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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一章 此情可待
方夜羽从没有这样欲言又止的情形，里赤媚用心一想，已知其故道：“而且韩柏最爱恋着秦梦瑶，只要知道秦梦瑶有危险，便会不顾一切来援救，若我们能好好利用他这弱点，他能飞到那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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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蚩敌向水柔晶道：“只有你才明白牠的意思，告诉我牠发现了什么？”
但背上的包袱，使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武事，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遗憾。
四人都表示同意。
戚长征默察自己的体能状况，估计回复了平日的七至八成，若能再调养半个时辰，或可完全恢复过来，那时天色全黑，逃生的机会便更大。
若往前沿河继续走，两天内或可抵达九江府，但九江乃长江旁重镇，方夜羽必有重兵驻在那里，到那里去不会比留在武昌好得上多少。
水柔晶低声应是，将小灵狸抛往地上。
方夜羽呆了一呆，他博道中蒙两地诗歌文化，知道里赤媚念的是南宋词人张孝祥的六州歌头，词中悲愤南宋偷安江左，空有利器，但只是用来积上尘埃，生了蛀虫，转眼时机逝去，只留下无限欷歔。
小灵狸轻盈扑往路面，往前奔出，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发出奇怪的叫声。
看着粗干随水远去，竟有依依之情。
方夜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了想再道：“戚长征这小子也算神通广大，竟能在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里，苟延残喘到这一刻，现在连我亦有点担心他能安然逃去。”
方夜羽一掌拍在石桌上，道：“里老师教训得是，为了我大蒙千千万同胞，我方夜羽个人的儿女私情，得得失失，又算什么？”
当日韩柏服下范良极偷来的复禅膏，不知轻重想找个地方倒头睡上一大觉，为范良极喝止，就是基于这道理。
命运安排了他只能在霸业和爱情里拣选其一。
树上的戚长征暗呼畜生厉害，连因自己在这条路上来回走过两次，气味加强也嗅得出来，真恨不得冲出去一刀解决了牠，才再逃走。
水柔晶答道：“属下也不知是何缘故，到了此处，小灵狸的鼻子动得很厉害。”
由蚩敌的声音响起道：“水将！小灵狸是否有点不妥？”
这处离那小灵狸最少有二十多丈，兼且自己处身高处，气味容易发散，不虞被牠的鼻子嗅到自己，正祈祷这批人快快沿路追去，敌骑竟停了下来。
里赤媚苦笑道：“若我是庞老，也答不了你这问题。”
里赤媚施礼告退。
第二个遗憾发生在刚才。
戚长征无奈下睁开一对虎目，透过树业，往斜坡下的小路望去。
方夜羽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朱元璋自投身郭子兴后，运势如日中天，走足三十年大运，到了今天，他的运气还未尽已？”
里赤媚仰天长笑，悠悠道：“里某已很久未遇真正高手，希望不舍不要令我失望。”顿了顿又道：“假设再遇上秦梦瑶，少主认为里某应如何处理？”
里赤媚道：“少主放心，整条长江现时均在我们势力的掌握范围内，任他背生双翼，也将逃不出我们的掌心之外，由蚩敌和蒙大蒙二几人已赶了去加入围搜，当他现出踪影的时间，就是他毕命之刻，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将他援救。”
里赤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道：“见完秦梦瑶回来后，有点心事吧！”
戚长征无奈一笑道：“戚长征无能，终逃不出去，辜负了小姐美意。”
走了个多时辰后，戚长征终受不了身疲力累的煎熬，见到一边草坡上有数株大树，浓荫覆地，看来非常阴凉，足可抗御西下前的烈阳，心中一喜，先往前全力奔出了里许远，才折返原处，跃上路旁一棵大树之顶，凌空飞渡，落在斜坡之上，这样尽管对方有那头熟悉他气味的畜生，也会受惑追过了头，给他一个喘息机会。
五将跳下马来，将马系好。
里赤媚嘿然道：“说来真教人难以相信，他们两人就若忽然间消失了，没有半点痕迹留下来。”
毁掉了她，就像摧毁了中原白道的灵魂，八派将不攻自溃，其中微妙处，植基于一种精神和心理上情结。
流目打量一会后，戚长征选了树荫下最浓密的一处树丛，钻了进去，跌坐休息。
小路上出现了十多骑，带头的赫然是曾和自己交手的秃鹰由蚩敌，日月星三煞和那金木水火土五将，水柔晶抱着那只小灵狸，策马走在由蚩敌马前。
里赤媚微笑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人寿不过百年之事，弹指即过，若不能早自己定下的目标，放手而为，有何痛快可言？想里某若要找个世外桃源之地，尽余生之欢，乃唾手可得之事，为何还要不辞劳苦，潜回中原这当年魂断心伤的旧地，为的就是要活得更有意义，更有味道。”
目前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将那淡雅如仙，风华绝俗的倩影深藏起来，到了将来的某一日，拿出来好好思念和回味。
刚才顺水而来，看似轻轻松松，其实却是非常耗力，这时放松下来，顿感疲累非常。环目四顾，左方是连绵起伏，葱绿秀丽的丘陵，山脚处有条小村庄，隐隐传来牛羊的叫声，右方则是望之无尽的疏林野树，草丛间可见羊肠小道，只不知通往那里去。
不一会斜坡下面路上人狗声起，浩浩荡荡沿路追着去了。
方夜羽沉声道：“我曾以同一问题请示师尊，你可知他怎样答我？”
由蚩敌道：“只你一人非是他的敌手，我们已给这小子逃掉两次，今次不能有失，金土木火你们四人就留在这里协助水将，我和日月星三人沿路追去，遇上什么事时便以烟花炮联络。”一夹马腹，往前走去。
由蚩敌道：“不过猎犬都追到前面去了，但你既有这想法，也不妨派人在这附近侦查一会，再追上来。”
金将道：“说到追踪之术。我们四人谁也及不上三妹，便由三妹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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