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分忧(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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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曹氏属于第二种情况。从什么时候起，娘开始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任他们去走去闯，不问不说，将自己的担忧深深埋在心里，只为了让他们少一分牵绊。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看到站在路中间的两人，车夫不由扯着嗓子喊。

“这么说，很多人上折子要太子定夺杨太生的生死？”顾渔转着茶杯说道。

灵元如释重负站起身来。

灵宝忙打开门，先是左右看了看，才招手示意。

“你跟杨大人什么关系？”他转而问道，带着几分好奇。

“什么？小姐回来了？”她撒脚就向外冲去，再看顾海人亦如箭一般而去。

“顾？”文郡王细长的眼微微一亮。

“出……”他不由低喝，同时垂目。

的确很奇怪，就是灵元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事。

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暴躁，顾海有些莫名其妙。

“少爷，这一次，他们要如此做，还是为了……”灵元抬起头，压低声音道吐出两个字，“太子……”

“殿下，有个姓顾的大人，求见。”黄内侍躬身低声说道。

御街前，因为下雨，行人稀少，街边的茶馆生意显得有些寥寥。

顾海一愣，抬起头，竟见是灵元。

“不用了。”顾海站起身来，拿起桌角的伞，顺手扔给店伙计一把铜钱。

他的心里翻腾起无数念头，只烧得眼睛疼，他不由跨上前一步，伸手拍在灵元的肩头。

屏退丫鬟，顾海泡入浴桶中，热气将他笼罩起来，靠在木桶边上，顾海闭上眼小憩，脑子里不由再次浮现于顾渔方才的对话。

已经过去六七天了，顾十八娘和彭一针还是半点消息也无。

“少爷，少爷，小姐回来了！”两三个小丫鬟喊着跑进来。

“爷爷。”一旁侍立的小内侍们齐声恭敬地施礼。

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太子殿下的幕僚们自然也知道，一下朝一伙人就聚在一起，将清党以及朱党骂了个狗血喷头，旋即向东宫而来，却被内侍挡住请到一旁偏殿安坐。

灵宝闻言也顾不得灵元，猛地转过身。

伴着声音，穿着素锦常服的太子缓步而出。

灵元又低声说了遍，“我从那几个人嘴里模糊听到大意如此，至于详情，我不便多问……”

不多时，果然听隔间里淡淡传来声音。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咱们许久没见了，一起坐坐？”顾渔的马车缓行跟上。

灵元面色微顿，低头说道：“我……押解杨大人进京的……”

“顾渔，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们知道，所以大家最好相安无事，你好我们也好。”他整容说道，伸手抖了下衣衫，深深看了顾渔一眼，大步而去。

毕竟是大病初愈，知道内情的幕僚立刻明白，几句话就安抚了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大家再偏殿便说便静候。

对于一件事不闻不问，只有两种情况，一则是不关心，二则便是心知肚明。

顾海笑了，“好人？”笑容一收，“刘彦大人就不是好人？周世龙大人就不是好人？西城门外那些老弱妇孺就不是好人？”

曹氏在后被仆妇搀着，面如金纸，人就要软在地上。

“你起来吧，这些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离开这里，去吧……”他缓缓说道：“善行并不能补恶果，你好自为之吧。”

灵元疾步向一旁的墙头而去，临到墙边又停下脚，带着几分踌躇回过头。

“少爷……”屏风外传来灵宝跪地的声音。

顾海的脚步不由停下，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攥起，他恨不得冲进东宫去问问那人，可是他明白这个做的后果只怕更糟。

这小子，真是好运气，不仅有钱，还有个好姓。

因为临近中午，茶馆里越发空荡荡的，只有这里坐着一个人。

“什么事？”顾海看着灵元问道，微微皱眉，“你……没听我的话？还在做那事？”

许久未见，这曾经只安静地跟在妹妹身后的少年，也早已变了模样。

“夫人在佛堂。”灵宝笑道，忙唤着小丫鬟备热水。

顾海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泥水一片的衣裳，往边上移了移举步慢行。

“少爷？”灵宝回头唤了声，对他突然止步有些不解，“快些去，等夫人出来看到了，又该着急担心了。”

顾海胸口起伏不平，好久才按下翻腾的情绪。

“不要整个顾家的伞吗？”顾海转头看他，似笑非笑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这身衣服不便宜吧？同样七品县令，莫非你们那比我南漳要好得多？”

“什么？”顾海一惊，重复一遍问道。

“嘘，别喊。”顾海做个手势，又指了指曹氏所在的方向。

他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忍受煎熬。

“殿下？”黄内侍轻轻地走进寝宫，小心唤了几声，并不见答应，便越过层层幔帐进内，床上并没有太子的身影，他不由愣了下，旋即想到什么，目光看向一旁的隔间。

看这位十八九岁的公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寒门小户，这坐了半日了，却只点了一壶茶一碟干果，还不够功夫钱，店伙计难掩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