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中注定(1/2)

首发：~第一章 命中注定

叫清辉的氐族小子大怒道：“我去你的娘，小翠和我的感情，岂是你明白的。”

高彦的头号跟班小杰怪笑道：“清辉你放心吧！小翠近来这么红，何用你来担心她独守空房。哈！”

朔千黛现出惊讶的神色，眉头紧皱的道：“秘族！怎么会忽然扯到他们身上去？”

慕容战微笑道：“我今次来找公主，是要看看公主属哪一方的人。”

伙计为慕容战多摆一套餐具时，慕容战表现出荒人男士的风度，亲自伺候她，笑道：“听说你们柔然人最爱吃天上飞翔的东西，真有这回事吗？”

慕容战苦笑道：“若我当见你是公事，就不会亲自来此，现在我亲自来见你，即是我把你的事全揽到身上去，不让我其它的荒人兄弟插手。”

姚猛和十多个夜窝族的兄弟，随高彦策马驰上镇荒岗，朝南面无尽的荒野山林极目搜索。

清辉一把拉着高彦座骑的马缰，掉头便去，意欲连马带人硬扯他从西面下岗，高彦尚未有机会抗议，眼尾捕捉到一道黑影，正从面向边荒集的岗岸处现身，迅如轻烟的朝他们投来。

朔千黛丝毫不因他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而生气，别过头来白他一眼，道：“现在你有空了吗？你怎知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我是公主呢？”

小杰举起剩下的半截断剑，咋舌道：“真厉害！”

朔千黛微笑道：“换过是别人问我，我会把剩下的羊肉汤照头的往他泼过去，对你我算网开一面哩！你给我好好的听着，我只说一次，再不重复。我朔干黛只属于自己，既不会理秘族的意向，更没兴趣管你们荒人的事。清楚了吗？”

慕容战微笑道：“那你便该另觅对象了。我慕容战从来不是安于家室的人，就像你们柔然人般，只爱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身为荒人，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只有没甚牵挂，我才可以不把生死放在眼内，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朔千黛举起汤碗，淡然道：“大家干一碗！”

爱得愈深，伤害愈深，对此他有至深的体会，他本以为永远不能复原过来，直至遇上纪千千。当他处于最痛苦的时刻，她像一道炽热耀目的阳光，射进他本已黑暗寒冷的内心世界。

他需要酒。

慕容垂有万俟明瑶出手助他，肯定如虎添翼。如果不是安玉晴仗义提醒，可能他们输个一败涂地，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回事。

所以当慕容战步入位于夜窝子西北角，邻靠黄金窝的著名胡菜馆驯象楼，虽然全楼客满，但朔千黛却是一人独占一张大桌子，令她更显得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慕容战笑道：“公主一言九鼎，我安心哩！”

然后朝他瞧来，道：“我们柔然族是最爱自由的民族嘛！所以最爱在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我们的箭技因此亦冠绝大草原，你们鲜卑人也要甘拜下风呢。我们找个地方比比射箭好吗？”

千千你明白我吗？你明白我的伤痛吗？

你该比任何人更明白我的，因为我们相识时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各有所痛，亦算是扯平了。

他和拓跋珪自此一直没法忘掉万俟明瑶，接着的几年，还多次在差不多的季节，回大漠去寻找那绿州，却每次都失败而回。绿州似已消失无踪，又或它根本不存在，彷佛他们两个人只是因炎热的天气，而作了相同的海市蜃楼的美梦。

姚猛首先狂喝一声，竞跳上马背，掣出长刀，其它人不是翻到马肚下，便是离马跃往地上，又或从马背弹往半空，总言之是立即改变现状，要教这突然出现的刺客不能依拟定的战略突袭。

对慕容战直接和大胆的话，朔千黛不但丝毫不以为忤，还展露出甜甜的笑容，欣然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的顾虑？或许我只是追求一夕欢愉呢？”

慕容战从容答道：“公主好像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边荒集是我的地头，若想找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们荒人还用出来混吗？边荒集更是天下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公主既赐告芳名，我们当然可以查出来哩！”

慕容垂有了他的神奇探子，他也有纪千千这灵奇的一着，到最后究竟是谁胜谁负？燕飞有点不敢再想下去。

燕飞举坛灌了三口，然后放下酒，顺手把塞子按回坛口去。

朔千黛抿嘴笑道：“今次不同哩！因为你们的敌人除慕容垂外，还多了个秘女明瑶。我和她自幼相识，最清楚她的本领，在她的领导下，秘族战士会发挥出最可怕的威力，慕容垂通过他们，将对你们和拓跋珪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虽然未真正开战，我已晓得你们和拓跋珪必败无疑，而且还会败得很惨。识时务的便另谋栖身之地，否则终有一天后悔莫及。”

朔千黛生气道：“你们荒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真恨不得你们输个一塌糊涂，和拓跋珪那混蛋一起吃大苦头。”

姚猛此时落在滚落地上尚未弹起来的高彦前面，眼前已尽是寒气森森的剑影，一时间目眩眼花。

众人立即哄然大笑，怪叫连连。

虽然对方投来的路线飘忽难测，摇晃不定，姚猛直觉感到刺客是以高彦为目标，连忙狂喝一声，人刀合一的投往高彦前方，拦截敌人。

现在又如何呢？

姚猛抛开生死，全力一刀劈出，取的正是剑势最强处。

特别在座的是美丽的独身女子，荒人更具戒心。敢孤身在边荒集活动的美人儿，不是武功高强，便是有点儿来头，且荒人最讨厌采花淫贼，一个不小心惹得人家姑娘不悦，更易触犯众怒，是荒人的禁忌之一。

朔千黛没有半分被伤害的神态，抿嘴笑道：“那我们便走着瞧！想当我的夫婿，你认为是那么容易吗？还须要最出色的表现才行，凭你现在的成就，只是勉强入围。哼！说得那么清高，你今晚为何又来找人家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万俟明瑶的厉害，她不但是可怕的刺客，更是高明的探子。当时燕飞的剑术与她尚有一段距离，轻身功夫更是瞠乎其后，每次比试都以燕飞受辱告终，也因而被她戏弄和耻笑。

慕容战本已起立，闻言坐回位子里，讶道：“既弄清楚公主的心意，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朔千黛嘟起嘴儿，不悦道：“到现在才来找人家，你滚到哪里去了？”

慕容战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道：“公主今次到边荒集来，是否与秘族有关系呢？”

姚猛道：“高少你想想吧！与其在这里让她投怀，还要跑大段路才可以回边荒集成亲，不如在边荒集等她送抱，立即可以洞房，小白雁还没把终身大事想清楚，便糊里胡涂把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失在你手上，你说哪个策略划算点呢？”

其中一人叹道：“高少！都说小白雁不会这么快到达边荒集，你偏不相信，累得大家陪你白走一趟，今晚我肯定没法到洛阳楼去赴小翠的约，她昨晚还千叮万嘱着我今晚去见她。”

醇美的雪涧香，变成身体内的暖流，抚平他起伏的情绪，却没法抚平深心里的遗憾。

姚猛笑道：“今趟肯定是清辉你错哩！你和小翠的所谓感情，我们全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哈！言归正传，我们可以打道回集了吗？”

高彦大嚷道：“刺客！”

小杰忙拍马屁道：“对！我支持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