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狭路相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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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寇仲是绝不会输的。

徐子陵对他的爽快大生好感，与他握手道别。

宋法亮还以为他要立即攻打成都，断然答道：“泸川我军水师大小斗舰二百艘，水陆两栖的战士一万五千人，只须一天光景，可以立即开赴战场，不过……”

事实上他和宋缺心知肚明，纵使有杨公宝库的攻城奇着，要收拾李渊仍是非常艰巨和代价极高的一场血战。

寇仲欣然道：“我很欣赏法亮这种认真的态度。唐军没有入蜀，解晖会于我们和李世民胜负未分前保持中立。”

郑石如道：“我刚见过解少堡主，得他指引来追子陵。哈！在下没说错吧！宋缺一出，天下形势立即逆转过来。”

所以利用杨公宝库之计被师妃暄破坏，从这角度去看未必是坏事。只要攻下洛阳，击垮李世民，李渊将被迫死守关中，他们可从容收拾关外所有土地，待时机成熟始入关收拾再无名帅主持的关中。

寇仲道：“我还以为下令撤军会令你心中不满，可是看来法亮对形势的变化和发展似乎很高兴哩！”

郑石如道：“应是与吐谷浑的伏骞有关系，他来成部拜见解晖，一行人后屯即发出这轰动巴蜀武林的大事。”

泸川是巴蜀境内著名城邑，位于大江之旁，交通发达，繁荣兴盛，街上车水马龙，没有丝毫战争的紧张气氛，更察觉不到主权转变的痕迹，显示一方面宋法亮安抚手段高明，另一方面宋家军纪律严明，没有扰乱居民的安定生活。

徐子陵解释道：“吐谷浑是西塞的一个民族，老兄的客人……”

此时众人离城已远，徐子陵在官道止步停下，道：“我和伏骞素有交情，既知他在城里，应回去和他打个招呼。说来好笑，我和寇仲还误信谣言，以为他们是统叶护的人，而李世民则与西突厥勾结，原来是李元吉。”

阴显鹤点头答应，迳自去了。

宋法亮昂然迎上寇仲目光，心悦诚服的道：“少帅放心，就像法亮对自己水师船队般清楚，可以数出他尚剩多少条船，每艘船上有多少人。法亮敢领军令状！”

宋法亮如释重负的道：“解晖终能悬崖勒马，大家不用伤和气。”

解文龙注意到雷九指，依依不舍的与他握手道别，道：“下趟来成都，徐兄须来探访我们，让小弟与玉华可尽地主之谊。”

寇仲哑然笑道：“阀爷！既别致又贴切，哈！我明白哩！”

郑石如道：“听淑明说，安隆与西突厥暗中勾结，还为统叶护穿针引线，搭上李元吉。此事犯了解晖大忌，故暗中部署，一夜间接管了安隆在蜀境内百多所造酒厂，更向与安隆关系密切的人发出最后通牒，着他们以后与安隆划清界线，安隆在无力反击下黯然离蜀。”

徐子陵想起他过往不良纪录，大吃一惊道：“阴兄大病初愈，喝酒伤身，可免则免。”

宋法亮起立敬礼，龙行虎步的去了。

宋法亮肃容道：“攻打毗陵小事一件，少帅吩咐下来便可以，法亮绝不会有负少帅。”

寇仲竖起拇指大笑道：“我相信你，立即去办。我要一艘船载我到梁都见你们阀爷。”

郑石如压低声音道：“子陵可知胖贾安隆被解晖逐离巴蜀，不许他再踏入蜀境半步？”

徐子陵、侯希白、雷九指、阴显鹤四人正要从北门离城，后方有人唤道：“徐兄！”

雷九指三人识趣的领路前行，让两人叙旧。

徐子陵见左方有所酒馆，道：“这间如何。”

两人并肩漫步长街，徐子陵微笑道：“解兄只因不清楚寇仲为人，故有此误会若没有我，寇仲也是宁可退兵而不会与妃暄动手的。却不知巴盟方面情况如何？”

徐子陵重由东门入城，解晖撤去戒严，大街逐渐回复生气，部分店铺更抢着启门营业，虽仍是人车疏落，比之刚才有如鬼城，自是另一番气象。

徐子陵皱眉道：“如此秘密的事，怎会泄漏出来的？”

寇仲苦笑道：“我不但失去汉中，还失去成都，所以必须找些补偿，心中可舒服点。”

解文龙道：“巴蜀又保持中立，爹往城南与四大族酋商议，事情应可和平解决，既有少帅点头，大家是明白事理的人，一向关系良好，当不会出现新的问题。”

侯希白欣然道：“我正有此意，为省时间，我们索性各自回梁都，到时再商议对付香家的行动。”

徐子陵点头道：“郑兄确是眼光独到。”

徐子陵把雷九指和阴显鹤介绍予郑石如认识，一起离城。

长安之战最后的胜利或属于他们，但伤亡必然惨重非常、元气大伤。此时他们将要面对再不受李渊制肘的李世民，对方不用仓卒反攻，可改向南、北扩张，以洛阳为中心建立强大的新帝国。在这种形势下，主动反落在李世民手上，演变为长期的对峙和连绵的战乱是可预知。

寇仲叹道：“这叫一言难尽，我要你在二个时辰内全面撤离泸川，然后顺江进军江都，只要取得江都对岸的毗陵，李子通将不战而溃，而江都后沈法与和辅公佑谁先一步完蛋，将由我们来决定。”

宋法亮有点难以启齿的叹道：“大小姐是我们敬慕的人，只因阀爷之令，谁敢说半句话？”

徐子陵转过身来，双方打个照脸，均为之愕然。

郑石如谦虚道：“子陵只因身在局中，关心则乱，不如我这旁观者的一对冷眼。听少堡主说与你们达成协议，巴蜀保持中立，你们不会碰巴蜀。”

入城后，徐子陵正要先找一间旅馆安身，再设法打探伏骞一行人的消息时，阴显鹤道：“我想喝两杯水酒。”

阴显鹤坚持道：“我答应徐兄只喝两杯，该不会出事的，放心吧！为了小纪，我懂约束节制的。”

从没有一刻，他比此时更感到自己拥有的庞大力量，几句话可决定一座城的命运，连江都这般级数的城都不能幸免。回想当日在扬州当小扒手的自己，敢想过有此一日吗？宋家军确是一支精锐的劲旅。

解文龙换回一般武士装束，在城门口候他，感激的道：“巴蜀得免战火摧残，全赖徐兄支持妃暄小姐，否则若少帅接受挑战，情况不堪设想。”

尚未有机会踏入栈内，一名嚷着客满的伙计急步走出，把“客满”的牌子挂往门旁。

徐子陵注意到雷九指现身对街，打出询问的手号，歉然道：“我回城是为与三位好朋友会合，然后立即离去，解兄的好意心领哩！请代问候嫂夫人。”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把贵店包下的是否吐谷浑来的客人？”

“河南狂士”郑石如气喘叮叮的来到四人身前，欣然道：“如非我消息灵通，就要与子陵失诸交臂。你们赶着出城吗？我们边走边谈如何？”

伙计接着道：“他们是公子的朋友吗？公子说得对，他们虽作汉人打扮说汉语，但我们这些做客栈生意的眼睛最利，些许外地口舌都瞒不过我们。初时还猜他们来自北疆，原来是西面甚么浑的人，我立即去给公子通传，公子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