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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5章 第 35 章
人们总是会为亲近信赖之人编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轻信他们漏洞百出的谎言,不到绝境之时,永远不愿打破这份信任,更不愿毁了这份亲近。
最终,琼华启唇道:“好,我信你。”
远方的长安城中,御殿之上坐着眉眼颓唐的帝王,他的脚下遍布酒坛。
祁衍之少时极爱饮酒,只是自十四岁后,他便甚少纵着自己喝酒,自那之后他只饮过两次酒,一次是兵符被盗,一次是今日。
殿内的君王喝的酒气醺醺,空旷的御殿无人敢近前,殿门外一个老妇人踌躇徘徊。
祁老太君在殿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远远望一望内里。
她身旁跟着的郑窍见状劝道:“祖母,您进去瞧一瞧陛下吧,您是他的亲祖母,便是真有什么对不住他的,也没什么大碍的。”
话是这么说,可祁老太君是真的怕了祁衍之动怒,她这个孙儿,打小在她跟前呆的时间最长,又是家里老幺,自幼时性子便极为霸道怪厉,她自问是了解他的,这孩子打幼时起便是这个模样,寻常嬉笑闹腾瞧着可人的紧,可若是真惹着了他,那是记仇的很。
当年他查出她在琼华房中动的手脚,若非知道她自琼华偶然有孕后就停了动作,甚至还暗中送了几贴养生的药包,祁老太君自己都不敢想她这位孙儿会如何对待她。
便是他明知她自琼华偶然有孕后就再未动过手,还不是将她幽禁,处处压制,甚至严禁祁家任何一个小辈前去看望她。
除却郑窍之外,祁家的小辈,一个都不能去见她。
对于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而言,子孙绕膝承欢跟前是最大的乐事,也是她最在乎的,祁衍之却因恨她对琼华下手,断了她的天伦之乐。
他纵使念着骨肉至亲,不曾下毒手杀她,却也精准的捏着她的七寸打压。
祁老太君其实心底是有些怵这个孙儿的,他身上的煞气比她记忆中任何一个后辈都要重。祁衍之的父亲是个孝子,在祁老太君跟前极为孝顺,事事恭顺,这也是为什么祁老太君这么多年来性子愈发左的缘由,而祁衍之的几位哥哥因为未曾在老太君跟前长久呆过,对家里的老祖宗难免又敬又怕,请安拜会时自然不敢将练兵打仗的煞气带到家里老祖宗跟前。
唯独祁衍之,打小得祁老太君偏疼,养的性子霸道无法无天,打幼时起便是稍有不顺意就能掀了家里房顶的性子,到后来执掌西北军务,他身上威严煞气更重,寻常在府上也毫不收敛,及至他知道她对他的妻子暗中下手后,更是彻底对她这位祖母没了恭敬,半点也不顾忌长辈威仪。
祁老太君自己也明白,为老不尊再想要幼者敬爱,实在是妄想。
所以她才心生踌躇,有些畏惧去见情绪极其不稳的祁衍之。
犹豫半晌,眼瞧着天都黑透了,祁老太君实在无法,一咬牙,还是踏进了殿内。
御殿内,颓坐于帝位旁的祁衍之听见脚步声抬首,见来人是祁老太君,眼神泛着冷意。
“你来做什么?”他摇着空酒坛子,神色稍带迷蒙。
祁老太君见他这副模样,长叹了声,拄着拐杖上前,到他身前,才开口道:“九郎,祖母知道你难受,可是,你不能只是困于儿女情长啊,西北失守,你总要振作起来的。”
祁衍之眉眼微暗,头稍稍垂着,松手扔了手中酒坛子,回话道:“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去查西北齐王遗孤之事了,若是冒名顶替,自然无需忧虑,轻而易举就能破局,若是当真是齐王之子,呵,只怕金陵的沈执头一个耐不住要动手。”
确实,齐王一脉才是大周正统,而沈执,甚至说是先帝,不过是旁支过继后的后嗣罢了。若是齐王之子打着大周皇室的性子招兵买马,那金陵的沈执只怕要睡不安稳了。
当年,先帝的父亲,因为那时的皇帝只有一个女儿,得以从旁支过继到皇帝膝下。
那时的皇帝屠尽兄弟登基,却因早年身上受过伤,后宫嫔妃万千,只得了一个女儿。便是拓土开疆之君,又空有万般谋略,却无子嗣继承,最终还是过继了旁支一脉的男嗣,正是先帝的父亲。
可那位皇帝私心仍是想要自己的血脉继承大业,于是让女儿招婿生子赐其皇姓,这便是齐王。
齐王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他的外祖父痛失唯一的爱女,更是将全部心血精力倾注于齐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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