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开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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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顾十八娘忙笑谦让。

“除了赌你还知道什么！”信朝凌的妻子哼了一声说道。

信老爷神色大变，想到这些日子儿子在京城交游广泛，大有生已然在京城站住脚，当然，他们不可能因为有顾十八娘，就不结交其他药师，京城本就名药师众多，再加上大药师会的召开，几乎全国的药师都聚集了过来，那么关于药师们的动向消息，自然也要准确灵通的多。

“……五种制法制五种药材，所有药师都参加，技艺最精者胜。”信朝阳说道。

信朝凌根本没察觉，一面在扶着自己的两个美婢身上大肆揉捏，一面说着醉话走了。

斯人已远去，他还在凝神遥望。

“别客气，既然你师父不来，那你就是代表你师父了，刘公他老人家当得起。”在他们身后，跟随着十几位年老或中年的男人，这些都是各地来的药师高手。

“无心无害。”信朝阳笑了笑道。

“虽然粗俗，但词可达意。”信朝阳笑道。

顾十八娘的嘴角浮现一丝笑。

顾十八娘了然一笑，“是因为有我这个软柿子参加吧？”

看着顾家母女的马车渐渐远去，微微带着醉意的信家老爷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信朝阳。

她如今有的一切地位，靠的是刘公这个名头，大家敬重她是刘公的弟子，说白了是敬重她背后的刘公，虽然她是身份不容置疑的刘公传人，但炮制药材一行，师父的亲身指导是多么的重要任何人也心知肚明，没了师父，那就跟瞎子摸象一般。

“闭嘴。”信朝阳说道。

“柿子倒是，但却不是软柿子。”信朝阳哈哈笑道。

顾十八娘笑而不在意，就是说她顾十八娘像妖魔鬼怪又有何妨，因为担心别人说自己一点不好就诚惶诚恐的时候已经随着死亡一去不回了。

同行相忌，就算心里恨不得对方死了干净，但只要赢了对方就足够让对方丢脸，弄些别的下作手段，反而只会让自己丢脸，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比赛。

“朝阳，你……”他压低声音，神情肃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那又如何？难道要躲起来不参加吗？这次躲，以后也躲，只躲到自己觉得手艺更好了，天下无敌了才出来？今日推明日，明日复明日……

信朝凌面色不变，哼了声，“顾娘子比男人家还男人家……”

这世上绝没有一夜成名的事，纵然有黑马陡然杀出，那这黑马也必定是无人知晓地默默地修炼了很久很久。

信朝阳点点头，“当然大会是有一定章程的，不会让人胡来，能参加斗技的不是有名的药师就是名家之后……”

“这种小事，他老人家才不会挂在心上。”顾十八娘展颜一笑，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顾十八娘掀开车帘，看到位于城西的药王庙前已然是人流如潮。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喝得醉醺醺的信朝凌从他们身边过去，瞪着醉眼看过来。

“男人家说话，女人家插什么嘴！”信朝凌拍桌子喝道。

躲，退，这一世她的脑子里从来就没这两个字眼。

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家……

“叫这个东西来做什么？丢人现眼。”信家老爷哼了声说道。

顾十八娘抿嘴笑。

他说这话，轻轻哼了声，“这种仗着出身世家名师的年轻药师，我见得多了，不吃点亏，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世上有人值得他们依靠！”

“那倒不是。”信朝阳摇头，“而是直到胜败定了后才知道。”

顾十八娘转动酒杯，略一沉思点点头，“我明白了，输的一方要任由赢的一方开条件。”

“我知道你也打听了，顾娘子十几年来从没有异人之处，但就从前年开始，忽地一药成名，你觉得这是仅靠短短时日就能做到的吗？”信家老爷接着说道，最后笃定地点点头，“绝对不是！”

顾十八娘亦是笑起来，却没有再说话，低头自己斟杯茶，清亮的茶水在莹亮的灯光下倒影面部的轮廓。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个顾娘子不是绣花枕头，更何况她的背后还站着刘公，刘公伸手指导她一日，就能抵别人十年之功……”信家老爷一脸艳羡地说道，忽地声音一顿，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信朝阳，“不对，朝阳，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就是当年的安国药会也比不得这次的规模啊！”一个老者带着七八个年轻人风尘仆仆地从她们身边而过，看着这场面出声感叹。

曾经他也这么认为，信朝阳淡淡一笑，目光再次看向灯红柳绿的街道，虽然夜色已深，但依旧人流如织。

“听说这次刘公也要来……”年轻人们面带兴奋地说道。

“其实可以开的条件也不过是限于药方或者某一药技吧？”顾十八娘问道。

“……据以往大会来看，多是如此，所以敢参加斗技的都是有目的而来的，就冲这一个输者不可拒求的筹码，实在是诱人的很，而今年则更加诱人……”信朝阳说道，看着顾十八娘一笑。

他也好，他们也好，所有人也好，对她的一切敬意都是受制于刘公，但刘公名头再大，死人永远比不得活人有用，敬意合作，都是建立供需相等的前提下。

这话传入信朝阳的耳内，他的神情微动，也许父亲说得没错，这顾家娘子的确是一路走来太过于顺利了，所以自信得有些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么说，我倒有些期待顾娘子这次大药会折羽而归……”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头看向父亲低声说道。

例如曹氏……

“那不就是玩骰子，点数最大的赢……”信朝凌在一旁插嘴道。

“不知道？”顾十八娘皱眉，制止住要斟酒的侍婢，“保密？”

他可没忘，当初面对建康突然冒出的刘公制药，在大家都犹豫不决的时候，是他毫不迟疑地带着大有生站定到这个实在让人信不起来的顾十八娘身边，自己的儿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做没可能的猜想，那么这次，怎么会冒出顾娘子会在大药会上落败的念头？

一路走来，顾十八娘听到的都是这样的话，她不由苦笑，同时眼圈却有些发红。

信家老爷一脸嫌恶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