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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七十七章 求学
对于他这样人精来说，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喂，那个小子”老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断了少年的闷思。
“你就是这样取蟾酥？”
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活动了下已经僵直的双手，站起身来，在门外四下看了眼，见不到老头的身影，这老头不会赌气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吧？
“喊什么呢真没规矩”老头瞪眼道。
桌子上散落着蒜皮生姜，她的一只手按着蟾蜍，另一只手正用小竹片刮去浆液。
“老丈，你真厉害。”她看着老头，第一场真诚的赞叹，“看来你果然不是只会做假药……”
这一夜她依旧是点灯到深夜，看着书心里却忍不住想着老头的话，用脑子，不用书…
老头没声好气的哼了声，将脚下的篓子一踢，“去，卖了去吧，总炮制这些低等药材有什么意思…去弄点山参铁皮石斛什么的…”
老头哼了声，伸手从一旁捡起一根小木棍，轻轻的在蟾蜍头上敲，浆液顿时入汗出。
“…你的手怎么回事？”
“老丈，你不生气了？”顾十八娘看着他的脸色，含笑道。
坐在屋子里，手已经冻得发红的顾十八娘似乎感觉不到寒风冲击，她认真的将一张油纸裹住蟾蜍。
摸索学习，在忘寝废食的中缓缓度过，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老头望着茅屋里专注的小姑娘，带着几分欣慰叹了口气。
如此瘦弱的身影往返于路上，来回不见日光，少女并没有注意，在她奔波的同时，一个少年的身影时刻跟随在身后，一篓一篓的蟾蜍总是及时的放在茅屋外。
“看什么看去，捡着最大的药行，”老头瞪了她一眼，说着抓着几下稀疏的头发，眯起眼看着顾十八娘一笑，“还有记住了，你别开价，让他们开价”
“书上，书上，又是书上”老者的声音有些焦躁，“你除了书上，就不会说些别的？”
“呵”老头看她竖眉瞪眼，不由跳起来，“你还知道生气啊？”他伸手拍着自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该生气的是我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连个蟾酥都不会制连最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你怎么这么笨啊？”
“什么时候了…”顾十八娘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被日光的明亮刺得有些晃眼。
老头说这话，握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顾十八娘原本要回敬几句，见他这样，只叹了口气。
“不用书，我还有什么脑子”她有些沮丧的将书推开，满身的疲惫即可涌上，让她无力的趴在书案上。
顾十八娘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担心关上门拎着蟾蜍篓子往家里走去。
老头原本就瘦小的身形越发佝偻，摇着头就这样走进寒风里，格外的落寞凄凉。
“这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老头有些不甘心的喃喃自语。
“…笨死了笨死了…”
顾十八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她感觉的出来，这老头很失望……
“…错了又错了…”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射而进，细细碎碎的光斑，点缀在桌案前匍匐安睡的少女身上，手里攥着得书终于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将少女惊醒了。
她苦笑一下，低着头去看桌上的蟾蜍，用脑子，不要用书……
我就是笨嘛，除了书，没有别的人教导，我能有多厉害…我又没说我聪明，是你自己要这么认为的…
“说你呐”老头站在屋门口，叉着腰瞪过来，将一个竹篓扔出来，“去，再捉些蟾蜍”
他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老头没有接她的茶，而是瞪眼看着她，鼓了半日腮帮子，憋出一句话，“不是你笨，是我笨”
门外响起曹氏关怀的问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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