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显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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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定是这样，哥哥给人做奴肯定身不由己……”她点头说道。

曹氏一脸不信，但也知道这个女儿极有主意，既然她不说那就是绝对不会说，问也是白问，于是便不再多问。

“什么？”炮制房的门猛地打开了，顾十八娘大步走出来，手上还拎着切药刀。

“你们什么人？”顾十八娘的声音如同天籁响起。

显然她也想到这一点。

她想到自己屋子里包裹得整整齐齐的那些衣裳鞋袜，实在是不能拿出手。

看着这兄妹二人相见，小厮以及俏婢们都立刻换上一副悲喜交加的神情，将屋子里的气氛调得很是热烈。

这么说，那天她看到的不是幻影。

这一日正在炮制白芨，按照历来方法，白芨应该是先泡再蒸，但顾十八娘在结合刘公的书中所提，觉得或许不泡而蒸也可行。

“是。”小厮恭敬地说道，挥挥手，屋子里的人瞬时退了出去，只余下他们四人。

她在看自己，但灵元却觉得那视线穿透了自己，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顾十八娘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这些人。

“不是，是……我买的。”于是她又转口说道。

“这位小娘子，此事与你无关，我们是奉了我们大少爷的命，来接灵宝小姐回府，并无恶意。”他说道，一面冲躲在顾十八娘身后的灵宝堆起满脸的笑，“灵宝小姐，咱们回家吧。”

灵宝咬着下唇摇头，“不苦，不苦，只要能再和哥哥在一起，灵宝一点也不苦……”

他们说着都哈哈笑，那些俏婢们也都掩嘴吃吃笑。

“小姐……”灵宝只当顾十八娘还在生灵元的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她也舍不得，便松开哥哥，跑了过去摇着顾十八娘的胳膊，低声哀求，“小姐，你不要生我哥哥的气，都是我哥哥的错，你要他怎么做都好，就原谅他这一回好不好……”

她摸上灵元的衣服，触手便知质地上好，遍布精美的刺绣花纹，腰间那条玉带温润细腻。

“你们大少爷是哪个？”她问道。

口口声声我们少爷什么的，莫非是哪家的公子看上了灵宝？

门外人流密密，叫卖声说笑声轰轰，却并没有看到灵元的身影。

她……不想见到自己了么？

灵宝呆呆地吃了几口茶，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面上便又欢喜起来。

顾十八娘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怅然不知该说什么，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美人风筝，是这样吧？那孩子一定还记得当日说过的那句话吧？

“那多谢大少爷了，”灵元点点头，目光始终放在灵宝身上，“你们先回去吧。”

“宝儿……”灵元也是神情激动，眼圈发红，哽咽有声。

“是杀猪的吧？”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煞是奢华不凡，上面挂着写有朱字的灯笼。

“呵~这是杀鱼的？”

丫鬟们以及四个青衣小厮，乍一见这拎着一把刀的姑娘神情不善地站过来，先是一愣，继而几个小厮就笑了。

“不管你们什么人，都给我滚出去！”她喝道。

京城之中虽然法制严明，但因为整个大周的权贵都集中到这里，难免有些不伤大雅的欺男霸女之事偶尔发生。

她婷婷站在那里，身材风流，但身上却流露出一丝肃杀之气，她的视线与他相撞，如同飞来一把寒刀，直插心口。

灵元和灵宝闻言都是一怔。

大堂里，灵宝被这几个人吓得脸色发白。

小厮们哈的一声，几个还要说什么，一个年纪大些摆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嚣。

“什么事？”顾十八娘带着几分不悦，手下未停，手起刀落片片而成，竟然丝毫不发粘，面上不由大喜。

他的头僵住了，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视线落在那姑娘身上，那是他一进门就想要看的，却不敢看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肯定没猜错。”灵宝飞快地摇头，带着几分祈求看向顾十八娘。

这少年身形高瘦，穿着窄袖华服，乌发收冠，当真一个青年翘楚。

“宝儿，你受苦了……”灵元伸手替她拭泪，满眼哀痛地说道。

“那也许是他还不方便来，所以先送个风筝过来，好让你安心……”她轻声说道，将灵宝揽着转回药堂里，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又取过热茶塞到她手中。

掌柜的这时也回过神，忙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管你们猪还是羊还是狗，都给我出去！”顾十八娘沉脸喝道，目光看也未看门外。

就在这个时候，疾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是别人送的……”顾十八娘随口道。

她的目光如此的陌生漠然，灵元只觉得就要跳出喉咙的心猛地一下沉了下去。

这张脸虽然削瘦，但却并不粗糙，反而较之以前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