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势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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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氏忽然轻笑起来，“任家千金如此出类拔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娶到的，你还得经过一番考验才是。”

有如此联姻对象在朝中，才能对李从璟有帮助。换言之，只有是对方“下嫁”，才能对李从璟的“崛起”，提供真正有用的助力。

李从璟一拍额头，落荒而逃，“娘，我还要去见老师，先走一步……”

首先，这么大的事，李嗣源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不仅没反对，今日李从璟出门的时候，还鼓励说要是有亲事就应下，既然李嗣源都默认了，那就说明这事不掉李家的脸面。

李从璟到家之时，李嗣源正在招待来客，曹氏则迫不及待拉着李从璟问东问西，听说亲事还要竞争，当下就很不悦，不过他还是鼓励李从璟道：“我儿乃人中龙凤，也只有此女|优秀，方能配得上我儿，明日你只管大胆去，为娘保证你手到擒来。”

“是。”李从璟应道。

李从璟：“……”

李存勖闻言哈哈大笑，道：“是，是，你不提醒，朕倒还忘了。此事还是你与从璟说吧。”

李存审摆摆手，道：“世人不乏千里运水之举，然而在老夫看来，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千里运水，活水也成了死水，还不如老夫取家中井水来得好，何必图那个名头。”

不过李从璟到底心思灵活，转念一想，立马发现事情不对劲。

李存审并未直接回答李从璟的问题，而是一佛衣袖，淡然开口道：“世人都说天下大乱之时，也是天下大争之世，你可知，天下大争，争得到底是什么？”

李存勖自然不会留李从璟吃饭，事情谈完之后，李从璟就离开皇宫，回了家中。

中门使惊异道：“陛下是打算让李将军对战王彦章？”

例如郭威，本是要做皇帝的人，现在有他辅佐自己，岂不是正好借他的势运为己所用？李嗣源、李从珂、石敬瑭，原本皆是日后之皇帝，若得他们在自己身边，不也正是可以旺自己的势运？

窗前垂帘，厅柱束有绛色帷幔，茶壶中水雾升腾，香气袅袅。侍女约莫三十多岁，妆淡脸润，衣袍宽松，浑如熟透蜜桃，正待人采撷，一举一动间如行云流水，浑若天成，不曾见半分刻意。

“借？”

“李老将军可曾为你定有亲事了？”刘氏道。

“‘势’‘运’二者，世人谓之虚，我谓之实。只因其主导机遇、地位之变，人莫能随意改变毁坏之，是为里象。天下大争，争其实而不争其虚，争其里而不争其表，方能有大成之时。”

“请娘娘示下。”李从璟已经打定主意认了，这门亲事就像莫离所说，是政治联姻，那么反抗还不如享受。况且刘氏不是说了么，人家才貌双全……政治联姻的前提下，小娘子还能有这个素质，可遇不可求，还是速速拿下为好。免得错过这店，以后再联姻时，碰到一个五大三粗说不定还有脚气腋臭的，那这辈子算是完了。

“前者很好衡量，身处何位，手中握有多少兵马，便说明你争到了多少，此诚世人所知之者；后者则要精深得多，因‘势’‘运’二字，本就是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说起来虚无飘渺，做起来更是难以入手，是以世间多愚蠢之人，皆非议此者，盖因其限于见识，不能窥见道之所在。”

在李从璟走后，一人到了李存勖面前，这人国字脸，面相威严，正是昨日李从璟与吴铭相斗时，在一座酒肆上与一青袍男子喝酒的老者。

李存审神秘一笑，道：“借。”

说完见李从璟不语，曹氏担忧起来，端详着李从璟关切道：“孩儿，你不会真害怕吧？也对，人生初次碰到这些事，紧张在所难免，要不明天为娘陪你去？也好帮你参考一二……不行，为娘毕竟不太方便……”

“是啊！”李存勖心有同感，“后生可畏啊！不过也唯有这样的俊才，才能当得起我大唐国之栋梁。当初朕让这小子外出领军，本来只为历练他一番，以备将来大用，却不曾想，这小子给了朕惊喜。既然如此，朕现在就让他挑起重担，又有何不可？”

放下茶碗，李存审忽然道：“听说昨日你与吴靖忠的小儿，在大街上闹出了事？”

“大唐青年才俊多不胜数，人才济济，任家要嫁女，岂能随随便便，总要考虑一番。这回的亲事，选择权在任家，你要是能入了任家的眼，亲事才能在你。”刘氏揶揄道。

刘氏笑道：“好，既如此，明日便去任府。”

今日屋外阳光正好，颇为暖和，透过窗户打进来，照亮了房间。李从璟和李存审相对而坐，旁边只有一座煮茶的炉子，一名侍女正在充当茶师的角色。

如此一来，问题就清楚了。

李从璟心想这茬终于被提出来了，果然是躲不过，于是道：“还没有。”

李从璟恭敬道：“请老师指教。”

李从璟紧接着问道：“那要如何分辨谁是有大气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