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了之缘(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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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玉如为之气结，亦暗骂自己胡涂，因为对韩柏来说，他如今最佳的结局莫如痛快死掉。

风行烈却是澎湃着无比的信心，非是盲目相信自己可胜过年怜丹，而是这种信心来自燎原枪法的心法一往无前，全力以赴。

对庞斑来说，外在的世界只是幻象，只有内心的世界才是真实动人的。

风行烈再往前走，忽地哭喊声传来，只见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卫军，押着一群手足均系着铁链，足有百多人的男女老幼走过，愁云惨雾，教人心生感慨。

不知何处传来若断若续的箫音，凄清委婉，动人心弦。

单玉如“噗哧”一笑道：“早知韩公子会充硬汉子的了。”

哈哈一笑，负手继续深进。

转出了秦淮大街，前方有一关卡，站着数十个军装兵弁和穿着锦衣的厂卫，截查往来行人，见到风行烈马饰印记，知道是鬼王府的人，问了两句后，立即放行，又在他的座骑挂上标志，免他再受盘查。

然后他像朝圣般把蒙赤行的骨灰携至域外，在蒙赤行指定的几处名山之巅，撤下骨灰。那次旅程对庞斑的成长有无比深刻的意义。

韩柏偷眼一瞥，心中大奇，何以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镇定，竟会为这一只杯而动容变色呢，同时又知道她以为自己正痛苦不堪，所以并不改易自己的表情，还故意多惨叫两声，使她更不怀疑自己。

幸好还有个鹰缘，一个甚至比乃父传鹰更高深莫测的人。

究竟他的“修为”深湛到什么地步呢？

与风行烈分头赴约的戚长征亦看到大同小异的景象，且因他的目的地是市内鼓楼旁的广场，竟遇上十多起被逮捕的男女，真是天惨地愁，教人不忍卒睹。

言罢含笑入灭。

原来劲气到处，有如毒蚁咬噬，又痒又痛，那种难以形容、攒心啮肺、蚀入骨髓的难过和痛苦，铁打的人都禁受不起。

庞斑遵其遗命，以猛烈窑火把他焚烧了三日三夜，加热至能熔铜煮铁的高温，才将他化作灰烬。

只恨不能和传鹰生于同一个时代，否则庞斑愿作任何牺牲，只求能有此一对手。

单玉如真是厉害，在那种劣势下仍有脱身的方法。

韩柏恼道：“怕有什么用？快问吧！本公子没有时间和教主闲聊。”

可惜事与愿违，单玉如把假杯装回布袋里，塞入他怀内，再一把提起了他，穿窗而去。

这次年怜丹予他放手决战的机会，实在存有拣便宜的侥幸心。因为以风行烈的功力，每天都随着经验和修为突飞猛进，说不定很快会追上他年怜丹，所以这好色魔王想借此机会，先一步击杀风行烈，免得将来反给风行烈杀死。

浪翻云像回到当年与纪惜惜夜半无人私语时的光阴，心头流过一阵暖意，含笑道：“让我先哄秀秀睡好，才打坐入静吧！”心中暗叹，深惜已错过了杀死单玉如的最佳良机，现在她知道行藏败露，定会改变策略，立即对付朱元璋。

而且以单玉如的身手，只要他略有异动，会立生感应，故他未到最后关头，绝不敢冒险行动。

问题在于他刚挨了直破天那记凌厉的矛风，一时真气与经脉仍未流转畅顺，亦没有自信可震断身上不知用什么材料织成的捆缚，才不敢发难。

※※※

心灵同时晋至无人无我，与天心结合一体的境界。

单玉如皱眉道：“你若合本教主满意，本教主自然会解开这毒刑。”不待韩柏说话，早探手取出假杯。

崇拜是盲目的，欣赏却发自理性的思维。

由那刻开始，他再不是以前的庞斑。

怜秀秀松了一口气，道：“那不若到秀秀的被窝睡一觉。”

不规则中自见规律的简陋村屋，罗列眼前。

半边明月破云而出，在虚黑的夜空展露出无与伦比的仙姿玉容，照亮了他的路。

自此后，他不但尽传庞斑魔门秘技，还教他如何去体验生活和生命，指导他看书认字。这人人惊惧的不世高手，对庞斑来说却是最慈和可亲的人。

韩柏暗叫来得好，暗暗把她的掌力吸收。

剎那间韩柏明白了过来，同时知道自己现在的答话非常重要，因为单玉如仍未知道允炆和恭夫人的秘密已被识破，现在只因浪翻云寻上门来而生出怀疑的心。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自知无力改变眼前发生的事，收摄心神，通过严密的城防，出城去了。

单玉如掌如雨下，连拍他数处大穴。

单玉如愕然道：“你像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呢！”无论她说的话含意如何，她总是那样柔情蜜意，款款情深的样儿，每个表情都是那么楚楚动人，风姿绰约，使人感到纵是被她杀死，那死法亦会是醉人甜美。

韩柏含笑望着她，果似视死如归，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