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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 执行家法?
太史阑忽然快步走了开去。
竹情又打了个寒战,看定她,脸上慢慢涌出恐惧的神情。
太史阑皱起眉——话说一半最讨厌!
他拎着一只精致的壶,壶内药香气味浓郁,看样子是带给太史阑调养身体的,此刻却忘记放下来。
“先前司空世子府中的人来了,说听闻世子受伤,前来探看并接他回去养伤,我等想着虽然现在世子不宜挪动,但是探看还是应当的,查明身份后便让她们进来了,谁知道……”
章凝摸摸胡子,瞟他一眼,脑袋缩了回去。康王愤然坐下,这回再不敢发作,紫胀着脸皮,将信勉强匆匆看完,恶狠狠往桌上一掷,压着嗓子开始骂:
“大人……”
他迫不及待地将掌心里太史阑那微凉的手指,靠上颈下的肌肤,她的指尖微凉,对此刻焦灼高热的他便如一块薄冰,将他从烈火焚身的苦痛中救赎。以至于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可是国公一定不愿意你刚刚上任立足未稳,就掀起这样的大案,对上康王……”
司空昱身子软了软,发出一声漫长而满意的叹息,太史阑感觉到,他的热度,终于退了。
“之前我就让你们去找逃逸的龙莽岭盗匪,找到没?”
“这和龙莽岭灭门案有什么关系?”
太史阑哭笑不得——这个一本正经的,我还深更半夜呆你房里里,你咋不觉得不对?扯住自己袖子道:“你操什么心?没事,睡你的。”
这骄傲艳丽的东堂世子,金尊玉贵的簪缨子弟,身上怎么会有这样耻辱的伤痕?
司空昱的唇擦她的脸颊而过,落在了她的颈侧,司空昱也不坚持,顺势将头搁在她的肩窝,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迷迷糊糊地道:“……让我抱一会儿……再一会儿……我想你……好久了……”
正是这条白色的痕迹,让她忘记抽回手指。
“我照顾他一夜吧。”太史阑望着那人紧皱的眉头,忽然觉得他需要依靠,但不需要很多人依靠,也许,他潜意识里,希望她留下来。
“她的府邸……”司空昱气喘吁吁地道,“……以后就是我的……”
那永远的离别。
李扶舟忽然手臂一展,将她往怀里一揽。
“……我想不起来她……我为什么忘记了她……”他困惑地喃喃问,“我是在恨她吗……”
无边无垠的热烧烤着意识,将一些深藏的记忆翻起,他在恍惚中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娘亲,明明在幼时,曾经在她的怀抱里打滚,还记得她是那般的香软,记得从她膝上的角度看过去,她始终微笑又忧伤的唇角,记得她的手指也总是微凉,总在他打滚时轻轻握住他的手,怕他落下去。
虽然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知道肥皂剧里都是男主或女主把对方扶起来,靠到自己肩上,然后,柔情蜜意地喂……她突然打了个寒噤。
他走到哪里,他都跟屁虫似地陪着。
李扶舟好脾气地笑了笑,道:“这是她的府邸,我来看她。”
竹情犹豫了一下,梨魄立即道:“回主子,烧毁了,奴婢看着她烧的。”说完狠狠看竹情一眼。
舍身相救的狗血戏码,不是该女人以身相许吗?她半分都没打算以身相许,还在考虑他养好伤之后赶走他,怎么他倒许上了?
李扶舟也怔了怔,随即失笑,“司空世子是吧?多谢你舍身相救太史阑,我想如果你需要这座宅子作为酬谢,太史阑一定也是愿意的。”
相识至今,太史阑未曾见他笑不出过,一时竟觉震撼。
“找到一个,按照您的关照,直接藏在了那里。”苏亚神情冷肃,“如果不是找到龙莽岭的盗匪,咱们还真的想不到,此事居然牵连这么广,背景这么深,居然最后顺藤摸瓜,一直引到了康王身上。”
太史阑正要推开他的手一顿。
这是不是独属于她的温暖和温柔?
那个走在岁月深处的美丽女子,到底给他留下了怎样的创伤,又带走了他生命里怎样重要的想望,以至于在多年以后,他忘记了她,却死死记得“南齐女子”,无论如何也要来南齐一趟,见一见南齐的女子,好去追寻昔日母亲的影子。
“只有不怕死,才不会死……”苏亚重复了一遍,依旧担忧地道,“国公会生气的……”
这么粗鲁的喂汤方式,自然要受到抗拒,一杯参茶泼泼洒洒倒了半杯,还将司空昱的领口和她的手指都打湿了。
“他怎么想?”
想要掀开龙莽岭的案子,光是保护证人和案犯就是一件头痛事儿,龙莽岭的盗匪早已被西局逼得四散,她当初抓获的那一批盗匪俘虏,在她被水卷走后,自然“全部失踪”,她从北严脱险之后就开始命人找,好容易找到一个,还是个知道内情的关键人物,但这个人怎么藏也是问题,藏哪里都可能被西局挖出来。
“那就让他生气!”太史阑大步走开,“他既然瞒着我安排世涛去牺牲,我就瞒着他安排我自己去踩雷,彼此!彼此!”
两个人都在凝神听他继续,结果他老人家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只有递交太后或康王的信件,才会由亲信丫鬟磨墨,竹情立即答应了,去准备。
他住在哪里,他坚决要住在隔壁。
随即她进屋,酣然高卧补眠,养精蓄锐,等待一场无声战争的到来。
太史阑靠着床板,屈起一腿,手撑着膝盖,坐在司空昱身边,听着他时而清浅时而粗重的呼吸,想着眼前的事,之后的事,想着要尽快让陈暮递交状纸,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开审龙莽岭案。
“心……”李扶舟苦笑了一下。
司空昱热度越来越高,下意识抓了太史阑的手,靠在颊边磨蹭,一边低低喃喃道:“娘亲……娘亲……”
李扶舟似乎也有同样疑问,“我不明白司空世子,似乎刚刚认识太史没多久吧?真没想到,东堂的世子,会如此义薄云天相救我南齐人。”
“我就是来看看你。”李扶舟轻轻道,“十三命人给我传话,说了今晚的事情,我不放心。”
然而他也没能将她揽在怀中——太史阑身子一歪那一刻,立即反肘后撑,肘尖顶在了他的胸膛。
他似乎真的习惯性地想笑,嘴角已经机械地掠起一个熟悉的弧度,然而那弧度掠到一半便僵硬凝固,最终平平地放了下来,化为深深的一抿唇。
“人总是潜意识中,拒绝那些曾让自己痛心的事情。”太史阑弓起膝盖,摊开身体,出神地望着窗外渐渐澄净的月色,“我三岁时,妈妈去世,我被人抱进研究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想法,外面的人,里面的人,曾经发生过的事,包括我的母亲,我都忽然没了感觉。”
“我将他藏在哪里?”此时太史阑立于日光下,淡淡注视着西局探子们出入忙碌不休,唇角纹路写满讥诮,“沙子,只能藏于沙滩。当然,你们永远不会懂。”
他忽然笑起来,一边咳一边笑。
他幽沉又绮丽的眸子还带着昏迷初醒的迷茫,却一把抓住了太史阑垂到榻边的衣袖,怒道:“……深更半夜……闯进门来欺凌女子……来……人……呀……”一边软绵绵地把太史阑往他身边拉。
“抱歉。”太史阑答得简单,心中却也有些愧意,以李扶舟的身份,拿出的这东西应该极其宝贵,他又难免江湖倾轧,她该给他留着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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