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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1章 申明
顾十八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这就是那刘公高徒做的？”他大步过来，伸手拿下一个，打开瓶盖，倒出药丸。
一则她需要用钱，二则不管怎么说王一章这个老先生留给她的印象很好，书信上写的很恳切，她总得给个面子，三则再说她总不能为了避讳刘公名号就永远不再卖药了吧，所以药还是要卖，但申明了顾娘子名号，至于这些药行心里怎么想，她就无能为力了。
丸药在炮制过程中，因为材料以及炮制师傅的手艺不同而药效不同。
顾十八娘因为炮制药材单独隔了个小院子，夜色深深雪花飞飞时，屋内灯火透亮。
曹氏托着碗盅敲门。
王洪彬一愣，这两个有区别吗？
“我正要找你去。”他说道。
因为这是顾十八娘炮制药材之地，按规矩外人不得入内，仆妇收了伞侍立在屋檐下，听屋内母女二人轻声细语，闻着窗缝里透出浓浓的药香味。
“……我看他们是铁了心要把咱们赶出建康……”坐着的一个老人叹口气说道。
“可是要谁去呢？”灵元在一旁低声问道。
看他的神情，顾十八娘知道他心中所想。
年轻人面上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显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他应了声是坐下了。
这还没出正月，他怎么来了？顾十八娘暗想，现在已经是建元六年了，怎么这个神医还是一点苗头也不显？莫非自己重生，将他的命运也变了？
“三叔？”年轻人很是不解。
顾十八娘接过，倒出来一半，将余下的钱又送了回去。
过了正月十五，学堂开课，大周朝科举惯例，三年一考，分别为二月初九的乡试，八月初九的会试，以及次年三月初一的殿试，一气呵成。
将紫金丹送到保和堂，顾十八娘并没有多停留，连斗篷都没解下，只站着说话。
顾十八娘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灵宝，暖暖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果然好药……”年轻人深吸了口气道，面上浮现喜色，“这么说，她果然卖药给我们了……三叔……”
顾十八娘闻言，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才点头应允了。
顾十八娘抬眼看着他笑，“什么事？”
灵元卷着一身寒气进来了，看到顾十八娘在，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喜气。
灵宝眼圈一红，哽咽道：“小姐大恩大德……”
“王掌柜，这是我顾娘子做的药。”她再一次重申一次。
“晋一！”王洪彬皱眉喝道：“成何体统！”
打过交道，王洪彬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娘子看上去柔和平顺，却是极有主意，又想到王一章的嘱咐，便也不多说，说声那多谢顾娘子，便收回了余下的银子。
在座的人闻言皆是点头。
虽然还没出正月，但商铺们都已经开门了，相比于四周挂着大红灯笼年味十足，客流不断的药行，顺和堂越发冷清了。
“顾娘子，可是师门有命？”他不由好奇问道。
门半掩着，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小伙计。
刚走到后堂议事厅外，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的眉头不由皱起来。
迈进前院，就听见彭一针大嗓门的笑。
她咬了咬下唇……
只要保住太医局药供，获利就是极大的，建康这一个分号的损失不算什么，任他们闹去，只要咬牙顶住，那些心存不轨的药行又能奈何，不过是生意暂时受些影响罢了。
“顾娘子这是何意？”王洪彬问道。
王洪彬忙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又点头道：“小娘子放心，这次确是急需上好紫金丹，并非图刘公之名。”
“……那个掌柜的已经辞了……原是年前就要盘了出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又留下了……”灵元在她身后低声说道。
在京城还好点，天子脚下错综复杂大家都收敛，但外地的分号日子就难了些，本地药行的排挤，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这生意做的越发不顺。
“这就很好了。”顾十八娘笑着说道，转身迈步。
王洪彬叹了口气，炮制师傅的事，他也没办法，人铁了心要走，留也留不住，那些炮制师傅又没有签死契……
“我们已经被挖走三个炮制师傅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另一个年轻人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因此这个正月，对于各个有志的学子们过的并不轻松，顾海更是夜夜研读不休。
“……那些家伙太嚣张了，哪有这样抢生意的……”
他这话一落，那年轻人的眼一亮，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瓷瓶上。
他想到什么，晃着瓷瓶大笑，“三叔，只有咱们有刘公的药，这下，那些人还能说咱们保和堂的药是次品吗？”
幽香在手心里丝丝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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