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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6章 嚣张
“怎么，难道不是……”王晋一迎着她的视线，接着说道。
“小姐……”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灯光下，只穿着白绸滚边小衣白纱裙的顾十八娘坐在桌前看书。
她抬起头看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秋夜的寒意席卷过她的五脏六腑。
站不住的灵宝在阿四的搀扶下也上了车，顾十八娘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依旧灯火通明喧嚣声声的药王庙那边，方才跟曹氏说话时的那种轻松随意神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
虽然兄弟二人说的内容完全不同，但胜在问答合拍，谈话能顺畅进行。
“饭好吃吗？”她笑反问道。
胜吧胜吧，没有胜哪有败。
“终于结束了，十八娘，好好歇歇。”彭一针舒了口气说道。
这笑意带着少女般纯净，但却配上那一双阴寒的眼，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小姐，书真的很好看吗？小姐这么爱看书。”她忍不住问道，看着顾十八娘专注的神情。
这两天两夜熬费了不知道多少心头血。
下了车，早有四五家药行的人闻声而来，热情地招呼簇拥着她向内走去。
一个跟这气氛极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
“今日……”他站起身来，负手身后，“今日再切磋。”
触手些许冰凉的寒意。
虽然大哥说的三句话中他从没听明白一句，但胜在虚心求教。
“这边请。”男人一脸敬畏地说道，亲自带路，越过拥挤的水泄不通的正门，从安静的侧门进去了。
“顾娘子，暖暖身子……”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年纪比顾十八娘略大几岁，带着谦卑讨好的笑，“我们衡德昌特制的姜茶……”
他的神情也让要祝贺的药商们头疼不已，这恭贺的怎么讲才合适？
“打？打他还是轻的！敢叫他保和堂明天就开不了门！你信不信！”
“有吗？”信朝凌挠挠头，瞪眼道：“我怎么没觉得……”
是啊，失败了是她没本事，取得成就了是因为她有个好师父，所以她的路风光无限也注定压力无限。
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将视线看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漠无波。
就是这种理所当然！当初在建康，反咬他们保和堂时，她就是这般神情！如今来了京城，面对他的质问，她还是这般理所当然！面对爷爷的倾力相助，她还是这般理所当然！
跟女子打交道，毕竟还是女子方便些，零食茶点包括精美的坐垫都奉上来。
“不就是仗着个好师父……”王晋一站在人群中哼声说道，一脸愤愤。
顾十八娘冲她一笑，“我睡过一觉了，没事，你去睡吧，我看会书。”
“不要施恩图报的姿态吗？”他再一次喃喃说道，看着人群里已经捕捉不到的顾十八娘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顾十八娘一笑，放下书卷，手拄着下颌。
“该！一个小辈，敢跟顾娘子这般的大药师如此无礼！”
“你们对我好，是你们心甘情愿，别摆出一副施恩图报的姿态！”顾十八娘看着已经因为愤怒惊异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的王晋一，视线低垂，再抬起头已经恢复先前的淡然，伸出手点了点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环视了眼四周，“记住我的话！”
“这臭小子！该！顾娘子惯得他！”王一章再一次愤愤道，忙跟着进去了。
小姐的话都是落地生根，从未虚言客套口不对心，小丫头便不再相劝，当然也不会真的听话自己去睡，而是取了热茶，站在一旁小心侍立，帮着剪烛花。
药王庙里已经有很多人，看到顾十八娘过来，无数的视线便聚集过来，虽然药王殿前悬挂的前百名药师中没有她的名字，但此时谁也不会蠢到还认为这个小姑娘是个绣花枕头！
说完，她就这样施施然地从一脸茶水的王晋一身旁而过。
而另一边，看了这一出的信朝凌满脸崇拜。
黄内侍掩着嘴笑看了眼王一章，也跟着进去了。
她必须死……古凌云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当年的事不知道刘公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告诉了这丫头多少，但将一切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是他自小就知道的真理。
“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小丫头歪着头认真地答道。
看着那姑娘一路而来神情淡然的脸，王晋一只觉得胸闷之极，这样一个心性恶毒的女子，凭什么得到这样的追捧！更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是一脸理所当然！
顾十八娘认得他是齐会长的人，便点头停车。
一场满分一场无冕之王将很多人准备好的嘲讽反弹了回去，还是那句话，实力证明一切。
“小姐？”小丫头不解地探问。
她的眼前又浮现那异常光滑而落地的米泔水罐。
“这样啊。”曹氏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抚着女儿满是倦意的脸，“那我就放心了，累坏了吧，我给你熬好了汤，快回去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听着那清凉悠远的埙声，他略站开墙壁几步，抬头向高高的墙内看去，清冷星光下，迷离冷漠的脸庞浮现一丝淡笑一丝担忧。
这句话很快便传开了，一个是新晋后起之秀，一个是名师高徒，这样的对决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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