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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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抱着宸儿出门，刚一出内室的门，宸儿便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跟着自己踩在雪地上往外走去。

雪下的虽有些久，却不停有仆人扫着行路，倒也不至让小主子无法行路。

内侍知晓伺候的这位小殿下不喜下人抱他，便也不再多言，只紧跟着他，小心不让他摔倒。

宸儿走到公主府门前，此时门外已经有马车在候着了。

他小身子一撅一撅，在内侍的护持下，爬上了马车的踩瞪。

车内一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伸出帘子抱了他进去。

“阿爹阿爹，今日下大雪了，怀儿问我你会不会堆雪人。”宸儿在祁衍之面前难得露出孩子的稚气。

堆雪人啊，祁衍之抬手撩起车窗的帘子，看了眼外面的雪景。

每一次送宸儿来公主府，每一次接宸儿入宫，祁衍之都在马车内，从未缺过一次，只是，他从未下过马车，就只是这样等在马车内。

随着宸儿被抱进马车进来的一阵冷风，刺得祁衍之连连咳嗽，他避开宸儿的视线，抬手掩唇，遮盖唇角的血迹。

这具身子，真的是行将就木了。

可是宸儿何其敏感，他早就察觉到了祁衍之身体的状况，他不再主动和怀儿他们提及祁衍之的时候，便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阿爹，好像总是咳血。

宸儿抓住祁衍之的衣袖，用他的小手，擦了擦祁衍之唇角的血迹。

祁衍之愣住，忘了反应。

“阿爹，你会好吗？”宸儿的声音带着稚气。

祁衍之勉强笑了笑，眉眼带着温润，抱了抱宸儿，低声道：“或许会吧，阿爹也不知道。”

真相或许对宸儿来说，过于残忍，所以祁衍之不敢提及。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敢见琼华，便是怕，怕见了她，他便不舍得死了，怕因为求生选择继续用禁药吊命，怕被那药折磨成一个疯子。

时至如今，即便是重用禁药，也保不了他性命了，他注定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可这一切都不能同孩子提及。

“走吧，回宫。”祁衍之压住咳声，吩咐外头内侍动身。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不一会儿，宸儿就在祁衍之膝头睡着了，到了皇宫后，祁衍之低眸看着膝头酣睡的小儿，动作轻缓的将他抱了下来。

夜色渐深，祁衍之抱着宸儿回到御殿。

将宸儿安置好，祁衍之却并未解下身上披风。他身上风雪被室内的暖炉烤化，带着些许寒意，祁衍之看着睡熟的宸儿，脑海中勾勒着他们兄妹三人长成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