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膳房争雄(1/2)

首发：~第五章 膳房争雄

徐子陵奇道：“若你真想在这里当糕饼师傅，我倒可以陪你，最怕你是想谋人的牧场，来个财色兼收，就恕小弟不能奉陪了！”

梁谦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现在我使人带你们去休息一会，待安排后才着人带你们到膳房看你们能弄出甚么来？先过得我这关再说。”

女人骂得兴起，咕哝道：“我昨天才派人到竟陵去，礼聘当地最著名的糕点师来侍候场主，现在却给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抢先胡搞，真个气死人呢！”

兰姑勉强按着性子，吩咐左旁的俏婢道：“小娟！你看看他们需要甚么东西，便告诉古叔，知道吗？”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寇仲油然道：“小娟姐相信吗？”

寇仲哈哈笑道：“尚未请教这位婶婶如何称呼呢！”

其中一座称为上等厨的是专事供应场主，管家等最重要人物的伙食，分东南西北四房。

那小女孩害羞的躲到同伴的身后去时，徐子陵虎目寒芒一闪，直瞧进那妇人的眼睛内去，好整以暇道：“我们是受聘来弄糕点饼食，并非要受你凌|辱的。且何来这么多废话，考较我们的手艺不是行了吗？更何况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若认为我们有不当，何不直接指责柳二执事呢？”

斑瘦女人不礼貌地打断他道：“你们就是那傅晶和傅宁了，看你们乳臭未干的样子，能有多大经验，二执事一世精明，却是胡涂一时，竟弄了你这两个废物来花我宝贵的时间。”

循例问了两人的出身来历后，梁谦正容道：“有一事必须先向两位明言，除非场主点头应允，否则对两位的聘用只属试用性质。而在试用期间，如非有人带领，你们不得离开宿处，到你们正式在此干活，我再告诉你们牧场的规矩。”

小娟垂首应是，又忍不住偷看了两人一眼，嘴角逸出一丝欢喜的笑意。

徐子陵环手抱胸，移到门旁，朝外瞧去，苦笑道：“我们还是趁早滚蛋吧！兰姑怎肯给我们上等的材料呢？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闻声而来的下人愈来愈多，占满内院的长廊，还有在附近嬉玩的大群小孩也涌了来，好不热闹。

骆方尴尬地道：“二执事并没有试过他们的手艺。”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翠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旋又兴奋道：“当年在翠山镇随老张学艺时，他常自吹擂自己弄的团油饭、玉井饭天下无双，现在就是证实他有没有吹牛的时刻了。”

又向骆方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寇仲和徐子陵才没有听人提过。

入堡后，柳宗道和许老头领着塞北良马往见场主，而寇仲和徐子陵则在小子骆方的带领下到管家府报到。

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使寇徐眼界大开，啧啧称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

寇仲赔笑道：“梁副管家请放心，我们…”

徐子陵正功聚双耳，窃听其他各房的谈话，闻言淡淡道：“没甚么，我只是在随便看看。任何事物只要你肯用心去看，都会看出很多景象来。”

可推想她是专负责膳房的人事聘用，但以前聘回来的，都得不到场主的欢心，令她大失面子。今趟假若二执事柳宗道成功举荐了这两人，她岂非更没有颜脸吗？如此看来，柳宗道这人亦非如表面那么简单。

徐子陵这时欣然道：“我们要三斤龙睛粉、一瓶牛酪浆、十条白藕、八两新莲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材料。

徐子陵苦笑道：“你除了懂得自我安慰外，还懂得甚么呢？你忘了姓梁那坏鬼书生说过很多饼艺超群的师傅都要卷铺盖回乡耕田吗？老张也是像你般最爱吹牛皮，菜饭或者还有两手，饼艺嘛？我看拍马都追不上大城大镇的名师呢。”

两人愕然互望，女子又娇喝道：“若不出来，我就入房拿人了！”

不过尽管给此恶妇不留馀地的痛骂，两人却是气定神闲，就像再被骂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因此而不耐烦似的。

寇仲怀疑地道：“以你陵少今时今日的功力，轻轻一掌竟会痛成这么个苦样儿？”

徐子陵安然坐下道：“穷则变，变则通，我刚才偷听到原来商秀洵不但馋嘴，还贪新鲜，就让我们弄一味连我们都未见过的糕饼出来，她吃过后一定翻寻味。仲师傅，你明白了吗？”

梁谦斜眼兜着两人，问退立一旁的骆方道：“柳执事对他们弄的东西有何评语？”

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和进马嘶羊叫声中去。

当寇仲和徐子陵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坡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那妇人给徐子陵锐利的眼神射了一眼，登时像给灼热的火焰烧了一遍般，气焰全消，兼之对方言之成理，不亢不卑，一时语塞。

一路上寇仲和徐子陵对这似是与世无争的飞马牧场已有进一步的了解。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膳楼是对十二座厨屋组成的建筑组群的统称。在这里工作的厨子与下人，达六十多人之众，师傅、副手、学徒、伙工等职级分明，全归兰姑总领。

寇仲目瞪口呆道：“这不是弄清风饭、团油饭和玉井饭的材料吗？”

小娟傲然道：“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人，我们场主府婢子们的头儿。”

寇仲挨坐灶头边沿处，细看了小娟好一会后，微笑道：“小娟姐长得真标致。”

寇伸吁出一口气道：“人的口味，每个都有分别，就算把以前侍候那昏君的首席御厨找来，贵场主也可能不满意。”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慌忙步出房门，来到走廊处。

建筑物无不粗犷质朴，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

寇仲施礼道：“这位是…”

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小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蹙起黛眉道：“我还在听候两位小师傅的吩咐呢。唔！不过你们真不像擅造糕点的师傅，反更像行侠仗义的英雄豪杰。”

徐子陵痛得“哗！”的一声坐起来，抚着痛处呻|吟道：“你想收买人命吗？”

寇仲注意的是建在各险要和关键处的哨楼碉堡，徐子陵则专注于其美丽动人的如画风光。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寇仲呆了半晌，游魂般来到床沿坐下，自言自语道：“照理老张的糕饼该不会差到那里去，至少我便觉得，嘿！都算很好吃！”

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有点类似独霸山庄对竟陵的作用。

寇仲正凭窗观望，得意道：“你叫小晶，我叫小宁，大家都被叫得要想起不该想的人，两下扯平。唉！我当时怎想得到会引来这些感触呢？以为是随便胡诌个名字，说过就算。”

飞马牧场要用人时都在附近的子弟兵中招聘新人，少有求诸外乡。

寇仲岔开话题道：“小娟姐不是兰姑的心腹吗？为何却似很愿意帮我们的忙呢？”

兰姑一肚气领着两人来到这里后，板着脸孔道：“你们一天仍未正式受聘，就不可随处走动，否则若触犯了牧场的规矩，连二执事都护不住你们。”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