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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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厚臣操心地嘱咐：“开车慢点。”

程潇也不在意，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没我们两个给你作妖解闷，你就更孤僻了。还不领情。不理你了，再见。”

顾南亭说：“还以为商语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说完扬长而去，祁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程潇瞥他一眼，“有人充当免费劳力，我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但是，程潇不回头也感觉到了他们别有深意的目光。她打开单身宿舍的门，等顾南亭进去时说：“就这么点行李，我自己来绰绰有余。

程潇正在签派中心取飞行任务，闻言说：“喜欢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顾南亭看见她，推开车门下来。

等你体会了孤单和畏惧，你会发现，这世上值得喜欢的人不多。而在这些为数不多里，总有一个人是你愿不遗余力为之努力的。哪怕她甩你几个秋。

既然他“活”过来了，程潇也就不揭穿他在等检查结果时有多满面愁容了。她像哥们似的拍拍程厚臣的肩膀，“相爱相杀本来就是你们惯常的生活状态，我都见惯不怪了，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况且你自己不也说要好好对人家吗？你还说了，你不是因为她生病！既然如此，做给我看！”不给老程反驳的机会，她一口气说完，然后起身，“我今天起搬去宿舍了，不用想我，照顾好我妈就是对我最好的怀念。”

程潇换了个话题，把肖妃的检查结果告诉了她。

空管得知飞机上有急症病人，马上指挥飞机调转机头，下降高度，直飞g市。

程潇右手一抬，“喀”地一声，是车门解锁的声音，随后她说：“我是不会为剥夺了你表现的机会感到抱歉的。”

程潇语气生硬地答：“还没。有两位旅客失踪了，正在发布寻人启示。”

当飞机靠上廓桥，医务人员登机，把病人抬出机舱，直接在廓桥内进行了几分钟的抢救，然后才把戴着氧气罩的女乘客抬走。

管制员照例催促：“动作稍快点，前面沈阳已经开车了，你再不走我就让后面的北京先走了。”

夏至笑得不以为意，“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向全公司的男性员工宣告，他对你拥有所有权？”

等那两位乘客终于登机了，程潇的机组完全准备好了，她说：“2134申请马上推出。”

程潇命令：“让它快点，否则就靠边站让我们先走。”

“那也是拜你这个惯孩子家长所赐。”程潇头也不抬地继续吃早餐，含糊不清地说：“要不干嘛给我买车。”

“那就好。”夏至也松了口气，“对于干妈，我脸上只剩大写的服。对了，研讨会的名单上有倪湛，你有个心理准备。”

从程潇开始上航线那天起，她果然是飞来飞去让程厚臣见不到人影了，就算回家也基本都在睡眠中度过，生活除了飞就只剩下睡，完全没空和她爹抬扛顶嘴。老程面上念叨她不孝，内里却心疼她的辛苦，管她要排班表有心安排司机接机。

程厚臣心里憋着火，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没看见她骂我多管闲事的气势，哪儿有一点生病的样子？要是早知道她没事，我才不上赶子找骂呢。”

视顾南亭为男神的空乘又是另一番花痴感慨，“要是知道顾总喜欢技术型的女人，我拼了命也要学飞行，哪怕飞蛾投火。”

“你！”祁玉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

程潇不悦，“不是该催我们动作快点吗？怎么又不让我们走了？”

“谢谢你对我颜值的肯定。不过提醒一句：如此下狠手地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件讨好的事。”话至此，程潇倾身靠近祁玉，像说悄悄话似地气她：“尤其你男神也在这艘船上。”

老人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去拿座位上的包。

觊觎程潇美色的男机长纷纷表示遗憾，“我怎么不知道潇美人搬家呢，错失了一次表现的机会，简直天理不容。”

程潇拒绝，“我是什么级别啊还要配司机？！我自己来，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顾南亭只好锁上座驾，坐上陆虎副驾位置。

男人有野心，是值得欣赏的。

倪湛不比斐耀，夏至总是不放心，“或者顾南亭已经成为解药了？”

老人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哽咽着说：“我们是要赶去处理儿子的后事的，没想到……”

程潇眉眼之间有自信之意，“天上飞的都不在话下，还摆弄不明白一辆地上跑的，我多没面。”

到达中南航空的员工宿舍，顾南亭理所当然地帮程潇拿行李。电梯里，走廓中遇见相识的同事，他们都面色无常地和顾南亭打招呼，似乎对于大老板的驾临司空见惯。

然而，女乘客还是没有撑到飞机落地就陷入了昏迷。

待通话结束，程潇关了机，转身见同机组的祁玉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像是恭候多时。

林一成继续操纵飞机，同时指示时明：“与地面医疗中心联系，确保飞机着陆前他们能够及时到位。”

夏至笑得更大声，“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程潇，你也是够牛的。”

“有，他丈夫说女乘客的心脏不太好。”祁玉语速很快地补充了一句：“这对夫妻就是之前失踪那两位。”

“身体不舒服？”林一成一时之间无法从她简单的一句话里判断出事情的严重性，“具体情况怎么样？有随行家属吗？”

程潇直视她，“只有貌不如人，才会认为别人的漂亮是武器。”

程潇晒笑，“那太抬举她了。”

程潇立即表示：“我学过紧急救护，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