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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11章 勿谢
信朝阳哈哈笑了。
“我是说那一日是你给我下的毒！你休要装傻！我知道我知道！”他侧耳听声，想要辨出顾十八娘的位置，却不料大厅里因为他这句清晰的话而哄得乱起来，到处都是人说话声，根本分不清方向。
顾十八娘来到信家门口时，遇上信朝凌。
顾十八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相貌好，衣服好，出身好……”顾十八娘整容答道。
“这老头疯了……”大家低声笑道。
“这样吧，我还有事，如果伯父你找到了人证物证，就去报官，恕我不能再次奉陪了。”顾十八娘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一静，朗声说道，说罢，目光扫过顾宝泉身边的几个儿子。
刘公不在意地嗯了声，“放哪都成，我反正也没用，要不是听你说用，我都忘了。”
顾十八娘站在那里，想大声笑，又想大声地哭。
看到她的视线，众人回过神。
少女眉眼已经初露娇媚，脸上尚存一丝稚气，但顾宝泉的儿子直接就忽略了那稚气。
“宝泉！”顾长春皱眉喝道：“成何体统！”
她的神情平静，似乎因为顾宝泉的话有些疑惑，不过如果你看她的眼，看向那最深处，幽深如同古井，漆黑如同子夜，没有谁能够窥探出她的真实情绪。
钱有了，只差人的顾十八娘对瞌睡递上的枕头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啰啰唆唆地探究他怎么知道的，他什么想法，他什么目的。
“顾娘子说得对！”他说道。
“无冤无仇的，你害他做什么……”
他们说是呀是呀，宝泉怎么会做这种事，是呀是呀，曹氏你疯了不成，你自己不守妇道做下了丑事，怎么能胡乱污蔑宝泉老爷，宝泉老爷好心补贴你们过活，你就欺负他好心如此……
有钱人，又是个俊俏风流公子，所用所赏自然非比寻常，喝的茶能不好吗？
“你个孽子！那是害你爹我的仇人！”他扬手胡乱地冲儿子的位置打去，“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啊？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爹我早死？你们好分家产？啊？你是不是还要去谢谢人家啊？”
这是药香味！
顾十八娘嗯了声，再一次说了声谢。
她说这话，慢慢地抬脚往顾宝泉身边走去，见她走来，或坐或站的人忙都让开一条路。
大厅里议论声稍停。
顾十八娘一笑，“既然如此，还要再找大夫好好瞧瞧才是，这蟾毒虽说伤了眼，但沿着经络，积久不消日子久了，会伤了五脏六腑的，可不敢大意。”
但现在，看着这个眼瞎脸黄，形神惶惶如同疯癫的老头，大家的面上都浮现几分难掩的厌恶，而他的儿子们也自然站着没动。
“好。”她放下茶杯，笑道。
盘着腿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刘公突然惊醒，忙不迭地跳下来。
“我给你放回钱庄了……”顾十八娘依旧叩完三个头，才起身。
顾宝泉觉得一道炸雷在头上响起，曹氏的女儿！又会制药……
一身白衣，摇着折扇款款而来的信朝阳在门阶上停下脚，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姑娘，嘴边也浮现一丝笑。
顾宝泉眼瞎了看不到，但他的儿子们还没瞎，这小姑娘的眼神明显带着冷森森的味道。
“爹……”一个儿子伸手拉了拉顾宝泉的胳膊，目光在大厅里的四个装满钱的箱子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那肃身而立的少女身上。
“怎么个好？”信朝阳看着她也笑道。
大厅里笑声渐渐地低了下去，视线都投向顾十八娘，如果说顾宝泉疯了，那也不至于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认凶手吧？莫非……
那一世，也是这样，娘指责顾宝泉恶行，顾宝泉愤然否认，而被请来主持公道的族中众人，也是如此。
他想到大夫说的那句话，又不是炮制蟾酥，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蟾毒……
顾长春此时也咳了一声。
“顾娘子，顾娘子……”信朝凌眼冒绿光，两步三步地就扑过来。
“她身上有香味！就是那天！那天我闻到了……”他大声喊道。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是你弄出蟾毒！是你那日在湖边给我下毒！”顾宝泉挥舞着手大喊大叫。
“不用谢。”信朝阳含笑道，再一次给她斟茶。
“……十八娘你认得宝泉是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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