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

第106章 上任之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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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6章 上任之初

孙逐流左手勾着楚临风,右手就要来揽如玉:“走,为庆贺乔彦进入太医院,到雍雅阁喝一杯去。”

贤王前脚刚走,孙逐流后脚便拖着楚临风进了门。

岂知话一出口,听在别人耳里,已变成了托大狂妄之词。

“不必多礼,”贤王微微一笑,亲切询问:“怎样,选好术科没有?”

左清臣离去后,左院判季秋离很客气地询问她有何特长,以定术科。如玉事先并不知情,一时茫然不解。

季秋离忙代答:“方才征求乔太医的意见,已分在了妇人科。”

季秋离在皇宫里混了一辈子,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忙堆了笑道:“乔太医初来,并未轮值,今日只分派术科,可不必坐班自行离去。”

如玉也不觉有何不妥,只觉自己本身便是女子,进妇人科比别人更方便一些,点头称:“听凭大人安排。”

三日后,如玉到太医院供职。

这太医院有大门三间,耳房里自然是门役的住处,左边中土地祠,右边是听差处,有一排五间大堂,平日便是御医办公的场所。

如玉身处各色目光之处,本已十分不快,但她修养好,并未显山露水,这时听到孙逐流几近厚颜地公然要她溜班,心中越发火大,碍着楚临风的面子,又当着大家的面不便发作,只抿紧了唇,小脸冷凝,一声不吭。

季秋离客客气气地把他们三人送出门,心中暗忖,这下可好,太医院里来的不是位新晋太医,倒是个祖宗。说不得,骂不得,万一她做错了事,闯了什么祸,还得替她担着。

众人暗中偷听,见她连最基本的术科都不懂,越发心生鄙视,认定她不知用何法迷惑了贤王,才得到举荐,破格入了太医院当差的。

一般来讲,太医院的人员配置是有定例的。在正常情况下,太医的晋升是按着品级一步步升迁调动。院使员缺,由左院判补,左院判员缺由右院判补……依此类推。如玉的凭空而入,打乱了太医院固有的节奏,不可避免地侵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她也知既然在太医院当差,这二个人是避也避不开的,与其躲躲闪闪教人颇不痛快之外还凭白启人疑窦,倒不如大大方方彼此以朋友论交——直到她离开京城。

她所学本杂,在朗梨,穷苦百姓求医固然不会问术科,到了军中更是各类疾病都由她一手处理,哪有专攻何科之说?

如玉初来,不懂规矩,见众人埋首书中神情严肃,也不敢扰了别人的清静,在角落拣了张椅子坐下,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女科旨要》看得津津有味。

如玉笑了笑,谦逊地道:“乔彦年轻,但得明师指点,不论哪科都可去得,院判瞧着何处方便,随意指派便是。”

贤王虽能举她入仕,却无法保她不受气,她既心知肚明,对于众人莫名的敌意也只得承受。好在她无意恋栈,想着不用多久就会离去,还太医院平静,也就稍稍心安。

贤王又道:“新居住得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便之处?”

众人早知有这要一位人物要来,见了面未免大失所望,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黄口小儿。又见她长相俊秀,心中不免生出轻视,言词虽很客气,态度亦很疏离,原因不必赘述如玉自然也能猜到几分。

因为她是由贤王举荐,御笔钦点的太医,院使左清臣亲自接待,领着她在太医院里转了一圈,详细介绍了一遍院中详情,并与众同僚相见。

“是。”如玉垂首称是。

季秋离淡淡地解释:“太医院共有大方脉,小方脉,眼科,正骨科,痘疹科,针炙科,妇人科等,共计七科。”

季秋离亦是面色微微一变,撩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她神色淡定,谦逊温和,又不象是作态,稍沉吟片刻,道:“宫中妃嫔众多,妇人科正需人手,你便入妇人科吧。从今日起便开始编班入宫轮值,没关系吧?”

如玉忙站了起来,拱手行礼:“下官参见贤王。”

如玉见众同僚中大多人到中年,可称叔伯,更不乏白发苍苍者,心中越发愧疚不安。

如玉轻轻一闪,避开他的碰触,冷冷地道:“孙将军喜欢只管去喝,乔某恕不奉陪。”

忽见眼前一片阴影遮住了光线,抬首一瞧,贤王一身锦袍,含笑望着她:“乔贤侄手不释卷的习惯依旧如前呢。”

“呵呵,”贤王听她提起军旅之事,面露微笑:“京中不比肃州,习俗,饮食皆有很大区别,这倒不急,慢慢就懂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这些人明着是来看乔彦,暗地里却是来罩场子的。众人对乔彦越发侧目,对她的医术虽有微词,身份上已不敢怠慢,早已把她划到了皇亲国戚之中。

“多谢季大人,改天请你喝酒。”孙逐流哪懂看人脸色?拍拍他的肩,笑得肆意而张扬。

楚临风原不想来,被孙逐流硬逼着走了这一趟,再加上心里也好奇如玉在太医院的情况,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来了。

太医院一众同僚都神色恭敬地垂着手,在他身后站成一排。

“比军中好了太多,没有不适,多谢贤王挂念。”

“行,”孙逐流倒并不执着,改口极快:“乔彦以茶代酒,我跟临风不醉无归,这总行了吧?”

贤王一愣,微微皱眉,随即展颜:“太医院汇集的可都是圣手国医,杏林高人,乔彦切记虚心向学,有什么不懂的可请教长者。”

然后他又跟院使,院判说了些官样的场面话,姗姗离去。

“季大人,不知太医院何时休班?”孙逐流两臂撑在季秋离的桌上,笑眯眯地问。

总之,只要能跟如玉在一起,喝什么并不重要。

“你下去吧。”季秋离放她离去。

如玉面色稍济,瞥了他一眼,没再吭声,算是默认了。

这时见孙逐流打鸭子上架,如玉已然着恼,心中亦觉好笑,忙笑道:“乔彦不胜酒力,那便以茶代酒,我与逐流喝便是。”

若他不明真相倒也罢了,明知她女子身份,却拉她去酒楼喝酒,是何意思?

这两个人,一个是新鲜出炉的靖边王,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恭亲王世子,两人都不容小觑,一对天皇贵胄同来探望乔彦,其意义不言而喻。

她想得简单,反正自己没打算在太医院久留,此处高手云集,不论在何人手下学得一点真本事,都够她受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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