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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7章 达成
太子玮看了他一眼，大步而去，过了许久黄内侍才敢抬起头，半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喘气。
“毛没长齐的小子胆小如鼠！”朱烍哈哈笑起来。
最后杨太生依旧被定了个诽君枉上的罪名，只不过人已经死了，就匆匆了事，其亲族子嗣被发配离京，两代不准科考，而由于皇帝实在觉得杨太生死得太舒服了，迁怒刑部，将刑部尚书骂了一通罚了俸禄。
“大少爷……”灵元忽地单膝跪下，“放过顾海吧……”
寝宫内豪华不带一丝人气，太子玮静立一刻，抬脚饶过隔扇，站到这间小小的隔间门前。
太子玮清冷的面上浮现一丝震动，凤眼微挑，看着眼前这个让父皇从喜爱到厌恶又到喜爱的年轻人。
顾渔抬起头，神情恭敬却又淡然地道：“我要去扬州。”
“这次见不见？”灵宝问道，话里有些迟疑。
太子与朱春明的关系几乎已经是众目昭彰，谁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不急，等养好身子，我那边也安顿好了，你和娘再过来。”顾海笑道，端过一旁放的温热的汤茶，才要亲手喂，便有人来报有同僚探望。
而刑部尚书自然不认，竟将杨太生的尸首抬出来让众人验尸，看是自尽还是被人胁迫，这一下更是让杨太生的拥簇者泣血，闹得沸沸扬扬，观政的太子殿下只得请出在深宫休养的皇帝。
顾十八娘含笑点点头，“在哪里都好。”又微微皱眉，“只是这一次，我还是不能跟哥哥同去……”
朱烍略一思索，闪过一个念头，“也罢，不过，这小子实在是太吵人，就让他滚得远远的吧。”
顾十八娘看了她一眼，略有不解，这丫头怎么不先说是谁？反而直接问见不见？原本是要说不见的，如此反而想问问。
见到太子殿下进门，侍女们立刻上前。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僵直，一半身子映在灯光下，另一半则罩在黑暗中，神色忽明忽暗，双目闪着野兽般的光芒。
“哥哥去利州？”顾十八娘裹着披风从软榻上坐正身子，她甚至不知道利州在哪，将手里的药书放下，“很远吗？”
“哥哥去吧。”顾十八娘自己伸手接过。
太子玮的脚步猛地停下，神色骤然浮现几分严厉。
“谢殿下。”顾渔深深施礼，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后退出去了。
“那一天共有四人探望了杨……杨太生……”灵元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递上去。
“二少爷？”有人在一旁轻声唤道。
“没什么，不过是达成其所愿而已。”顾渔笑答道。
太子玮静静看了他一时，轻轻抬手，“你去吧。”
顾海一笑，“在嘉陵江上，坐船也很快的。”
太子玮看着他，面上神色不动。
“说吧。”朱烍大咧咧地靠在木椅上道。
“老黄儿……”太子玮忽地唤道。
“我估计这老头是因为大赦无望才没了生意……”有人猜测说道。
顾十八娘归来，对外宣称炮药引发体内旧毒，消息传来，前来探望的药商药师不计其数，都有顾海接待谢过，顾十八娘见得并不多。
太子玮只是一笑，站起身来，“他说的事，你去办好吧。”
“顾渔？”他皱眉道：“这不是咱们的状元公吗？他去探望杨太生做什么？”
判决如何，双方心里各自有定论，清流们认为杨太生就是被朱春明虐杀的，而朱春明则也气得跳脚，认为这杨太生实在是太可恶了，临死也要恶心自己一把。
摆设依旧，只是亦是清冷一片。
灵宝从外进来，笑着接过，一面对二人说道：“小姐，你也有客人来了。”
太子玮看着他，面上带着几分玩味，“顾渔，你怎么敢这样说？”
众人应声知趣地告辞。
“我知道。”顾渔笑道：“所以才要请殿下帮忙了。”
一向性格温弱的皇帝大怒，竟命内侍杖责跪在殿外的大臣，一时间哀嚎与鲜血齐飞，还是太子殿下在殿外下跪苦苦相求留百官颜面才得罢。
“谢大哥。”灵元躬身说道，垂下头，掩去眼中闪过的一丝决绝。
于是大家点头附和着。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灵元也跟着笑，不过他的笑看上去格外的瘮人。
“他那日见了杨太生，差点被吓死，掩着嘴就跑出大牢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话，立刻跟皇上请辞了刑部员外郎的职务，听说还要去外放……”灵元答道。
“他死了就死了，但是那些活着的家伙们可不能便宜了，你们回去，好好给我列一份名单……”朱烍拍着独自，咬牙说道。
太子玮闻言默默一刻，抬脚向外走去。
黄内侍便嘿嘿笑了，上前一步，在太子玮腿边跪下，“虽说略有倦意，但精神却是好的，还逗其母笑……”
“他倒真不客气！”朱烍听了笑了，却依旧没有消去怀疑，“那他去的也太巧了……”
太子玮面上浮现一丝笑，“扬州好像没有空位。”
这一下不管是要他死还是要他生的人都措手不及，杨太生的拥簇者以及学生跪在朝堂外泣血叩头，直指是刑部大牢虐杀了杨太生，杨太生要是有自尽的意思，那早在被下大狱之时就了断了，怎么会在忍受了断腿之痛，大牢困苦，又适逢大赦时自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构害。
“娘呀……这是那句话不对了？就突然急了？”他歪着头小声嘀咕，“到底是惦念呢还是不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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