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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9章 借势
顾十八娘低下头，说了声是。
“这是鹿茸……”
她的精神始终有些恹恹的，原本才圆润起来的脸几天时间又消瘦下去。
“敢不敢的，我自看得出来。”淑芳夫人打断她，目光扫过眼前跪在地上的姑娘，见她穿着打扮倒也不张扬，只是脊背挺直，放在膝头的双手关节绷紧。
啪的一声，刘公手里的木棍打在她手上，手背上立刻显出一道红印，顾十八娘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手里的鹿茸依旧牢牢地抓在手里，并没有掉下来。
顾十八娘抚了抚她的头没有说话，灵宝低头掩饰泛红的眼圈。
“我不求哥哥大富大贵，只求平安无事。”她不由看了眼曹氏屋内供的佛，喃喃自语。
“你就是顾十八娘？”她猛地喝道，声音响亮，带着朝廷贵妇的威严和气势。
“你这个姑娘，听说家里有个几个钱，就目中无人，飞扬跋扈起来？”淑芳夫人看着她，皱眉说道。
顾十八娘低着头，听着马车起步。
“承你吉言。”顾洛儿淡淡回道。
马车驶过，顾十八娘站起身来，轻轻抄了抄衣上的土，无视四周躲闪的视线，慢慢向巷子里走去。
顾十八娘，去年的话，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立刻让那件似乎已被淡忘的事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笑意一直到她往家走的路上还没消去，脑子里一边又一边地将所学的技艺演练，忽地听外边人马车队杂乱声，自己的马车猛地停下了。
坐着马车从巷子而过，见顾长春家门外车马隆隆。
他前几天才知道，就是这老家伙故意掩下了老族长丧礼时那份与顾十八娘相关的丧仪帖子，二千两银子的丧仪啊，要是他当时看到了，香料行的事也许就不会拖成今日这个境地，那日之后他就会找个机会软和一下了，哪里会像现在拖久了想软和也没法子软和了……
“那是顾洛儿小姐的姨母，朝廷一品诰命淑芳夫人，这一次是去探望驻守北边的丈夫归来特意路过……”家院接着说道。
听着下人的回禀，同样愕然的还有顾长春。
赶车的家院忙回道：“回小姐，是顾老爷回来了。”
大厅里顿时哗然起来，这就是说，来真的了！大家都激动起来，好戏开演了，顾家立族百年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好戏啊！
“姨母，这就是我堂妹顾湘。”顾洛儿忽地转开目光，换上亲切的笑容看向坐在身旁的妇人，含笑说道。
“祝你永远靠得住。”顾十八娘淡淡答道。
“乐山，将香料行的账本拿来。”他沉声说道，一面一抬手，“请她进来。”
“瞧你，还高兴！”刘公白了她一眼，“这么久了才有点长进，你还好意思高兴！”
“没事，方才淑芳夫人路过，我与她见礼，娘，没什么大惊小怪。”顾十八娘含笑说道，伸手揽住曹氏的肩头，往家走。
顾老爷也就是顾长春的长子，也就是顾洛儿的父亲，礼部侍郎顾承重。
顾十八娘沉吟一刻，道：“咱们退后让路。”
曹氏心底泛酸，转过头，说了句没事就好，声音却有些哽咽。
下人应声下去了，不过是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大厅里的人忍不住向外看去，莫非还来了很多人不成？这可不是论人多的事……
果然来往的都是权贵，顾十八娘放下车帘，马车穿过街道而去。
两个青衣小厮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向那个箱子，紧接着又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第四个箱子被放在地上，喧哗的大厅已经安静如夜，所有的视线都放在那并排安置的大檀木箱子上……
“小女并不敢……”她垂头答道。
但看起来，淑芳夫人并不愿意说这句话。
果然是个倔强的丫头！淑芳夫人不屑地哼了声，此等暴发户她见得多了，以为有几个钱自己就高人一等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抬起头，看到顾洛儿不喜不怒的神情。
“幸好有渔少爷作伴……有个照应……”曹氏感叹道。
“别的没什么，就是吃得好住得好，一切都好……”顾十八娘又看了眼信说道。
“小姐来了。”灵宝跑过来扶她。
顾十八娘无心查看，放下车帘。
“顾湘见过淑芳夫人。”她沉声说道。
两三次后，刘公终于嗯了声。
显然，顾海是报喜不报忧。
看完顾海的来信，已经许久没有开颜的顾十八娘脸上浮现一丝笑。
顾十八娘一怔，抬起头看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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