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人铸成(1/4)

首发：~第十四章 金人铸成

“以顾勇的力气，使用起来却也没甚么不便。”韩羽自信地说道，“而且我之所以用金属打造，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条假肢，还是一件武器！”

“一条义肢，”杨瑾正兴奋当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立即想起韩羽的嘱托，连忙补充道，“我重新设计，吩咐工匠做的，刚刚取回，比原来那条灵活些，正要送去给四弟！”

“哎……”杨瑾还未阻止，韩羽已经离席而去。

“因为……”韩羽笑着说，“这件东西，我希望杨兄能够说是你打造的，而且，不必让人知道此物细节，除了顾勇之外。”

“当然不假，”韩羽将义肢放回匣中，再次提醒道，“所以，我才希望杨兄答应我，对顾勇，只说是你帮他打造，同时，要严嘱他，轻易不可暴露这条义肢的巧妙。”

或许是为了逃避诸侯联军的清剿诛杀，他们从南方的云梦泽艰辛万苦逃到了北方的云中郡。那里当时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只有犬戎的部落偶尔出现在那里牧羊放马。那里，也是一个地磁眼，而地磁力对经过基因改造的人有着特别的滋养作用。

“这……这……”此时杨瑾才明白韩羽为什么说这本不该是这世上存在的技术，这分明就是仙家法术！

咸阳大街上，杨瑾正伴着楚狸逛街。其余金人的铸造按部就班进行，杨瑾只需要监督验收即可，而且这本就是欲盖弥彰的假象，杨瑾的日子更加清闲起来。

杨瑾听他一说，已知此物绝不简单，因而他说安装义肢也是十分复杂，却也不以为奇，当下一口答应了。

始皇闻听“长生不老”四字，大喜问道：“徐先生此言当真？”

杨瑾望着楚狸的模样，摇头一笑，对韩羽道：“韩兄何事如此着急？”

“事不宜迟，”韩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这就去向圣上请命，择日动身前往云中郡。”

杨瑾皱了皱眉，方才只顾欢喜，这时才发觉楚狸似乎有些郁郁寡欢。杨瑾不禁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有心事？”

韩羽还要动身前往骊山，不便久留，杨瑾送走他后，急急赶紧大帐中去看，只见那榻上一汪鲜血，顾勇赤膊躺在榻上，杨瑾唬了一跳，赶紧抢到他身边，却见那条义肢已经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他断臂处。

“你看了就知道。”韩羽说着，牵着杨瑾的坐骑向他的营帐走去。

楚狸抿了抿唇，轻轻说道：“没什么，只是老师出海访仙人，海上情形莫测，我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凶险，不免有些担心。”

“老夫即将离开咸阳，”徐福背负双手，看了眼楚狸，“今日特来与小徒作别。今后，还望杨大人对劣徒多多关照啊！”

战争催生出仇恨，杨瑾话如洪钟震动在楚狸的脑海中回响不息。虽说大秦铁骑纵横四方，所向披靡，可他们面对的敌人都是同等级别的人类，而曾国……举国上下，全都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精锐之师。楚狸仿佛已经看到了天下陷入残酷的战乱，站在血泊中的杨瑾，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无法熄灭的仇恨之火。

楚狸转过头来，有些讶异地问：“那不是你帮他新做的么？怎么看起来欢喜得有些意外？”

桌面上，炙烤烹煎各色美食一应俱全，即便是天仙过路，也难免垂涎不止。可韩羽丝毫不为所动，照旧是老样子，神色恬淡，对美人儿视若无睹，对桌上美食同样置若罔闻。

楚狸喜欢人类的生活，不喜欢充满野兽的世界。如果有那么一群凶猛的野兽，冲进人类的世界，它们穿着人类的衣服，有着人类的外貌，说着人类的语言，可行为准则、道德文明，却比野蛮的野兽强不了几分，那么它们究竟应该是叫人？还是应该叫兽呢？

依着顾勇心意，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义肢换上，杨瑾一再申明安装起来颇为麻烦，再三安抚之下，顾勇这才答应明日才安装。当晚，他是宝贝似的抱着那条义肢睡的，似乎生怕一松手，这义肢就会生出翅膀飞走了似的。

“别闹，俺再睡会儿！”顾勇挥了挥手臂，含糊的呢喃一句，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起来。

杨瑾困惑道：“只是……以金铁为臂，会不会太沉重了些？”

距甘泉山惨剧发生的一个月后，第一尊金人终于顺利铸造完成。自从得到秦始皇的亲口答复后，杨瑾心中虽有矛盾，但也只能依照韩羽指示，照旧筑高台以示外人，其实流入高台内的铜液，都是含残渣甚多的五金熔炼而成，浇铸出来的金人形同废铜烂铁。

韩羽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略显遗憾地道：“此物是我以此间材料打造，就地取材，有些功能便无法加上，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不过，也可勉强一用了。你瞧……”

楚狸好奇地道：“你抱的什么东西？”

而这用做幌子的十二金人，在天下人眼中才是真正的十二金人，它们会被工匠们以最快的速度打磨光滑，涂抹金漆，运至阿房宫。

“啊！杨大人！”徐福对杨瑾遥遥抱拳施礼。

蒙毅去年随始皇东巡，见海中升起庞然大物，走出一个巨人，以巨掌托始皇进入巨舰与不知名人物密唔之后，巨舰腾空而去，旋即便来了个莫名其妙的韩羽，开始帮始皇铸金人，这一切，一直令蒙毅心中疑虑，尤其是今日见到那金人，更是令他不期然地想起了在海上见过的巨人。

杨瑾想尽快把弟弟接来，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另外也是为了顾勇考虑，杨瑾是真心想促成他和杨蕊的一番姻缘。

韩羽略一沉吟，道：“它的安装，也很繁琐，需要我亲自操作，你可征得顾勇同意后，让他饱饮烈酒，大醉之后我再去替他安装，如此可减轻些痛楚，也免得被他知道真相。”

韩羽对杨瑾小声说了一阵，杨瑾听得张口结舌，失声道：“当真如此？你……不是骗我？”

“臣岂敢欺君？只是，”徐福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臣其实并没有法子，有法子的是海外仙人。”

杨瑾喜道：“徐先生要走？是回云中么？杨某正想使人回云中一趟，接回小弟杨旭，说不定可与先生同行！”

杨瑾奇道：“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当然真的喜欢你！”

楚狸有些幽怨地问道：“杨瑾呀，你真的喜欢我么？”

十二金人铸造完成！

始皇帝虽雄才大略，终归也是肉体凡胎，如今他成就千古霸业，坐拥万里江山，能困扰他的无非就是岁月匆匆，身体病弱，除了寿命，别无所求，而这恰恰是他唯一不能控制的事情。

杨瑾心道：“我只推脱说向韩羽请教过，他是大匠作，技艺比我高明也属正常，应该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始皇略一沉吟，道：“海船船工乃出海必备，这童男童女，朕却不明白了。”

繁华的长街上人来车往，热闹祥和，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具有感染力的活力。楚狸渐渐发现，她已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不仅仅是咸阳，哪怕是云中。这里的人们虽然也是为生计过着单调碌碌的日子，看似和生活在曾国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远在异域时空的曾国里，上至曾帝，下至臣民，无不醉心于改造自己的人类，在拥有了超人能力的同时，大大地强化了基因文明，却也激活了渐渐退化的原始野性。

于是，曾人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文明，从此湮灭！

“不错！去年岁末，天降怪石，致使杨兄在云中郡发现魔物栖息的巨大地下洞窟，”韩羽回忆着顾勇醉酒后说起的经历：“不知杨兄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杨瑾用力点头：“我愿意！”

楚狸绽颜一笑，娇美如花：“嗯！那我就放心了……”

韩羽说着，探手从匣中取出那条手臂，它的外表包裹着胶质的皮肤色的保护层。杨瑾之所以一眼看出它是金铁制成，不仅是通过重量，还有从连接手臂的接口处呈现出来的材质看出来的。

楚狸仰起头，风撩起她的秀发，神采飞扬。

“你怎么了？”杨瑾关心地扶住楚狸的肩膀，安慰她说，“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