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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十五章 李寿的战斗(二)
何等毒辣的手段!
“是,是……”可能是谢安威势过重吧,尽管那位文吏清楚谢安这话不是冲着他说的,但即便如此,心中亦不觉有些发憷,以至于谢安说完话盯着他瞧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小九?小九也来了?”
“少来!”笑着挥了挥手,谢安将王旦请到大狱寺后署的房间,在那里,暂时作为护卫的项青、罗超二人,正百无聊赖地在屋内吃酒打盹。
“……人犯张老六,现龄三十九岁,淮南盐汤县财户刘富贵家中佃农,与刘福贵小妾通奸有染,二人合谋,买半斤砒霜将刘福贵毒杀……少卿大人,没什么不对啊?”
王旦闻言转过头来,拱手笑着说道,“谢少卿,别来无恙啊?”
“……”王旦正与项青、罗超闲聊,听闻谢安喃喃自语,三人下意识地望向他,却见谢安死死握着手中的茶盏,一脸凝重。
“……”太子李炜望着李慎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此刻的他,心中很是恼怒,只是碍于当着龙榻上大周天子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嘱咐了堂上的官吏几句,让他们继续处理公务,谢安一撩官袍,朝着大狱寺官署的署门走去。
“哦,好……好……近来可好啊?”
见此,太子李炜只能让开路,皱眉望着李寿走到龙榻旁。
忽然,龙榻上传来了天子李暨虚弱的呼唤。
胤公难以判断,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并不认为那只是偶然。
太子撇嘴讥讽道,“也是恰巧帮他说话么?”
“咦?”一名文吏疑惑地望了一眼谢安,几步走了过来,接过案卷细细一看,一脸诧异之色。
“李寿,你来这里做什么?”
“呃,卑职立马着手拟写公文……”
望了一眼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太子李炜,以及身旁低声议论着什么的朝臣,胤公双目微微一眯,深深打量着李寿。
现在想想,太子李炜可以说反而是帮了谢安一个大忙。
其实说实话,自谢安巧妙地处理了太子李炜派来扰乱的那两个纨绔子弟后,整个大狱寺的官吏都已经清楚,这位新任的少卿大人,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上下,可着实是个狠角色,惹到了他,准没好日子过。
且不管天子有没有瞧见,可龙榻旁以他胤公为首的朝臣可是看地清清楚楚,方才李寿的一举一动。
谢安微微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诸位不比本官,拖家带口,有这闲钱,还不如补贴家用,至于本官嘛,八百两的俸禄,内人还看不上眼,花光得了,省得遭贼惦记……”
谦逊地道谢,接过谢安递来的茶杯,王旦点点头,说道,“倘若一切按长孙小姐所说的,殿下此番诚可谓是收获巨大,只是……”
“有请……不,我亲自去!”
“那不是正好么?我等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过西征军的兵权!”
将其中厉害关系与王旦说了一遍,知晓长孙湘雨多半会暗中相助,王旦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苦笑说道,“即便如此,亦是风险颇大……不过倘若这样便能离殿下的夙愿、帝位更近一步,倒也是……呵呵呵……”
但不管怎样,胤公不得不承认李寿这一手做的非常漂亮,既表现出了一位担忧君父病况的孝子所应有的素养,又不动声色地摆了太子李炜一道。
王老哥?
“长孙小姐?”王旦疑惑地望着谢安,纳闷说道,“不是为了帮我等么?”
太子闻言愣了愣,打量了一眼李慎与李寿,嘲讽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什么时候老三和小九走到一起了?”
谢安还记得,他半年前在安乐王府与李寿吃酒时,后者酒醉后那嘶声力竭的怒骂。
——与此同时——
——大狱寺,二堂——
不得不说,在接掌少卿职位两个多月,谢安在处理公案之事时,已变得像模像样。
“我觉得可能是恰巧对某些人、某些事看不惯吧?”李慎争锋相对地说道,毕竟他已与太子李炜撕破脸皮,用不着再客气。
不明究竟的三人面面相觑,不解地望着谢安站起身来,走向窗户,负背着双手,默默望着窗外的天色。
“啊!——这还用说?”谢安的眼中,泛起几分沉重的杀意。
啊,这份深藏在心中的憎恨,只有谢安知道……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谢安与李寿,在几乎相同的时间,说出了几乎相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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