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回扬州(1/2)

首发：~第五章 梦回扬州

美丽的仙子纵体入怀，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地献上能将他残余下来的丁点思虑也驱走的香吻。

龙鹰举手誓道：“绝无虚言。”

他仿佛远远离开了充斥斗争仇杀、乌烟瘴气、纷争永不休止的纷扰人世，来到了只能存在于最深、最甜的梦域里的深邃幽谷，其超凡的意义，令谁强谁弱再无关痛痒。

龙鹰失声道：“什么？”

端木菱脱俗、典雅和神秘的玉容微笑了，若似破开乌幔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抚平了他的伤痛。

花间女掩嘴娇笑道：“看你的样儿！何须战战兢兢。又忘记我花间派的心法了，既有情亦无情。就算人是你的，心却永远不属于你。小子，清楚了？”

生也如梦，死亦如梦。

端木菱枕着他肩膊仰首瞧他，双目熠熠生辉。

龙鹰硬压下心中的狂喜，因不晓得花间大姐会否像一般小女子般有嫉忌的情绪，小心点总是好的。求饶道：“大姐在耍我。怎会未见我便离开？”

梦蝶像有用不尽的时间般，悠然道：“在第二个声明之前，先要讨论你的任务。怎谓之完成，怎谓之未完成。”

端木菱感觉到他了，从禅定里返回现实的天地。

实情是，即使从大周朝的位置看，和平地送走这批突厥人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逼得他们拼死反抗，或四处流窜，见其害不见其利。故此武曌向他们适当地透露，让他们晓得在干什么，又知龙鹰在暗里主持计划，且清楚朝内朝外大部分势力牵涉其内，不得不互相隐瞒，两人均会尽速玉成美事。运百多船私盐是件小事，最重要是女帝晓得。即使不幸地有人在日后翻旧账，武曌的圣谕就是免死金牌。

龙鹰笑嘻嘻道：“任务自可分为不同的阶段，像查明真相可和大姐相拥共眠。哈！现在定出行动大概。该否有点奖赏？”

梦蝶沉声道：“是老实话？”

无论人们如何自我欺骗，可是在每一个人的深心里，都晓得除了某些特别的时刻，大多数时间总是切断而孤独地各自活在世上。如果清楚真相，人对自身了解的局限性，可使人大吃一惊，难以相信，幸而我们永远掌握不到确实的情况，故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尤有甚者是人们并不明白，一般的思考和情绪只存在于最上层，之下还有更多的东西，若隐若现的思想，被压抑的情绪。而在它们底下又有更多的层面，一层一层地如无底深潭，深至可令人永远迷失。

梦蝶道：“唯一可保住他小命之法，是使人没法杀死他。我一直在为花间派找传人，他是来自与师尊渊源深厚的飞马牧场，魔门邪帝又将他捧了上天，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梦蝶截断他道：“这正是我须质问你的另一件事。不论娄寅真或符君侯，均不是易与之辈，你这么派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要我照顾他的小命，开玩笑吗？你道人人像你般有不死之身，稍有差池，立告一命呜呼，我总不能携孩子般整天盯着他。”

端木菱悠然道：“邪帝忍心吗？出家人不问尘世事。不过邪帝放心，你并不属于尘世，从来都不是。”

花间美女不知想到什么，现出促狭的笑容，以带点佻皮的声调道：“陪你睡有何大不了的，又不是未试过，却要先声明两件事，让鹰爷秤清楚，作决定。”

龙鹰正容道：“人命关天，岂敢夸大？”

端木菱道：“师尊写的呵！她早预见今天的情况，在入关前写成密函，由掌门师姊保管，吩咐如没有人提出有关‘至阴无极’的请求，十年期满，须将密函烧作飞灰。”

龙鹰愕然坐回位子里去，看着圆桌对面人比花娇的绝色美女，抓头道：“怎可能呢？小弟想破脑袋，仍想不到有比与大姐入房登榻更有意义的事，须小弟作出衡量。”

例如似在不断重复同一的调子，又如似曾相识，而最具体是那种像在造梦的感受。现实似如梦境，走不出去，没法脱离，分别在我们晓得不可能醒过来。

九天后，龙鹰偕穆飞抵达扬州。

龙鹰翻墙入庵。

龙鹰追在仙子后方，来到庵堂旁近山巅的高崖，可看到扬州城外码头处舟船的点点灯火。

“端木菱来了！”

端木菱把螓首枕在他肩上，用可使他忘忧的甜美声音道：“是引领，让邪帝可窥见小女子的天地。这场较量并不公平，我是经多日修行，静待你来踏进去。一边有心而为，另一边毫无防备。”

龙鹰双膝下跪，双手高举头上，恭敬接着竹筒。

龙鹰抓头道：“我漏了哪一方面，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敌情，一俟探清探楚，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予敌人来个迎头痛击，爽脆利落。至于善后工作，由越孤一手包办。看！计划多么完美！”

差点从坐处弹起来。

仙子立在后园的小径上，默默注视他。

由慈航静斋上代斋主她老人家写的亲笔函，正是仙子镇慑魔门邪帝的护身符。

端木菱是他眼前的梦里梦。

花间美女听足半个时辰，问过几句，大部分时间静听不语，一双妩媚的美眸不住打量他，满有兴致的。

忍不住地探手过去，搂着她柔软的腰肢。

龙鹰动容道：“此函的意义非同小可，代表着静斋和魔门持续数百年的争竞告终，斗下去再不具任何意义。”

当你在人生这个“清醒的梦”中，感到在造梦，就是“梦里之梦”。

龙鹰苦笑道：“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此人天份之高，小弟平生仅见，什么东西一学上手。来此途上，我可以教的，尽传于他，给他一段时间历练，保证可成香家的可怕克星。”

端木菱道：“密函列明是给大周皇朝圣神皇帝的私函呵！”

龙鹰道：“是否只要有人提出诸如此类的要求，便将密函交出？”

在壮丽的星空下，夜深人静的庵堂后园，端木菱比诸以往任何一刻更缥缈优美，仙气氤氲。

龙鹰浅亲她灼热湿润的红唇，大讶道：“仙子说这种多情的话儿，不怕惹得小弟魔性大发？”

思索间，到了城外去，大江滚流的熟悉声音在前方传来。

两人均为他曾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郭元振清楚他支持李隆基做皇帝的心意，负起保护李隆基之责。可是若要他们冒上犯叛国死罪的风险，将一批大有可疑的人送往塞外去，徒令他们陷于两难之局，龙鹰亦不忍心这么做。

端木菱似很享受依偎着他的亲密滋味，咬着他耳朵，吐气如兰的道：“中土的魔门主流该随此密函云散烟消，可是外传的塞外派系仍是方兴未艾。魔门存活能力惊人，能亡魔门者，惟只魔门，看邪帝的能耐了。”

龙鹰正要将她搂个结实，又或拦腰抱起，可是端木菱移离他，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竹筒，道：“你的花间师姊没告诉你吗？何时见你，何时离开。”

龙鹰满鼻芳香、神清气和，忘掉人世，忘掉自己，沉浸在莫以名之的喜悦里，心神全系在仙子身上，一时间脑筋没法转返现实。不解道：“什么结果？”

须送返塞外的突厥妇孺数以万计，出漏子是必然的情况，瞒得过这瞒不过那，故必须让两边的最高主事者至少清楚部分的情况，就是掌控洞庭湖区的江南西道节度使杨玄机和负责边疆防务的最高统帅郭元振。

舱厅。

龙鹰欣然道：“仙子教训得好，小弟一点不介意，还嫌教训得不够。哈！差点忘记告诉仙子。小弟死过第二次哩！与燕飞看齐。”

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