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踏茄踏蟆(1/2)

首发：~第七章 踏茄踏蟆

不古纳台像猪鬃刷子的铁头一摆，兴奋道：“这座庄园最有利我们的是位在村落之外，只要我们在谷丘布下伏兵，可把整座庄园封锁。待你们放出讯号，我们立以快马进击，把对方杀得一个不剩。”

寇仲道：“这个可能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龙泉有多少地方？若没有人包庇深末桓，他怎敢逃到这里来。我早先猜的拜紫亭，现在想想韩朗安亦非没有可能。”

寇仲笑道：“陵少回来得正好，与老跋少说一天突厥话，果然不进则退，再说起来不知多么辛苦。”

不古纳台解释道：“庄园是在一座山谷内，非常隐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寇仲以眼色征询徐子陵的意见，见他微微颌首，遂道：“请引路！”

不古纳台欣然道：“大哥着我要听你们吩咐，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两人对视苦笑，无奈停步。

所有外宾馆均中门大开，人出入入，非常热闹。

寇仲不再迫他，其至不追问他为何与深末桓和阿保甲结成联盟来伏击他们，免他砌辞搪塞，道：“大王不须再插手此事，因为我们绝不依大草原贼脏交易的规矩去办，劫去羊皮者不但要把货呕出来，还要杀人偿命。”

徐子陵一震道：“你终与尚秀芳碰上面。”

徐子陵微笑道：“正是小弟。”

徐子陵苦笑道：“真不该告诉你这方面的事，满脑子脏东西。”

寇仲皱眉道：“大王可听过怀壁之罪，若五采石为大王拥有，固能在靺鞨八部中声威大振，却曾成为外族的众矢之的，因福得祸，大王考虑过这情况吗？”

寇仲道：“我要先问大王—句话，大王是否愿见拜紫亭被灭族？”

徐子陵道：“在城内闹事，后果难测。一切须待老跋回来再说，否则弄得天下大乱，要找深末桓夫妇将更为困难。”

徐子陵见寇仲脸色不善，开解他道：“至少他没有出卖我们，否则可和大明尊教的人合作布下陷阱暗害我们，又或做些提供假消息诱我们上钓诸如此类的勾当。”

经过一个大天井，铁弗由从后堂单独一人出迎，这矮壮强横的黑水大酋仍是羽冠彩衣，颇有王者之风，哈哈笑道：“小弟若有任何开罪之处，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徐子陵叹道：“假若突利和颉利言归于好，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况？”

那人压低声音道：“敝主铁弗由，此次相遇绝无恶意。”

徐子陵指向围着代表庄园那块石头三面的小石子，道：“这是什么？”

徐子陵道：“到哩！”

两人一无所得的离开南门，段玉成仍没有留下任何暗记。

铁弗由的手下全退到堂外，只剩他们三人。

寇仲心忖白己正因不是忘情负义的人，才会开罪你这个娘的小师妹。笑道：“小师姨怎么不认我们也好，不过俗语有云一日为娘，终生为娘，长幼有序，我们心中口上都要恭称你作小师姨。”

徐子陵没好气道：“不和你胡扯，有否再到南门？”

铁弗由道：“如此让小弟长话短说，两位若肯把五采石送给小弟，小弟保证在一个月内将八万张羊皮送往山海关让两位点收。”

师妃暄终亲口承认他徐子陵是唯一令她钟情的男子，她剑心通明的唯一破绽。

铁弗由双目神光大盛，凝注寇仲，缓缓道：“两位和跋锋寒于赫连堡抗拒颉利金狼大军于统万城外，我还以为是因个人的荣耀，到现在始知两位确是真正的英雄好汉，舍己为人，铁弗由愿交上你们两位作朋友。”

寇仲猛叫撞天屈道：“碰手儿有什么肮脏，除非你十多天没有洗手。”

两人告辞离开，回到人头涌涌的朱雀大街。

寇仲道：“光天白日下很难混进去看个究竟，为免打草惊蛇，我只在远处山头观察，庄园虽大，人却不多。”

寇仲欣然道：“这就成哩！坦白说，直到这刻，我们仍不知该如何处理五采石。拜紫亭与我们是敌非友，可是我们更不希望龙泉城的民众在突厥铁蹄下玉石俱焚，只好随机应变，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之法。”

徐子陵道：“到时才说吧。”

徐子陵问道：“你探过路吗？庄园内住的是什么人？”

金正宗笑道：“有机会定要向少帅再请教高明。”

寇仲向不古纳台打出请忍耐片刻的手势，续向徐子陵苦笑道：“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和尚秀芳闹出事来。我和可达志两个眼睁睁的瞧着烈瑕来个横刀夺爱，献上他娘的什么神奇秘谱。她奶奶的。来！先听我们破大明尊教的妙计。”

一拍胸膛道：“那八万张羊皮就包在我铁弗由身上。”

铁弗由呆了半晌，他终是才智过人的精明领袖，只因一统靺鞨的诱惑力太大，才利迷心窍，思虑不周，好片晌后沉声道：“你们打算怎样处置五采石？”

铁弗由略作犹豫，眼珠一转道：“我跟呼延金和马吉都没有交情，只是通过契丹的阿保甲去交涉，一切按规矩办事。”

铁弗由是靺鞨部里另一支足可与拜紫亭分庭抗礼的劲旅黑水靺鞨的大酋，控制统万，支持突利，曾在花林外连同深未桓和契丹昆直荒联手伏击他们，现在忽然客客气气的使人来请他们去见面，当然是有所图谋。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道：“该怎样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最后一句是用突厥话说的。

寇仲见他敢以单人匹马表示诚意，心中暗赞，笑道：“那只是一场误会，我们亦是受人所托，绝无任何意思支持老拜立国。”

不古纳台提议道：“不如我们来个夜袭小回园，进去杀人放火，给点颜色他们看。”

一座接一座的外宾馆，林立两旁，均是高墙院落，每座占地宽广，足可容纳百人以上的使节团。

铁弗由再呆上片刻，摇头道：“那对我们靺鞨将会是非常严重的打击，令我们更难抵抗突厥人的扩张，只能看着颉利的脸色行事。”

寇仲道：“是不太高的山谷，不过山头杂树丛生，只—个入口。”

寇仲道：“这正是问题所在，假如他真的留下暗记，着我们到某处会面，我们怎晓得那不是陷阱。”

瞧着两人没进衔中的人流去，寇仲苦笑道：“误会原来只会加深，不会消减。只希望师公不会如她所说的亲到中原来，否则我们将要吃不完兜着走。我情愿对上毕玄的‘赤炎大法’，亦不愿招架师公的‘奕剑术’。”

铁弗由脸色微变道：“你们是否收到风声，照道理，突利和颉利已成水火不容之局，没有可能讲和的。”

铁弗由微笑道：“我已和你们兄弟突利可汗达成协议，他会全力支持我得到五采石。”

徐子陵发觉很难投进他们的情绪去，因为他此刻心中正填满动人的爱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