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安宵禁(1/2)

首发：~第六章 长安宵禁

寇仲愕然道：“你不是要为李渊画百美图卷吗？”

侯希白微笑道：“昨晚得到《寒林清远图》后，我忽然灵思如泉，把剩下的十多位美人儿一口气完成。赋上诗文，在来此之前入宫交卷，看得李渊赞叹不绝，赐金千两。我乘机告诉他要回成都去，此来更是向两位辞行。子陵若到巴蜀，定要来找小弟畅叙喝酒。我侯希白虽相识遍天下，但说得上是知心朋友的只有两位兄台。”

徐子陵的声音传过来道：“绾大姐理该比我们更紧张今晚的行动，她不担心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寇仲松一口气，盘膝坐起时顺手把井中月横搁腿上，盯着坐往床尾的绾绾，伸懒腰问道：“是什么时候？”

又问道：“婠婠呢？”

绾绾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你的心为何那么乱，小心点！”

寇仲从熟睡中惊醒过来，探手握上井中月的刀柄，睁眼时恰恰见到白衣如雪的绾绾幽灵般穿窗而入。

寇仲握上他另一只手，用力抓紧。

绾绾道：“李渊是老江湖，对付的又是头号大敌，怎会这样笨？他对内宣称是要逐户搜索杨文干和他的余党，没有提过什么曹三曹四。”

两人同时想起一个问题，立即大吃一惊，假设来的是石之轩又如何？他们虽装作乘船出关，可石之轩是何等样人，怎会轻易被骗过，若他到司徒府来查探，会有怎样的结果？

西时开始，天上降下蒙蒙雨丝，把长安城笼罩在重重雨雾织成的轻纱内。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尽力把杂念排出脑海之外。

绾绾道：“要看李渊是否像子陵所说的精明，我们先到屋内再见机行事好哩！”

他们闭上眼睛，静默中等待时机的来临。

暗怪自己疏忽时，侯希自推门而入，见他们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模样，愕然道：“什么事？”

寇仲道：“这个很难怪你，因为一直以来你接触到的是他多情的一面，唉！教我怎说好。”

三人同时睁目，你眼望我眼，接着弹起，往秘道窜进去。

寺内乌灯黑火，加上它与石之轩这邪人之王有关连，份外阴森神秘，诡异莫名。

天下无人能制的石之轩，会否因这条秘道饮恨收场？

三人在夜色降临后，离开司徒府，步步为营的往石之轩秘室潜去，奔驰于横街里巷，有时则窜房越屋，有惊无险的来至秘室旁一所民房的瓦顶上，俯瞰对面秘室的情况，无漏寺的院墙矗立在隔一条街外。

绾绾探手入怀，却给寇仲按着她正手，微笑道：“小弟另有法宝。”掏出从杨公宝库得来的夜明珠，嵌进她额上的秀发内，欣然道：“今晚绾美人就是我两兄弟的照明灯，宝剑赠烈士，明珠送佳人。”

密室内静至落针可闻，秘道传来空洞的声音如有实质，绾绾额上清白黯淡的光芒，形成秘室诡异莫名的世界。

李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长笑道：“石兄真本事，先颠覆大隋，现在又来打我大唐的主意。旧恨新仇，我们今晚就来个结算。”

徐子陵叹道：“坦白说，我真的看不透他。他可能在骗你安你的心，可能是真情流露，且因杨虚彦的背叛，转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至于真相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晓得。”

寇仲沉声道：“今趟石之轩死定哩！我们去！”

“砰”！

绾绾低声道：“李渊这一招真绝，宵禁加上逐屋搜查，那到石之轩不乖乖回到禅室内。待会我们应在秘道出口伏击他，还是于寺内秘道的入口对他迎头痛击？”

在绾绾额上秀发间的夜明珠朦胧暗淡的异芒映照下，这地内的天地充满不可测的神秘感觉，绾绾美胜天仙的玉容，更为这神秘添上不能以任何言词形容的味况。

寇仲没好气道：“你比我还夸大。我怎会打鼻鼾？睡觉是一门学问，尤其在战场上，不能把握每一个睡觉机会的都不会是好将帅。陵少是否听着？”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无奈道：“我们是别无选择。”

戌时来临，宵禁的钟鼓声响起。

寇仲思索道：“首先我们须弄清楚李渊以那种手法攻打禅室，李渊非是蠢人，下面谋臣众多，必猜到石之轩有出入的秘道，难道他每趟离开禅室都要着小和尚来汗锁吗？”

寇仲愕然道：“你刚才不是怕会与石之轩碰个正着吗？”

两人吓得忙伏在屋脊另一边。

三人钻进入口，弓身而行，不敢弄出任何声息。

另一边就是通往石之轩禅室下的秘道。

两人放下心来，知道沉落雁避过此劫，李渊没有降罪于她。

侯希白露出思索的神色，在寇仲另一边坐下，皱眉道：“你们是否今晚动手？”

大街小巷行人渐减，唐军于道路交汇外设置关卡，抽查过路者。巡逻的骑队随处可见，气氛紧张，未到指定宵禁时限，大小店铺旱无不收铺关门，令形势更为吃紧。

寇仲长吁出一口气道：“幸好来的是徒弟不是师傅，否则我们有难矣！”

徐子陵道：“假设李渊领着手下诛邪队悄悄而来，破门而入，必把禅室的唯一出口封死，石之轩剩下的逃路就是蒲口下的秘道，可以想像他跳下秘道的一刻，仍须应付上面高手的狂猛攻击，如那时我们在下面同时出手偷袭，可一击成功，然后从容从秘道离开。”

寇仲点头道：“陵少有道理，绾大姐怎么说？”

寇仲和绾绾同时点头，认同他的计划。

接着抓住寇仲肩头，微笑道：“原本我并不欢喜你，因为你的说话有时令人很难受。相处下来始发觉少帅不但够朋友，且是非常有趣的人，可在至恶劣的情境保持能感染旁人的乐观和积极，使小弟得益良多呢！”哈笑声中潇潇洒洒的飘然而去。

徐子陵答道：“她有点事办，该快回来哩！”

徐子陵道：“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此处确不宜他勾留，照我猜他是下了不惜一切保护石青漩的决心，这亦是他报答师恩的唯一方法，就是阻止石之轩做傻事。”

绾绾的玉手找上他的手，一把握着，似乎了解他心内的情绪。

绾绾淡淡道：“戊时是最后时限，我们必须在戊时前躲进去。”

房子内果空无一人，景况依旧。

绾绾道：“这只是个可能性，机会不大。别忘记李渊是要逐屋搜索，最安稳的地方当然是禅堂内。”

寇仲大吃一惊道：“我竟睡了这么久，陵少呢？你为何这么晚回来？若李渊开始搜捕曹三，老石固要躲进他的贼洞，而我们在街上行走恐怕不大方便。”

徐子陵道：“希白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