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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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眼中尽是执拗，她自小丧母养在父兄跟前，在她心中她的父皇端肃仁义，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她幼年时，甚至见过父皇因政务御案前咳血晕厥。

祁老太君被祁衍之拦下后，愈发气怒，压根不管她信与不信，又讽刺道：“或许，就连先皇后的死都是先帝暗中谋害，也犹未可知呢。”

话音刚落，琼华咬牙抬首。

一旁的祁衍之猛然挥袖，内室桌案上的摆件悉数砸碎在地。

“我说够了1他的声音溢满怒意。

许是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可怕，小丫头在琼华怀中突然哭了起来。

低眸扫过哇哇大哭的妍儿，祁衍之掌心紧攥，压下情绪，勉强平复后，才又开口道：“祖母，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孙儿已经在京郊行宫命人给您收拾了寝殿。”

之后祁衍之扬声唤了守卫进来，命其将祁老太君送去行宫，一直侯在院落里做透明人的郑窍跟着守卫就要踏进房内。

祁衍之眉心紧蹙，冷声道：“出去1

守卫略强硬的拉了祁老太君出了内室房门，刚刚退出去的郑窍，忙上前走近。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祁衍之如今日这般盛怒了，心里着实也是十分怵他，唯恐殃及自身，便在祁老太君耳边劝道：“祖母，来日方长，今日九郎眼瞧着是生了大怒，咱们就先行离开吧，莫要再触他霉头。”

祁老太君闹了这一场，自己也是疲累，加上她心知不能逼急了祁衍之，恐他直接将自己送回朔州去，便没在折腾，老老实实跟着守卫去了行宫。

琼华抱了女儿安抚，哄得她不再苦恼后，将她放在了内间软榻上。之后，琼华靠着软榻边沿颓然蹲下，她抱膝在地，将脸埋进膝间，声音沙哑问祁衍之道：“你祖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她自小丧母在父皇皇兄身边长大，一直视父兄为世间最亲近之人，不想去信祁老太君的话。

可祁老太君所言，却勾起了她心中一段极为遥远的记忆。

小时候她去宋府寻宋津言玩闹，小孩子时没分寸，失手伤了宋津言，那时舅舅宋陵眼神极为可怖的看着她，似乎是厌恨她极了。

小小年纪的琼华并不明白具体缘由，只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了才会如此，后来宋津言有惊无险，舅舅也再未用那般可怖的眼神看过她，可琼华一直都记得年幼时舅舅对自己的厌恨。

祁衍之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静寂许久后，他低低叹了口气，俯身蹲在她跟前，同她道：“琼华，真假与否，我说了并不重要，你不会信我的。”

琼华眉眼渐渐恢复冷静，她微微抬起来头，喃喃低语道：“对，我不会信你，也不应当信你们祁家人的话，我父皇如何，断然轮不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评判。”

即便眉眼冷静，可祁衍之依旧在她强撑着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脆弱。

祁衍之抬手抚过她发髻，试图安抚她些许，却乍然碰到了她发间簪着的白色绢花。

这是她为祭奠父皇和亡夫，特意带在头上的绢花，从长安兵变后的第二日，一直戴到了今日。

“琼华，把这绢花取了吧，瞧着十分碍眼。”祁衍之眉眼沉沉，在她耳畔道。

琼华避开他的手，撑着桌案重新站了起来，面上看着情绪恢复如常。

她缓步走到屏风另一边的衣柜旁，打开了柜门，又看了眼屏风，同祁衍之道：“这衣柜中、那屏风上，我夫君的遗物，烦请归还于我。”

琼华察觉房中宋津言的旧物都没有了后曾追问婢女，婢女支支吾吾不肯答话，她心中便有了猜测，想着应当是什么时候祁衍之来过这里，可是因着这几日来祁衍之都是夜间前来，那时琼华早已在燃了燃香后睡熟，一直也未见到过他，所以才没有寻得机会张口问他遗物之事。

他今日提起她头上绢花，她想起亡夫遗物，便同他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