人，至少是亲如兄弟，也使所有人知道我们与燕王联成一气。哈！”

不舍点头道：“现在小僧完全清楚了情报在这场斗争中所占的关键位置，这事我们无双府可以帮上点忙，经过三十多年的艰苦经营。无双国来中原避难的人已完全融入了社会里，有很多人还渗入了朝廷和地方官府，身份隐秘，在这种情况下最能发挥作用。”

各人的注意力，登时又集中到刚荣登统帅的翟雨时身上。

梁秋末欣然领命。

梁秋末收起闹玩的心情，肃容提高点声音道：“经过多月的布置，胡节在怒蛟岛建立起墙坚壁厚的堡垒，最厉害是他由各地运来近百门火炮，广布在沿岸的战略要点和岛内的制高要塞。每天均有战船把火药粮食运赴怒蛟岛去，岛上的总兵力绝不少于十万人，自允炆登基后，战船更由原本的五十艘增至二百多艘。”上官鹰接入道：“敌人又以尖木栅在沿岸水域布防，阻止战船强行抢滩进攻，可说坚如铁桶，把怒蛟岛变成强大的军事要塞，易守艰攻之极。”

韩柏这人最是随遇而安，放下嚷着下地玩耍的小雯雯，伸手搂了左诗和柔柔久别的蛮腰，向风行烈和他三位娇妻美妾叹道：“在这里住上十世都不会厌呢。”

宋楠想不到以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被委重任，谦让两句后，奋然受命。

韩柏看着虚庄二女娇痴之态，忍不住当众在两人脸蛋香了一口。哈哈笑道：“老戚你是手痒，老子却是脚痒，恨不得立即赶到洞庭，和娇妻们睡他娘的一夜。你们怒蛟帮可有什么千里传讯的妙法，着老翟他们先给我伐木造张大床。”

经过一个多月的旅途，韩柏等终于由陆路安全扺达这被怒蛟帮人昵称为“小怒蛟”的人间福地。

小鬼王荆城冷兴奋地道：“我们游说的对象会遍及较下层的将领，让他们知道若册反成功，当可加官晋爵。在有利可图下，要他们卖命自是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