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巧取豪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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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么窝囊的任王世充失去洛阳，甚至失掉宋玉致的婚约、宋缺的期望和支持，失去已蜀，至乎失掉整场争霸天下的斗争。

上面写着：“池馆主足下：暂借《寒林清远图》，以偿素愿。曹三顿首”寥寥数字。

他几可肯定李世民必可成功孤立洛阳，那只是时间的问题。洛阳何时失陷，关系到他少帅军的存亡。

池生春苦笑道：“我不晓得。照道理他们肯把东西卖给生春，生春好好歹歹都算是他们的主顾，能暂济他们在长安头寸吃紧的燃眉之急。生春是他们的恩人而非仇人，这样害生春于他们有何好处。他们开支庞大，又急于重建昔日声势，不怕以后我不肯再和们交易吗？”

以他现在的实力，明刀明枪绝不可能从李子通手上把江都夺过来，只能用计，若时间容许，他可通过竹花帮从内部瓦解声势似江河日下的李子通的防御力量。

李世民视他为唯一劲敌，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到李世民确是他最大的障碍和威胁。

池生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觉。”

现在的徐子陵“身家丰厚”，不愁衣食，可是池生春这番话，却勾起他和寇仲在扬州作小扒手时穿不暖、吃不饱的回忆，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

足音移动。

许师叔道：“谁晓得生春你手上有展子虔的《寒林清远图》？”

许师叔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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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是外面两个奸人思疑自己用计，故将计就计，引他出来。

许师叔恍然道：“原来事情变得这般棘手，难怪你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刘文静既已开口，生春不立即献画，已同时开罪刘文静和李渊，此事恐对我们的大计非常不利。”

许师叔道：“我们猜错哩！曹三没有来过，否则撒粉的地上会现出足印，而我们就可凭‘定形粉’的气味把他挖出来。”

独孤阀仓皇逃离长安，只能匆匆带走部份贵重的细软，在洛阳的产业财富全给王世充没收。现在长安居住，若要保持昔日的生活风光，不得不把手上值钱的东西变卖，以供生活所需，又或作生意赚钱的本钱。

寇仲全速在星空包裹的广阔原野朝西飞驰，离开战场愈远，心底更觉茫然。

池生春沉吟片晌，道：“这种事我怎会胡乱说出去，晓得此事除独孤阀的人外尚有‘大仙’胡佛，因为我要凭他老人家的眼光去监证此画真伪。要花万两黄金的宝画，生春当然不肯轻忽从事。不过我相信大仙绝不会泄露此事，因为我明言若婚事落实，此宝就是聘礼。”

徐子陵心中一懔，独孤阀竟会与池生春有瓜葛？此事确出人意料之外，幸好听许师叔的语气，双方间该非是互相信任、衷诚合作的关系，否则只是尤楚红一人，已够他们应付。

他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徐子陵，同他倾诉心中的旁徨和怨愤。

魔门自有一套在床上媚惑取悦女性的秘法，胡小仙或者仍不算淫|娃荡|妇，但始终非是正经闺女，若给池生春使手段弄上手，由恨变爱，两相欢悦，大有可能尽泄他徐子陵的秘密，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阴沟裹翻船。

徐子陵首趟想到这事的严重性，至乎可今他满盘皆落索的后果。

他功聚双耳，追踪池生春，果然察觉他只是在内宅二进四处搜索，且显示出迅快的身法速度。声音远去，徐子陵仍耐心等候。

他潜至中进和前进交接的大天井，立在入口旁灯火不及的暗黑处，功聚双耳，一丝不漏偷听两人的低声交谈。

只听他这番话，可知此人心术极坏，幸灾乐祸，尽显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的劣性。

许师叔叹道：“当然大有问题，‘大仙’胡佛无论在长安或江湖士都是德高望重，李渊终是半个江湖人，不能全不讲江湖规矩，若李渊为妃嫔的爱好硬迫像胡佛这样地位的老叔父献出独女婚嫁的聘物，会为江湖所不齿。李渊最讲颜面，怎肯做这种触犯众怒的事？”

徐子陵那想到《寒林清远图》有此与胡小仙有关的曲折故事。“大仙”胡佛既是监定古画的专家，本身该是像侯希白般爱画如命的人。由此可见池生春对迎娶胡小仙的重视，威迫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也使他更感此事的迫切性，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旦胡佛开金口答应婚事，连胡佛自己亦不可以在没有充份的理由下改口。

徐子陵心中叫好，却没有立即推柜门而出，因池生春乃老江湖，绝不会蠢得立即去看宝画是否被盗，只有当他肯定曹三确不在旁，才会怀疑曹三是否真的盗宝去了。

池生春无言以对。

池生春道：“如此有劳师叔。”

许师叔一震道：“糟糕！”

因为他既没有听到机括开放暗格的异响，更没有听到打开画卷查看的声音，于理不合。

细想又该非如此，若有暗格，除非由鲁妙子亲自设计，否则怎瞒得过他。

池生春道：“生春当然不敢公然不给刘文静脸子，所以坦白向他道出已以画作聘的事，希望他在李渊面前美言两句，待婚事定后，我再想办法从胡佛手上取回来，献予李渊。”

前厅传来池生春和那魔门许姓高手在说话，却没有闻采婷或白清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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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徐子陵仍弄不清楚池生春和“许师叔”的关系，只知许师叔公然助池生春管理六福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