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放君一马(2/2)

首发：~第三十四章 放君一马

波哈玛斯大喜道：“燕飞亲口发出的警告，天下人谁敢不放在心上呢？燕兄是个好心肠的人，他日我必有回报。”

拓跋珪策骑出盛乐，朝长城的方向疾驰，后方是五千拓跋族最精锐的战士，陪行的将领是长孙普洛。

燕飞道：“看来你只好到两湖去走一趟，她人在那里，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吗？”

波哈玛斯诚恳的道：“实不相瞒，我早有离开姚兴之意，燕兄来此途上，该见到那被火石撞地弄出来的大坑穴。”

燕飞哑然笑道：“对不起！我只传了你十日的功力，再多十日怕你消受不起。这十日功力能否保存还须看你本身的努力，世上绝无可不劳而获的便宜，武功的修为更没有可取巧可言。”

燕飞心忖难道是安玉晴，旋又推翻造想法，因为她绝不是这种人，兼之她并不认识波哈玛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作风近似任青媞，不过此女该不在边荒内。

高彦像从云端摔回地上，颓然道：“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

波哈玛斯遽震一下，双目现出惊疑神色，显然被燕飞威名所慑，知道不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他的修行出了岔子？

燕飞讶道：“妖女？”

高彦光火道：“你想到哪里去呢？老刘是够义气，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像你这小子般，对我和小白雁能留芳百世的热恋不时冷嘲热讽。”

在湖岸旁一块巨石上，波哈玛斯衣衫染血，容色苍白，正不眨眼的瞧着燕飞。

波哈玛斯现出虎落平阳的无奈神色，徐徐吐出一口气道：“杀了我并不是办法，呼雷方是被我的制神大法所迷，只要燕兄在他耳边说出一句咒语，便能解法。”

燕飞摇头道：“不！你自己一个人去。”

高彦拍胸道：“只要手头有金子，我可以轻易地重整掌握两湖帮的情报网。”

高彦筋疲力尽的在颖水旁坐下，喘着气道：“你终肯停下来了。”

燕飞正要提醒他多两句，神情一动道：“有大批人马正从东南面赶来。奇怪！”

现在他放弃长城内所有得来不易、势足威胁燕都的坚强据点的大片土地，正是要慕容宝进一步生出轻敌之心，鲁莽行事。

燕飞听得糊涂起来，皱眉道：“你和小精灵在一起吗？现在她到哪里去了？”

他感到波哈玛斯的精神在波动着，显示他并非处于冥想默坐的状态里。

燕飞微一错愕，心忖高彦的话该有几分道理，自边荒集二度失陷后，他的心情确从未试过这般畅美，因为他晓得敌人不但缺粮、内部不稳，且掌握了敌人的部署和战略，纵然在兵法上他远及不上刘裕、屠奉三之辈，但也知道胜利已经在望。

燕飞道：“法师决定离开，竟与此坑有关？”

燕飞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得钟楼议会同意，便可以作边荒集的代表，光明正大公然到两湖找聂天还谈条件，约定某段时期内互不侵犯的条约，那时你岂非可施尽浑身解数，追求小白雁吗？”

占领平城和雁门后，手下将领大部分均力主趁慕容垂分身不暇之际，直捣燕都。可是他却不为所动，保存实力，以应付将临之战，贯彻对燕飞的承诺。

高彦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聂天还现在恨不得剥我们荒人的皮，吃我们的肉，怎肯与我们合作？”

燕飞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刘裕竟会为你做这种事，实不似他一向踏实的作风。”

燕飞见他走得气喘如牛，讶道：“你在逃命吗？”

湖水晶莹洁净、水流缓慢、松树环湖耸立，岸边开始溶解的积雪泻入湖内，原被雪覆盖的嶙峋怪石似从雪层里冒出来，惹人深思。

高彦兴奋起来，紧张的道：“对！对！对极了！首先须由你亲自出马去说服老刘，这小子一向不受控制，肯制造一个机会给我和小白雁，只是给鬼遮了眼。”

高彦掉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坐着，欣然道：“你的心情真的很好，现在可以谈小白雁的事吧！”

燕飞终于面对该否说谎，和如何说谎的头痛问题，否则很难向自己的兄弟交待，苦笑道：“孙恩仍然健在。”

换了是慕容垂，此计肯定无法令他上当。

高彦道：“想起千千哩！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快来给老子过几道管用的真气，打通老子什么娘的奇经八脉。有你小飞在，我根本不用去练功，便可以成为一流高手。还不滚过来提供服务。”

燕飞道：“我也没有打跑他，不过他真的受了伤，此事亦是说来话长。我已找到医治呼雷方的方法，必须立即赶回去。”

拓跋珪正耐心等待，自拓跋代国灭亡后，他一直在等待，现在机会终于来临。

道：“我既不想背着你走路，又怕如你落单会被饿狼把你分尸，只好停下来待你恢复气力。”

慕容宝又如何？

高彦在后方嚷道：“我的娘！竟然是小飞你，不但没有被孙恩干掉，还有闲情在这里欣赏怪穴。”

燕飞忍不住笑道：“卓疯子的三寸不烂之舌真了不起，终于说服了你这个傻瓜。”

燕飞微笑道：“看清楚再说吧！”

波哈玛斯叹道：“燕兄是否专诚来找我呢？”

高彦的眼睛又亮起来，旋即恍然若失道：“仍是行不通，大小姐与聂天还有杀父之仇、毁帮之恨；老屠则与聂天还势不两立，怎肯同意？快给我另想办法。”

燕飞不以为然道：“法师以为立下毒誓，我就会放你一马？若只是关乎我一个人的事，我还可以随心之所愿作出决定，可惜此事关系到反攻边荒集的成败，而法师则是敌方主帅倚重之人，我放过你，等于放虎归山。你总不能明知我们有毒香在手，仍装作不知道吧！”

前方地势低平，从摩云岭垂云瀑而来的一道支流，流经此幅山脚处的平地，形成一个小湖。

燕飞道：“我虽然不是熟悉政治的人，却也知道政治只讲利益，现在聂天还的主要目标是与桓玄扳倒建康的政权，如果司马皇朝完蛋，便轮到他和桓玄争天下。在这样的形势里，他既无力攻打边荒集，只好与我们讲和，至乎可以继续和边荒集作交易，从中得益。所以你代表边荒集去见聂天还，并不是完全行不通的。即使最后谈不拢，依照江湖规矩，他也不敢动你半根毫毛。”

燕飞既弄清楚荒人进驻被新命名的凤凰湖基地，离此只半天的脚程，故不急于赶路。遂道：“本人洗耳恭听。”

波哈玛斯欣然道：“如此我有个折衷的办法，燕兄当清楚我内伤严重，没有十天八天静养，休想恢复从前的功力。那我便在燕兄指定的时间内留在这里，只要我违诺离开，燕兄可赶回来追杀我，凭燕兄能斩杀竺法庆的身手，何况边荒更是你的地头，我必无幸免。”

刘裕立在颖水西岸的高地处，俯瞰荒人大队从临时搭起的三道渡桥过河的情况。

他利用山林的掩护，从坑穴的西北方掠过，直趋双驼峰。

燕飞心中奇怪，谁人有本领能重创这位来自波斯的武学宗师呢？亦大感为难，自己怎可以对没有抵抗力的人下杀手？

高彦气鼓鼓道：“不是卓疯子了得，而是我感到如让我伟大的恋史失传，是后世所有人的损失。明白吗？快给我动脑筋，让我能流传千古的小白雁之恋有个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