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才公望(2/2)

首发：~第四章 公才公望

刘裕笑道：“诸位勿要对我期望过高。好哩！明白了！谁要问第一个问题？”

诸葛长民不敢说出来的，人人心申明白，就是刘裕升任谢玄继承人的身分和“一箭沉隐龙”的谶言。

江文清先向拓跋仪解释了情况，然后道：“刘先生确是思虑缜密，从对方对高小子的刺杀行动，推断出敌人的方略。不过保护高小子容易，要保护整个边荒集和往来的商旅却是难比登天。真怕明天起来，便有消息传来，某队商旅在来边荒的途上全体遇害，又或有边荒游的团友在集内被杀，我们边荒集便要糟糕哩！”

高彦道：“可是今晚出手偷袭我们的那个家伙功夫相当不错呢。连姚猛也给他一剑震退，全赖我扶着他。哈！”

呼雷方皱眉道：“秘人这样做有什么作用呢？如果让他得手，杀了高彦，只会惹来我们的反击。”

慕容战向王镇恶道：“镇恶是现时在边荒集，除朔千黛之外对秘族最熟悉的人，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朱龄石道：“我们当然明白，请王兄划下道来。”

诸葛长民道：“刘兄的声望怎止于一个北府兵的普通将领，我和刘兄的同乡兼同僚刘毅将军颇为稔熟，从他处得知刘兄在军内的令誉，是军中之冠，刘牢之也远未能及。至于原因我不说了，亦为了守规矩故不宜说出来。我们今夜是把心掏出来，希望刘兄信任我们。”

檀道济笑道：“大道至简。王兄开出只准问一个问题的条件，事实上充满道法禅机的况味，更考我们问难的功力，其中趣味盎然，就看你的问题涉及的范围。例如问我大晋今后何去何从，刘兄可能说到天亮仍未能脱身。哈！”

王镇恶道：“万俟弩拿当年被囚禁在长安宫的天牢，由氐族高手看管，可是万俟明瑶仍能凭慕容垂提供的情报，入宫把被废去武功的万俟弩拿救出，于此便可见她不论才智武功，均如何了得。”

众人知道这只是开场白，都没有插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王弘道：“好！大家清楚规矩了，谁先发问？”

刘穆之淡淡道：“首先我们要弄清楚敌人的意向，他们究竟有什么意图呢？为何要对高少出手？”

刘穆之轻松的道：“兵来将挡，当今之世，没有我们荒人应付不来的敌人；也没有我们荒人解决不来的事。因为边荒集乃天下精英集中的地方，要什么人才有什么人才。各位请容我说出己见。”

刘裕居于主宾的中间席位，左方依次是毛修之、诸葛长民和郗僧施；右方是王弘、朱龄石、檀道济。

江文清道：“照先生的说法，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慕容垂仍难对我们边荒集用兵。”

姚猛问道：“偷袭我们的人会否是万俟明瑶？”

刘穆之向众人道：“这便是答案，秘人是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一个完善的通信系统。到了边荒后，他们的探子想把消息送返泅水以北的地方，必须靠人来传递，不但旷费时日，亦使秘族难以发挥他们的作用。要扭转这种劣势，他们可以在两方面下工夫，首先是要摸清楚边荒的情况，设法建立一个迅速有效的传递情报系统；另一方面，则要破坏降低我们传达情报的能力。高少是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更是负责探听敌情的头子，除掉他，将会大大削弱我们知敌的能力，此消彼长下，敌人便可减少和我们在收集情报上的差距。”

刘裕快刀斩乱麻的道：“就道济兄吧！”

高彦和姚猛返回边荒集后，立即到北骑联找慕容战，报告在镇荒岗遇袭的经过。此为钟楼议会的决定。任何事均须首先通知主帅，由他统筹处理。

在这五位建康的年轻名士里，刘裕印象较佳的是朱龄石和檀道济，至于因何有此印象，则纯粹出于直觉，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

慕容战道：“该是秘人要对我们施下马威吧！”

刘裕微笑道：“我先到外面打个转，回来才答道济兄这个问题。”

拓跋仪赞道：“先生分析得非常透彻，有如目睹。”

慕容战沉声道：“边荒集是一个没有关防和完全对外开放的城集，对秘人更是防不胜防，这是我们没法补救的弱点和破绽。”

呼雷方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如果秘族的战士人人像花妖般厉害，这场仗如何能打？”

众皆愕然。

毛修之皱眉道：“我有满腹疑难，希望刘兄能为我解决，一个问题怎够呢？”

刘穆之稍停片刻，观察各人的反应，油然接下去道：“唯一能反击拓跋族的军力，正掌握在慕容垂手上，可是因刚破慕容永，大局虽定，但要尽歼慕容永的残余力量，还须一段时间，如果慕容垂骤然抽空兵力反攻雁门和平城，被其它霸主乘虚而入，千辛万苦得来的战果便要拱手让人，实非智者所为。而慕容垂最大的顾虑，是重蹈儿子的覆辙，劳师远征，却摸不着拓跋军的影子，所以才有求秘族报恩助拳之举。”

众人首先举杯对饮，干尽一杯。

姚猛没好气瞪他一眼。

王弘道：“刘兄现在该明白我们建康六友都是有心人，不像其它只懂辩口利舌、抵抗现实的名士，我们仍希望能有一番作为。请刘兄放心直言。”

呼雷方道：“难道他是从边荒集一直跟蹑高彦，到镇荒岗才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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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道：“我们该如何应付他们呢？”

此时拓跋仪来了，一脸喜色，讶道：“怎么都到齐了？”

慕容战欣然道：“拓跋当家请坐，我们遇上头痛的事哩！”

刘裕不得不把心神收拢回来，点头道：“好！你们为何想见我这个不得志的北府军小将呢？”

江文清冷哼道：“有这么容易吗？”

郗僧施道：“我可不可以先解释我们为何想见刘兄呢？如此刘兄在回答我们的问题时，才能心中有数。今夜说的话，只限于在这里，不会有只言片字传出去。”

王弘道：“由刘兄点名如何？”

王镇恶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万俟明瑶是秘族近百多年来最杰出的领袖，如果真是她出手，恐怕高公子已给人抬着回来。”

王镇恶道：“这是秘族之能成为最可怕刺客的武功心法，能借着独门的运功秘法，把功力在刹那间提升至极限，再在短时间内把全身功力发挥出来，却不能持久，故数击不中后，必须立即遁逃，待功力复元。”

王弘道：“今夜刘兄只喝一杯酒、不上菜、不服药、不清谈、不召妓，而各位每人只可以问一个问题，刘兄答过便离开，此后大家当作没有见过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