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除害(2/2)

首发：~114、除害

姜皇后满身一震，眼珠里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态。

一片质疑声中，周采元语声漫漫：“瑶雪郡主走失的时候仅有四岁，居然能记得家中的锦鲤，还记得其时皇后与她说的每一个字，可真是叫人稀奇。”程程印象里许多东西都是模糊的，包含儿歌，包含母亲的长相，包含帝府里的一切，可面前这个女人却说得一丝不差，显然是从安华郡帝口中获取了准确的消息。皇后着瑶雪郡主纳凉的时候，身边不会没有女仆仆妇，这些人便是冲破口。瑶雪郡主不记得的事，她们这些成年人如何会不记得？有心探求到昔时卖力奉养的女仆仆妇，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独孤胜哄笑一声：“周采元，到今日你还在强词狡辩。一个青楼女人居然敢如此大胆假冒郡主之友，更冠冕堂皇地成为姜帝府的义女，乃至蒙蔽了皇后娘娘，这的确是滑世界之大稽！像你此等女人，很应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姜皇后的脑海突然表现起程程温柔甜蜜的神志，她轻轻转头望着周采元，对方的面上并没有责怪怨尤，仅有淡淡的悲悯。过去的一幕幕从心间曲折而过，须臾之间姜皇后便立定了主意，她高声地道：“不，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经逝世了，你才是冒牌货。”

那女人吃了一惊，颤声道：“娘，你如何可以为了一个骗纸连亲生的女儿都置之不顾？她完全便不是我的同事，她只是天姿国色楼的……”

独孤慧轻轻扯了扯姜皇后的袖子，满面担忧：“母亲，在事儿没有弄清楚以前，您万万不要刊登建议。”

姜皇后看了她一眼，难掩眼底扫兴的神态，旋便她一点点在对方骇怪的眼神里抽出了袖子，目光直视前方，语气清静到了极点：“仅有程程才是我的亲生女儿！至于你，我压根不晓得你是何人找来，如此诬蔑程程协议云！青婕虽然出身商户，却是洁身自爱、自持有礼，连皇后娘娘都赞许有嘉，从新到脚她哪里像青楼女人？！独孤胜，家务事我不计划拿出来说，可你今日着实是做得太过火了，你想要为顺夫人报仇雪耻，爽快冲着我来好了，拿一个无辜的弱女人疏导算是什麽本领？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自夸为文武双全，其实便是个心局促、不知廉耻的小人！昔日里不敬嫡母，无视尊卑也便罢了，今日居然还敢弄个冒牌货来蒙骗同事们，真真其心可诛！”

独孤胜挺直了脯，正气浩然：“母亲此言差矣，周采元不仅害死了顺夫人，乃至还意图侵吞帝府！我是在戳穿暴徒阴谋，替母亲你擦亮眼睛，这才是大孝！”

为打倒周采元，独孤胜先是找出一个假冒的瑶雪郡主，再接着又找出李龙证实周采元的确出自天姿国色楼。事实上，周采元的确与昔时红极一时的桃夭极为酷似，满朝显贵未必没有人能认出来，却从未有任何一人出来指认。从前大多时候她都是浓妆艳抹，与现在的素净妆容完全判如果两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有相似在所未免，谁能认真肯定她的身份。今日独孤胜本可以爽快戳穿周采元的身份，完全没有弄个冒牌郡主，但曾经陷落青楼虽然会给周采元惨重一击，必将荣誉受损、英名尽丧，但姜皇后护着她，完全摆荡不了她的根基。因为出身青楼不是罪过，只是污点，但如果冒认身份、意图欺骗，尤其对方还从皇后娘娘手中捞了一个郡主来做，那性子可便大不一样了。欺骗皇后娘娘，一样是极刑未免。

一言以盖之，独孤胜要的是周采元的性命！

满殿的人都望着周采元，眼神里满满都是歹意，鄙视，挫辱。现在，独孤连城俊美的面容上倏地微现笑意：“安华郡帝，话题扯开太远了，这位证人尚未作证吧。”

李龙瑟瑟股栗地抬起头来，面上逐渐显出一种豁出去的神采：“陛下，这一切都是安华郡帝的阴谋，他先拉拢了这个女人，又给我黄金一百两让我指证实月郡主出身青楼、假冒皇亲！陛下，我与郡主无冤无仇，怎能做出这等丧德败行的歪曲，更况且殿前说谎是罪犯欺君，要诛灭九族的啊！”

独孤胜表情变得煞白，万没想到李龙会当堂忏悔，他仓促扬声喝道：“你乱说什麽！”

皇帝目光变得冷沉，呵斥道：“你住口，让他把话说完！”

李龙虽然极端害怕，却或是梗着脖子道：“我在天姿国色楼里呆了三年，从未见过明月郡主，可你却偏巧说她是天姿国色楼的红妓，还给我那么多的银子，便是为了让我委屈无辜！我是害怕你的势力，因此才暂且应允下来，欺君之罪祸延九族，我怎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害了李氏一族数百口的性命！陛下，求您替我做主，今日说了真话，只怕我便走不出宫门了！”

独孤胜一颗心顿时沉醉在冰水里，他的部下认识地握紧成拳：“李龙，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当初你口口声声要除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