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统黑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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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菲菲又是一轮娇笑，道：“我还有一个消息，未知翟先生是否有兴趣？”不知可是天性使然，她总爱吊别人的瘾。

叶真全身是血，也不知伤了多少处，落败是指顾间事。

谈应手脸色沉凝，又再叹一口气，向着上官鹰和翟雨时逃出的方向道：“唉！这是何苦来由，通往怒蛟帮的路途已被‘逍遥门主’率领门下全部封闭，除非‘覆雨剑’浪翻云亲临，否则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但一切都迟了。

上官鹰下意识地侧身倾往这美丽的黑道艳女去，恰在此时，“叮！”一声警号清响。

桌上另一三十多岁，文士打扮，脸目颇为俊俏，但眼角却满布鱼尾纹的男子道：“听说这次让位，可能并非赤尊信本人自愿，内中怕有别情？”

“叮！”

这刻是入夜戌时初，抱天览月楼灯火通明，所有厢座摆满酒席，虽闻杯盘交错的响音，却不闻喧哗嚣叫，这里客人品流高尚，故少尘俗之态。

说罢一饮而尽，席上众人慌忙陪饮。

两名怒蛟帮精锐舍下敌人，从两侧向锦衣大汉攻来，全是舍己杀敌的拼命招数。

翟雨时不愧怒蛟帮后起一辈中的第一谋士，从各人的微妙表情里，当机立断，抢了先手，大出敌人意料之外，对方几个武功较差的立时落败身亡。

这以智计著称的高手，联结起众人早先对浪翻云外游的态度，已得出了一个结论。

上官鹰这刻反而神情镇定，假若魔师庞斑真的打破二十年的闭关不出，踏入江湖，天下凶邪归附，是必然的事，燕菲菲的男人是“十恶庄主”谈应手，位居“黑榜”，地位显赫，当是庞斑招揽的对象，消息自是由其中辗转而来，只不知谈应手是否已加入了庞斑的阵营？

这几句话答似非答，模棱两可，但浪翻云不在怒蛟帮内，却给肯定下来。

这黑道前辈用尽浑身解数，一只左掌或击或拍，贴墙左避右游，死命求活。

上官鹰表面从容自若，心中却在咒骂这发问的陈通，此老乃以洛阳为基地的黑帮“布衣门”的门主，这次已金盘洗手的黑道元老叶真摆的两围酒席，便含有化解怒蛟帮和布衣门积怨的含意，是决定黑道势力划分的“和头酒”。

警号才鸣，一股烟火从翟雨时手上射出，穿窗而去，在黑夜的天空爆出一朵白炽的光云，这是召援的讯号，洛阳位于怒蛟帮势力范围之内，翟雨时算无遗策，早在附近秘处埋了伏兵，以作后盾。

上官鹰向着无人的墙角继续翻动，手中已连接起分成两截的救命长矛，准备与这若猛虎般扑来的黑道前辈决出生死。

梁历生凌空向地上的上官鹰扑下。

便在这剎那，一股尖锐寒冷的杀气从燕菲菲处直袭腰眼，同一时间，背后劲气压体，自然是背后的梁历生施以暗算，此人精擅掌功，若给他拍实背上，十个上官鹰也要送命。

原来竟是“黑榜”高手之一的“十恶庄主”谈应手。

翟雨时知道刻不容缓，双手一合，穿在左右手腕的两只铁镯猛地相碰。

梁历生右腕一凉，一生与他形影不离的右掌，为他创下一生事业的铁爪，齐腕断去。

这男子竟是与西陲尊信门、北方乾罗山城并称天下三大黑帮的怒蛟帮帮主上官鹰。

“轰！”

两名怒蛟帮精锐想不到对方强横若斯，正要再组攻势，只见对方一对大手蓦地涨大，往自己面门拍来，来势虽慢，但无论如何也像是躲闪不了。

房门四散碎裂。

翟雨时心念电转，假若庞斑一统黑道的第一目标是三大黑帮，那一向被称为“黑道里的白道”的怒蛟帮现在将成为仅余的眼中钉，庞斑会怎样对付他们？

锦衣大汉神色一动，脚步一移，后发先至，追至两人背后。

梁历生便不是那么好应付了。化解燕菲菲淬毒匕首的致命一击，上官鹰已分去了一半力道，而梁历生的一掌却是蓄势全力暗算，所以一碰上上官鹰的拳头，掌劲吐实下，上官鹰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实时喷出，吃了大亏。

一个念头闪过心中。

锦衣大汉叹了一口气，皱眉道：“何苦来由！”身形奇异地闪了几闪，排山倒海的攻势全部落空，但追势也被迫停下。

劲气把上官鹰的头发衣服刮得倒飞向下，显示这一击全无余力保留。

刚好这时燕菲菲说道：“那告知我此事的人是……”

清响震彻全场。

这批人中以他武功最是强横，否则也不配成为“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的对手，兼之上官鹰又受伤在前，心想这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知怎的，众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叶真也不例外，翟雨时最擅观人于微，大感不妥，连忙思索其中因由。

上官鹰不敢怠慢，道：“梁老所言，敝帮十日前才有所听闻。”眉额间闪过一丝忧色，这“人狼”卜敌外号虽吓人，指的却是他性好女色，人却生的风流潇洒，一表人才，武功逊于赤尊信，但狠残狡辣处，则连赤尊信也瞠乎其后。

另一脸目精瞿，年约五十的老者道：“侧闻贵帮‘覆雨剑’浪翻云，最近忽起远行之念，飘然而去，未知是否还有保持联络？”

左手刚好拍在燕菲菲持着匕首的手腕上，借力横拖，带得这具有美丽外表的蛇蝎身不由己地侧撞向大台的边缘处，这时情势混乱，也不知是谁一脚把大台连菜肴踢翻，大台侧倾，燕菲菲收势不住，整个人随着桌面和菜肴滚在一堆，俏佳人立时变作丑夜叉。

一名锦衣大汉负手悠然步入，便像是赴宴来的。

梁历生怪叫一声，硬往后翻，乘势一脚蹴踢矛尖。

钢矛应脚荡开。

上官鹰无奈道：“燕小姐说吧，本人洗耳恭听。”

燕菲菲美目由翟雨时飘向身侧的上官鹰，道：“据我所知，天下三大黑帮，除尊信门落入卜敌之手外，‘乾罗山城’城主‘毒手’乾罗亦已向魔师表示效忠，你说这消息是否惊人之至？”

该楼位于长江之旁，附近艺社妓院店铺林立，笙歌处处，只要肯花钱，保君乐而忘返，大叹人生若此，虽死无憾。

要知方夜羽乃“魔师”庞斑亲传三徒的二弟子，庞斑潜隐后，“魔师阁”的一切便由他主理，隐焉为庞斑的代表，天下黑道无人敢拂其意，幸好他一向极为低调，从不理江湖之事，但假若卜敌真在他支持之下向赤尊信夺权，那便代表庞斑开始将魔爪伸向黑道了。

上官鹰霍然动容道：“以‘盗霸’赤尊信的武功威望，谁能迫他做不愿意的事？”

上官鹰等怒蛟帮后起之辈，自三年前与尊信门一战后，知己不足，于是刻苦练武，此时早非吴下阿蒙。

他的眼光同时掠过同台的其它人。

适才还是言笑欢洽的宴会，瞬眼间已变成你生我亡的仇杀屠场。

燕菲菲知道不主动说出，没有人会出言请求，忽尔娇笑起来，她喜欢那成为众人注意目标的感觉。

这是早先约定的警号，自从知道卜敌出掌尊信门，怒蛟帮便处在最高警戒，因当年赤尊信曾立下誓言，只要上官鹰在生一天，尊信门便一天不犯怒蛟帮，所以尊信门若要来攻，首先便要取上官鹰性命。

各人不约而同露出关注表情，“覆雨剑”浪翻云名满天下，除了至尊无上的“魔师”庞斑外，声势无人能及，若果他离开远去，不知行踪，那怒蛟帮无论在声势和实力上，削弱一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