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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8 章 从来没原谅过自己
声音在发抖。
林清然抬眸怔怔看着，脸上挂着泪水，没吭声。
—— —— ——
孟砚知把她从海水里拉出来，冷声质问：“三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为什么要来海边？”
林清然手里紧攥着一个贝壳，几乎要戳进掌心的肉里。
“对不起……”
她小声道歉。
孟砚知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刚刚林清然那么小小一团，轻盈又飘渺的，仿佛随时都能被汹涌而来的海浪给卷走。
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大雪天，再一次尝到了“差点失去”的滋味。
一路的嘶吼和大喊，孟砚知现在只是低哑出声：“清然，别这样了。”
此刻的暴怒都隐匿在这寥寥几个字里。
看着他苍白的脸，林清然清醒过来，抬手触碰他颤抖的唇：“抱歉，又吓到你了。”
孟砚知就着她的话说：“对，你吓到我了。”
然后捉住她的胳膊，俯身把人横抱起来，往酒店方向走。
林清然没有挣扎，侧脸乖巧贴在他的胸膛上，心跳一下一下的，震耳欲聋。
孟砚知面色阴沉，不容置喙说：“以后别再想着乱跑了。”
“我不会了。”
“口头不算数，我要把你关起来。”
已经放了狠话，可看到林清然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她双眼泛红，孟砚知又忍不住心软。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林清然拿着吹风机乖乖走过去，直接在地毯上盘腿坐下。
孟砚知就坐在床上给她吹头发，嗡嗡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
低头看见他的裤腿上有沙子，脚背也受了伤，林清然恍惚想象得到他当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人，在沙滩上奔跑时到底有多惊慌。
头发吹干，她低头小心翼翼抚过孟砚知脚上的伤口，问：“你生我气了？”
应该是生气了。
连以往从容矜贵都不顾了。
孟砚知缩了一下脚，不耐烦把吹风机扔到床上，反问：“如果我生气了，你会在意？”
林清然仰起头，笃定回答：“会的。”
这些年她整个人都平和不少，极少冲动行事，也不会过多纠结过去的事情。
但是今天受了刺激，就有点失控。
孟砚知伸手覆上她的后脑勺，沉声道：“林清然，我害怕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安全感的？这又算什么？”
林清然睫毛微微发颤，垂眸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说：“其实，那天晚上姐姐也想坐车子后排的，但我把门锁了开玩笑没让坐，她才坐了副驾驶位置。”
话落，房间内一片安静，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
林清然深吸一口气：“都怪我，如果她也坐后面的话，说不定也会幸存下来。这个……我怎么也原谅不了自己。”
尽管后来方医生给她分析了当年的车祸，打比方说就算姐姐坐到了后面也没什么可生还的机会，可林清然还是不太相信。
她就一直抓着这个理由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要自我惩罚。
孟砚知彻底了解过当年的车祸，但他不知道这个细节。
难怪林清然总是想不开。
估计换作是别的任何人，也都会这么想的。
孟砚知也俯身坐在地毯上，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把林清然紧紧搂在怀里。
“清然，别这样了，好不好？心里给我腾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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