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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六十二章
“既然段爱卿替你求情，朕就饶了你这回，今天你就跪在这里不准动，也让你长长记性。”
“朕想要听听你的意见。”久安帝坐直身子，注视着段虎，说道：“你该不会埋怨朕将本应该属于你的权力分给长乐，才不愿正面回答朕地问题吧？”
“朕说过了，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都靠你自己，朕不会帮你的。”久安帝淡然一笑，说道：“朕不但不会帮你还要收回赐予你的太祖金锏和专断之权的圣旨，免得你再给朕到处惹祸。”
“微臣既然敢将一位闺阁小姐带着四处跑，就没有将什么狗屁礼法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段虎可不愿王搏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责罚，连忙替他求情道：“王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还望陛下原凉他这一次吧！”
段虎建议道：“臣的意思就是对纪昭明应该不闻不问，让事情自然的平息下来。”
段虎接过纸条。小心放入怀中，躬身行礼之后。准备离开。
散朝之后，段虎在久安帝的示意下，跟着他来到了崇明殿后面的小屋内，黄门令王搏将早上的奏章放在炕上的小矮桌之上，躬身侍立在久安帝身旁。
久安帝愣了一愣，惊讶地说道：“什么？有这么严重？”
“陛下，今早送过来的北疆奏报您还没看的。”王搏小心地说道：“那里面会不会有这条战报呀？”
久安帝不依不饶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正面回答朕的问题？”
段虎一脸平静地说道：“陛下要杀段虎不需要任何名目，只需要让左右拖微臣下去砍了，就可以了。”
“陛下还请以大局为重。”段虎躬身劝解道：“昨日臣去看过纪昭明，他如今已经油尽灯枯了，想来过不了几日便会自然死去。到那时皇上再找几名能书会写的人，模仿纪昭明的笔记写一封认罪书，就说他在以前抓捕五雷道人的时候，消极怠工，以至五雷道人屡屡行凶，深感愧疚，万念俱灰之类的话，然后皇上再怜悯其过往功勋，封他一个缢号，这样既能体现陛下宽宏大量，又能平息纪昭明所引起的风波，实乃一举两得！”
段虎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又继续说道：“这种想法的确及其荒谬，但是就是这种想法，不但齐国有，我国的百姓也有，就连军中的将士也都有这种想法，这样的话审讯纪昭明就要小心万分了，若是没有弄得好，随时可能会令到大秦军心尽丧，那样反而得不偿失了。”
“段将军，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呀？”王搏担心地看着段虎，好心提醒道：“你岂能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快给陛下陪罪。”
“微臣告退。”段虎不再多言，躬身退出，站在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转头淡淡地看着屋内，此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久安帝已经老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察觉的不屑笑容。
段虎脸色虽然没有丝毫异常，但是心中却很是一惊，看到久安帝充满警惕的视线，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了。
久安帝很随意的盘腿坐在炕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段虎坐下，而后从一堆奏章中取出段虎的那份有关北征大军的人事任命奏章，指着上面纪维谦等人的名字，皱着眉头责问道：“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有重犯纪维谦的名字？”
久安帝瞪了王搏一眼，转头又朝段虎说道：“段爱卿为何会说朕这是在制造国中之国？”
“难道就任由他逍遥的住在天牢里面？”久安帝不悦地说道。
久安帝忽然问道：“段爱卿，你怎么看今日朕任命长乐为陵关道大都督这件事情？”
“还没有头绪，枢密院内地所有来往狼草账目和抚恤金账目都没有一丝漏洞。”段虎皱了皱眉头，说道：“此外并州三城殉难的将士被诬为投降后被杀的事情也没有进展。孙相依为证据的那三个证人也都没有消息，似乎被孙相软禁了起来，臣希望陛下给臣一个授权，让臣可以彻查此事。”
段虎解释道：“臣是从行商那里得到的消息，朝廷的信使要躲开并州境内的异族铁骑，所以消息要晚一些。”
段虎表情严肃地看着久安帝，说道：“陛下其实心中知道微臣所想，为何还要逼微臣说出来？”
久安帝扭头，怒视着王搏冷道：“你这奴才，朕还没有发话，你就开口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唉！”久安帝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逐渐委靡，像个装满心事的老人似的，说道：“没想到朕晚年倒是得了你这样一个知己，你下去吧！让朕静一静，今日的事情准也不要说。”
“放屁！”久安帝怒吼一声，左手用力地拍打在矮桌之上，激烈的情绪波动令到他脸色涨得通红。王搏急忙上前为其抚胸拍背，并且朝段虎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免得惹恼了久安帝。
“陛下应该知道长公主在大秦东北部的势力吧！”段虎知道久安帝是真正的想要听真话，于是直言不讳道：“幽州、漳州两地的节度使对长公主殿下都是言听计从，誓死效忠，之前陛下又将燕州赐予两位王爷，这样的话长公主殿下手中就握有三州之地。九戎国虽然称之为国，但不过是我大秦的一个州那的大小，以长公主殿下的能力要攻下此地易如反掌，如此一来长公主殿下就完全掌握了大秦的东北部，钱、狼、军、人才、百姓全都有了，这不是国中国，又是什么？”
“因为陛下不但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位父亲。”段虎看着久安帝的表情，缓缓说道：“若陛下不这么做的话，到最后陛下的孩子将会所剩无几。”
久安帝脸色平静下来，淡淡地看着段虎，沉声道：“没想到段爱卿不但领兵打仗在行，就连帝王之术也深得其中三昧，着实让朕惊奇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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