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纵论大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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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有为断然点头。

桂有为呆瞧他一会儿，道：“我记起了！以前鹰爷曾问过我同一问题，我当时避而不答，原来背后竟含深意。”

桂有为定了定神，道：“我明白鹰爷在担心韦妃和武氏子弟互相勾结，形成乱政的新势力。我曾多次接触路过扬州的京官朋友，向他们说出忧虑。但以我收集回来的消息，予我的印象是此祸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于详情，则人人守口如瓶。”

龙鹰道：“有，你想知道？”

龙鹰忙道：“今晚小弟的晚膳有着落了吗？”

桂有为骇然以对，道：“我和他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欺到我头上来。”

宋问道：“不！只是想营造点可让你变得认真些儿的气氛，以免将愚生即将说出来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吧！”

桂有为道：“由这一刻开始，我会和鹰爷共进退，义无反顾。这更是明智的选择，至恶劣的情况，就是鹰爷举兵起义。环顾当今之世，谁能是鹰爷的对手。”

龙鹰摊手道：“整件事是冤家路窄，我本不该参加‘仙迹游’的。”

宋问没好气的道：“快说！”

宋问横他一眼道：“我有时在想，你是否仍可算是一个人，人怎可能像你般似是无所不知，神通广大。你晓得在院里等待的是谁吗？勿要故意猜错来骗愚生。”

桂有为苦笑道：“因为我确希望太子改变，故尽朝乐观的方向想。”

宋问趋近少许，道：“怎么能怪你呢？你正是另一个‘少帅’寇仲，视高第寒门之隔如无物，无畏无惧，我行我素，徐子陵比他持重多了。”

桂有为道：“竟有这样的一个人？”

宋问止步道：“送你就送到这里来，请范兄自行入内，会面后可自行离开。”

龙鹰道：“帮主是不是想说何不来个快刀斩乱麻，将奸人来个一网打尽？”

桂有为道：“她是一意瞒你的，好在近处观察鹰爷，看你如何了不起。第一晚送你返观畴楼后，她兴奋至来找我谈了你整夜，累得我没觉好睡。鹰爷真了得，像月令这么心骄气傲、孤芳自赏的一个人，竟也给你耍得团团转，喜羞难分，表面虽不住骂你口没遮拦、大胆无礼，作风近似流氓无赖，实则私心窃喜，情难自禁。我这个作师兄的，亦为她寻得好归宿高兴，虽然对不起鹰爷，但是不会后悔。”

龙鹰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且是没有回头路走的不归路，帮主想清楚。”

桂有为叹道：“我不敢猜。”

龙鹰道：“我看她根本不打算瞒我。”

白他一眼道：“我清楚独孤倩然，等闲不会和族外男子说话，现在却主动想听你说出看法，在这之前你究竟说过些什么？”

龙鹰今次是大吃一惊，止步道：“竟这般严重？”

龙鹰颓然道：“我看到的由头至脚都是一个叫宋问的家伙，怎可能扮得如此不露破绽的呢？”

桂有为不悦道：“你怕我再次出卖你吗，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桂有为绝对坚定不移，否则怎对得起‘少帅’寇仲和徐子陵，还有对我帮大力扶持的太宗。”

龙鹰思量片晌，沉声道：“我本不打算告诉帮主，直至此刻仍是犹豫难决，因为说出来会与帮主现时的取向和想法产生严重的冲突，后果难测。”

龙鹰道：“帮主可拒绝听下去，那仍有几年的安乐日子过，当没听过我刚才的话便成。”

桂有为现出坚定神色，道：“圣神皇帝晓得吗？”

宋问道：“对！现在是送你离开。”

桂有为欲言又止。

龙鹰道：“帮主如何看待李显的登上帝位？”

两人一路走来再没有说话，深深感受着无话胜有话，心有灵犀的动人滋味。

出飞马园后，龙鹰正要返观畴楼的当儿，有人在后面唤他的名字。

桂有为呆瞪他片刻，嗫嚅道：“河间王在唐室子弟里，比任何人更有资格做个好皇帝。”

桂有为道：“如果李清仁确为杨清仁，立成没有出路的死局。”

宋问掩不住惊异之色，问道：“你是猜出来的吗？不准说谎。”

龙鹰心叫糟糕，知有人兴问罪之师来了。

龙鹰讶道：“她不是你闺中密友吗？”

桂有为骇然道：“竟这么严重？”

桂有为道：“这是鲁妙子一手炮制出来的玩意，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一天秀珣场主的娘向鲁妙子开玩笑的道：‘你制的假面具确为一绝，但只合男儿汉，不合女儿家，因如化身为男子时不论身型体态均破绽百出。’岂知就这么一句戏言，一年后鲁妙子向其献上他名之为‘化外之身’，能以假乱真的假脸、假身，后被束之高阁，到秀珣场主则是不愿碰鲁妙子的任何东西，个中恩怨，只有当事者清楚。”

龙鹰苦笑道：“真希望自己确是有龙阳之癖的人，那现在小弟就可以吻宋兄的香唇。”

龙鹰道：“那帮主已说了。信任我的话，以后再不要追问这方面的事，有些事不知道会比知道好。”

龙鹰径自沉吟，没有答他，因心中难决。

龙鹰道：“帮主是老江湖，怎都可猜出个大概。”

宋问叹道：“你不可以扮糊涂吗？钟情是一回事，选择是一回事，志趣相投是一回事，生活更是另一回事。少帅古灵精怪，从不知什么叫安分守己，这一刻不知他下一刻会想什么、说什么，就像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大混蛋。”

龙鹰大喜道：“一言为定。说到耐性，小弟有着无人可及的能耐。”

龙鹰离开桂有为的宿处，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候！夕阳里的飞马山城，美至不可方物。

龙鹰叹道：“确是小弟不对，但也不全关小弟的事。事缘小媚姑娘提及鲁大帅巧施妙手，将改变不着痕迹地融浑进本来的建筑去，颇有脱胎换骨、易筋洗髓之效，而李裹儿则垂询小弟对此的意见。唉！当时我亦受到场主府慑人的魅力感染，故而心有所感，闻问不经意的就将心里的话冲口说出，保证绝无挑逗独孤倩然之意。”

桂有为一脸歉意的道：“我是给月令逼至没有法子，不得不透露鹰爷的秘密。到月令将‘范轻舟’名列马球手的英雄榜上，我晓得不妙，她以前之答应装作不知道，只为诓我说出秘密。唉！确斗不过她。”

宋问道：“那便毋庸愚生费唇舌，范兄该知惹上李裹儿后患无穷。”

龙鹰暗吃一惊，道：“宋兄在恼我吗？”

桂有为精神大振道：“国老也知道吗？”

龙鹰一怔道：“原来秀珣场主真正看上的人竟然是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