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代驾出征(2/3)

首发：~第十四章 代驾出征

建安王就是武家子弟的武攸宜，被武曌封为右武威卫大将军，行军大总管，为当时征讨契丹的最高统帅。

荒原舞露出雪白生辉、两排整齐洁净的牙齿，道：“龙兄是要盘问我的出身来历哩！舍妹吩咐下来，不得对龙兄有任何隐瞒，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不但精通汉言，还懂包括突厥、契丹、吐蕃在内的多种语言。”

龙鹰心中大骂武三思，此子不但不对自己推荐他感恩图报，还怕自己抢了他的军功，胖公公故意抖出来，是要武曌当机立断。否则以龙鹰国宾的身分，说不干便不干，武曌也拿他没法。

龙鹰将早拿在手里的丑面具以迅疾的手法戴好，再次面向三人时，变成另一个人，神态活灵活现，双目神光深邃，拥有令人见之心服的强大信心，再转身踱步走开去。以突厥话说了一番话，又再踱步来到三人身前，昂然道：“本甚么神医。嘿！哪有自称神医的？”

武曌道：“在此事上，哪轮得到他说话！”

狄仁杰道：“他的恶行不胜枚举，若你真的把他斩了，会大快人心，不过定过不了圣上的一关。”

只看一眼，虽然神态气质与花秀美迥然有异，但从面相可肯定他和花秀美有亲兄妹的关系。此君瘦削如龙鹰，一双腿长得不合比例，肩宽背薄。充盈一种内敛的劲力。他的头狭而长，两眼却长而细，脸上挂着一丝满不在乎、懒洋洋的笑意，目光凌厉却不外露，鼻梁高挺笔直，唇边棱角分明。有种可解决任何难题，视天下人如无物的气魄。天下似是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上官婉儿鼓胀着香腮，来到龙鹰旁，吓得龙鹰道：“我自己会脱。”

龙鹰和胖公公均清楚她最大的问题，是硬要安插武氏子弟到军中去，且是总揽全局的要职，目的是希望他们立军功，掌兵权，坏处就是武氏子弟没有一个是像点样子的，在战场上岂有侥幸可言？

武曌明白过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胖公公鼓掌道：“精彩！精彩！敌人将会败得不明不白，亦永远不明白面对着的是甚么。”

武曌叹道：“这是两次的峡石谷惨败，还有呢？”

武曌微一错愕，不知是不惯被人打眼色，还是对龙鹰硬说奉她旨意的事摸不着头脑。

荒原舞黯然魂销的垂下头去，轻轻道：“师父在三年前过世，享年一百零八岁。那是我最伤痛的一段日子，亦由那时开始，脱离舞者生涯。只是舍妹不得不继承她衣钵，继续表演。”

胖公公道：“对奚人来说，你叫甚么都没分别。”

龙鹰道：“峡石谷之败，败在主帅失策，被敌人以少胜多。首仗西峡石谷之战，输在主将中了敌人诈计，大意轻敌，致全军覆没。次仗东峡石谷之战，大将王孝杰重蹈覆辙，最后坠崖阵亡，主因却是后军总管宏晖临阵退缩，令王孝杰孤立无援，非战之罪也。”

风过庭道：“她为荒原舞约好与我们在今早碰个头，再由我们安排他随我们北上，我接着告辞离开。唉！怎可能忽然钻个人出来？此人肯定是龟兹人，且在龟兹有一定的武名，否则抵北疆后，遇上到过龟兹的人，荒原舞岂非立即被拆穿？”

正要举步，武曌道：“婉儿暂避一会，公公请留下来。”

武曌大讶道：“原来卿家比朕更清楚当时的情况。”

龙鹰还是初次如此半裸地给女人评头品足，老脸一红，岔开道：“禀上圣上，昨夜小民奉旨夜探八方楼，再得不到新的情报，只见到梁王和魏王先后到访，都是逗留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又向武曌眨眨左眼。

武曌道：“朕会向奚王送出国书，详述你的出身来历、经验资格，并说你定能治好他儿子的怪病。”

叱喝一声，雪儿应声加速。

万仞雨道：“武氏子弟把边疆弄得一塌糊涂，天怒人怨，峡石谷一战更是自大唐开国以来的奇耻大辱，武曌今趟能否真的醒过来，自省其身呢？”

蓦地转过身去，一人从梁上跃下来，迅如轻烟，落地后舒展四肢。无声无息地化作人形，那种诡异的感觉，难以形容。

龙鹰实在没法将浮出脑海，有关仙胎魔种的秘密关系说出来，即使是风过庭般的生死之交。道：“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

万仞雨和风过庭对视苦笑，后者道：“我们都给他迷惑了，这样一个人，很难与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兄妹因何为突厥人卖命？”

上官婉儿立即变得含情脉脉，顾盼生妍。回复生气，悉心伺候的为他换上介乎民服和官服间的古怪衣服。

龙鹰很想多问几句，不过时间无多，必须返宫见上官婉儿，让她为自己打扮装身，只好将这个奇特的人，交给万仞雨和风过庭。道：“请随我来！”

任龙鹰如何猜想，也没想过荒原舞是如此超卓的人，若真的是敌人，绝对是相埒的对手。他背上挂着窄长的剑，不用出鞘。龙鹰已感到此造型特异、长达四尺的怪刃的锋快。

龙鹰道：“战争看的是最后胜利谁属，西东峡石谷之战，两次均被敌全歼我军，但若能汲取教训，采稳打稳扎的方式，逐一占据战略据点，契丹人最后仍是斗不过我们。可是当时建安王已抵渔阳，听到王孝杰全军覆灭的消息，立被吓得不敢再作寸进，令孙万荣得以从容重整阵脚，率军南下攻掠幽州，以攻代守，我们在气势上完全被他压着，痛失当时平反败局的唯一机会。”

武曌望向龙鹰，道：“放胆说出来！”

龙鹰淡淡道：“圣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龙鹰想找出他破绽的最后一丝希望终告幻灭，尽努力道：“你一直追随令妹左右，如何可以找到失物？”

上官婉儿终敢说话了，道：“你叫王庭经。不要看婉儿，是胖公公给你改的。说出自《黄庭经》，较似大夫的名字。”

龙鹰道：“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放心吧！我们暂时仍以存疑的态度看待她，到掌握到真凭实据，方坐实如何？”

微笑道：“不要看我现在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事实上我曾当过正式的舞者，还随舍妹在塞外各地表演，赢得很高的声誉。”

荒原舞道：“失物最有可能在的地方，正是洛阳，我比舍妹早到了三个多月，直至她到来后才联系上。”

龙鹰道：“你太低估花才女了。”

皇城轩。

龙鹰赶到贞观殿，本以为是到上官婉儿的三层楼去，岂知被荣公公请入内堂。出乎料外胖公公竟然在场，站在伏案工作的女帝身旁，俯下胖头和她喁喁细语。还是首次见他们在一起，态度之密切，龙鹰从未见过出现在武曌与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