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相毕露(1/2)

首发：~第68章 真相毕露

杜衡小心踩着楼梯到了二楼，书房还是老样子。她小心走进去，当然不能开灯，此时天色已晚，书房里面黑漆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两边的两排书橱里放满了各种崭新的书。书只是徐司令附庸风雅，人前显摆的爱好，真正爱书的人，不至于给书橱装玻璃门，再上一把锁。现在徐司令被下了大牢，恐怕也无暇顾及这些书了。

她走到窗前，还记得当时徐司令就倒在这里，人事不省。自己用一个相框狠狠给了他一下，回想起来都是那么解气。她小心躲到窗帘后，向下面看，街道上看不到什么人。

极司菲尔路是高级住宅区也是人尽皆知的魔窟，没什么闲人来这里瞎逛，所以也没什么店。倒是对面有一家咖啡馆还开着，当天田雨就躲在那里等待自己得手。咖啡店亮着灯，透过玻璃窗看，也没什么人。

钱士禄早上说，要在这里窃听电话，不知道怎么做到。杜衡小心观察下面，偶尔有几辆高级轿车开进马路深处，显然是汪伪的什么高官。

这条路的越深处官员地位越高。汪精卫、陈公博、李士群都在深处有豪宅。就连吴四宝这样76号金牌杀手也在这里添置了房产，但是他地位不够与那些位并列，所以他的房子应该就在路口，距离徐司令这书斋不会太远，具体在哪儿，杜衡还真不知道。原本他想打一个电话问一下秦川，但是钱士禄说过，最好不要再与秦川有瓜葛，于是没打这个电话。

杜衡也也不知道是钱士禄对秦川的成见，是以为他没有立场，不够可靠，还是忌惮他总之像蜜蜂一样围绕自己。

正胡思乱想，她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钱士禄已经在他身后。这个人走路完全几乎没有声音，如果听到他脚步声，要么他已经在你身后，要么就是他故意让你听见。

“吓死我了。”杜衡压低声音说。

“有麻烦了，犹太锁匠被劫走了。”钱士禄开门见山。

“还真有这么个锁匠？”杜衡一惊，她其实不太信钱士禄铁口直断，因为指向这个人存在线索都很不明确，很多都是钱士禄分析出来的。

“真有，匈牙利犹太人。就在我眼前被劫走了。”

钱士禄坐到桌子上，杜衡只能抬头看着他。

“那怎么办？窃听任务放弃？”

“不，我下午调查了一下那辆劫走锁匠的车子，车牌是假的，没什么线索，但是查到另外一些消息，最近几天有人在收购赃车。收了三四辆，其中一辆就是我看到那辆。”

“为什么？日本人抓他，为什么要用赃车？”

“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又追查了一下，收赃车的正是吴四宝。”

“他劫走了锁匠？他不是奉日本人的命令找这个人？犯不着用这样手段吧？”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吴四宝确实奉命找这个人，但是可能在阳奉阴违。我敢打赌，他没有把锁匠送给日本人。”

“他被重庆收买了？”

“不会，但是一定另有隐情。江行舟早上不是对你们说过，当时黑杰克发现钱有假，并没有翻脸，而是提供了一个planb？”

“确实。黑杰克说，他另有计划，可以各取所需。”

“黑杰克是掮客和骗子，他想要的大概是钱，这大概也是吴四宝想要的。”

“是啊，这样合理多了。”

“嗯，但是光知道这些没用。不知道他们把老锁匠劫持到哪儿去了。所以，窃听计划还得进行。也许吴四宝会在电话里提这些事情。”

“我觉得如果我是他，就不会在电话里提及，谁知道会不会被窃听。”

“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不能假设吴四宝有你这么聪明。他能在光天化日劫走日本人想要的人，可见还是很蛮干的。”

“你打算怎么窃听？”

“整个极司菲尔路，一共九百门电话，电话线全部走电线杆。徐司令的书斋距离吴四宝家只隔着六栋房子，所以可以确定走线会从我么窗前电线杆上走。只要找到那条线，就能窃听。”

钱士禄走到窗前，可以看到窗前不远处就是一根电线杆但是上面密密麻麻各种线，看得杜衡头皮发麻。

“怎么找到那条线。”

“其实很容易，白天时，从他们家楼下走过，观察走线通向哪里，就能大致确定电话线在哪一根线缆里。如果是美标13号线缆，大概会容纳五十根电话线。找到它，就可能找到那根属于吴家的电话线。”

杜衡听着如听天书。

“但是怎么知道那根线？”

“我的人，昨天就已经来过，看到外面电线杆上那根红绳了吗？”

此时天色黑蒙蒙，又不能开灯，杜衡张大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找到，果然一团乱线里，有一根系着红绳。看来钱士禄的人从窗口爬出去系的。

“但是这根线缆里，不是还有五十根电话线？”

“这就是我需要你来的原因了。”

“我能帮你什么？”

“看到对面咖啡馆了吗？”

“看到了。我需要你在深夜时，给吴家打一个电话。必须让我看到你，这样才能精确知道，电话什么时候通的。”

“这和找到那根线有什么关联？”

“深夜时，没人打电话，所有电话线里就没有电流。我拨开线缆外披，再用一个钳形电流表分组测量电流。只要你的通话时间接近1分钟，就能找到那条线。”

“万一有另外一家人你打电话呢？”

“那，也能将可能性减到二根，我们再分别窃听，就能区分开。”

杜衡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过听似乎有操作性。

钱士禄去楼上晒台，找了一根竹竿，在竹竿前端绑上一个锋利的钩子。这是他的某种准备工作，大概是要把那根手指粗的线缆勾的近一些吧。

两人捱到深夜十一点，眼看街上没有半个人。杜衡拿着一张纸下了楼，去对面那家咖啡馆去打这个电话，纸上写的是吴四宝的电话。吴四宝这种76号特务家里的电话一般不外传，但是钱士禄知道。这也是钱士禄不需要秦川参与的底气，以往杜衡和田雨比较依赖秦川的在巡捕房内打听各种消息的本事，但是钱士禄对这种能力并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