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靠人不如靠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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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足足要有九天七夜，中途要两次换场，实际上也就只有九天七夜。京师城内也因为来参加秋闱考试的学子众多，现如今每家客栈酒楼都住满了。

高祖时期曾因为学子南北之分从而发生过一系列的争吵，从仁宗开始就将南北之分给改革了，只是效果并不明显。弘治帝登基后，再次将南北学子之事给完美的解决了。

民间学子不少人感谢弘治帝，百姓也十分爱戴这位将他们带上富裕道路的皇帝，在他们看来弘治帝就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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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是晟朝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张皇后就居住在这所宫殿内。弘治帝后宫并无其他妃嫔，所以宫中需要张皇后操劳的琐事很少，也因此宫中并无多少太监宫女。

“母后，孩儿真的不能出宫去姐姐府上看看小外甥吗？”

说话的是张皇后膝下的幼子，被弘治帝封为晋王，也是弘治帝登基后的第一子，和庆邑公主、太子、代王为同胞。

朝中大臣曾因后宫空虚，皇子稀少的理由让弘治帝选秀纳妃，但是通通被弘治帝给拒绝了，他还特意颁布一条旨意，谁上奏书让他纳妃，他就让谁家女儿嫁到西北、东北那些北方寒苦之地。

也因此朝中也无人在敢上书劝皇帝纳妃了，左右皇帝做得好，国储已立，他们还操心那么多干啥呢？索性两眼一闭啥也不管了，他们也不想自家闺女去北方那般艰苦的地方。

张皇后如今三十又八，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她保养的十分好，俨然看不出这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张皇后正在看庆邑公主送过来的信，公主府上的赏花宴她也清楚，也是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给两个儿子挑选媳妇。晋王已经在坤宁宫磨了她两个时辰了，以往这个时间晋王都是在国子监读书的，“今日不是应该跟着宋先生好好学习的吗？你出宫想做什么？”

晋王今年不过九岁，这个年岁的孩子就爱玩乐，整日拘在国子监跟着那些古板的先生读书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书呆子了。

“母后，孩儿是真的想去姐姐府上看看小外甥了，儿子可是听说小外甥十分想念舅舅呢。”晋王越说越激动，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童，那痛心疾首的神情还真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见张皇后不为所动，晋王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他走到张皇后身侧，拉着她的衣袖晃动着，“母后，您就大发慈悲，让孩儿出宫嘛。”

张皇后可受不了这孩子磨人的性子，索性让贴身女官与他一同去公主府一趟，当然最多只能待一个半时辰，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要被罚。

晋王见目的得逞后，也不在张皇后这里多待了，一溜烟的回自己的宫殿里拿了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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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结束的那一天，裴谚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国公府，崔氏上前先问问他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还没等说出口呢，裴谚直接扎头回院子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崔氏见状哭笑不得：“看来三郎这几天着实疲惫了，就让他好好歇歇吧。”

薛云琅得知裴谚回来的时候人还在老夫人身边待着呢，老夫人大病初愈，但身边还需得有人照料着，薛云琅毛遂自荐，自己向崔氏说了情况，索性直接住在寿喜堂东侧。

老夫人知道情况后可是一顿拉着薛云琅夸了又夸，平日里寿喜堂安静得很，除了这些小辈们过来请安，其他时间都没有人会过来。她又是一个喜静爱礼佛的人，倒是不觉得孤单。

老夫人坐在摇椅上晒太阳，薛云琅就静静地坐在她身侧，只听见老夫人开口说道：“盈盈丫头，你是个孝顺孩子，婉娘也是。”

薛云琅闻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老夫人下面要说的话，“咱这两个闺女，如娘做了郡王妃，山高水远的几年才能见一面，婉娘身子不好，平时我也舍不得她舟车劳顿来京师。”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薛云琅，笑眯眯的说道：“如今看到盈盈，倒是想起她们姐妹俩当年在我跟前的样子了。”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其实并不得老国公喜欢，只不过是生了个好儿子。聪明又伶俐，又是皇子伴读，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这才在府上有了一席之地。后来 裴家一日比一日厉害，大女婿是郡王，小女婿又是个足智多谋的游医。

说着说着，她又说到了家里的几个孙子，“谕儿日后是要袭爵的，日后国公府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老三倘若这次中举，有了官职也是有了吃饭的饭碗，总不能现在吃着他父亲的，日后又要吃他兄长的，太不像话了。”

“小四还小，我年纪大了，谁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小四长大娶妻，他爹娘都是个有钱的主，肯定饿不着他。”

薛云琅见状开口道：“外祖母说的哪里话，您可要长命百岁才行，表弟如今还小，你不仅要看表弟长大娶妻，您还要抱重孙子才是。”

老夫人听着她的话笑了起来，“瞧瞧这哄人的小嘴呦。”老夫人还有五年就八十了，已然是个高龄了，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身子不如从前了，估计也就这几年了。

祖孙俩又说了一说话，直到老夫人觉得困乏了，薛云琅这才离开，去前院的路上，她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方才说到了那个夭折的二孙子，话语间全是惋惜，薛云琅对那个夭折的表兄都快要没印象了，只记得那个表兄十分的聪明伶俐，不少人夸赞。自古以来多智者早夭，许是太过于聪明了，天妒英才吧。

今个儿是裴谚考学回来的日子，府上的主子们都在堂屋一起用的晚膳，老夫人也过来了，状态比晌午时好了不少。

裴国公是国公府的当家人，他率先开口道：“三郎，日后能不能有个一官半职，全看你这些天是否努力了没有。为父终究会倒下，国公府不可能给你撑一辈子腰，凡事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三郎听得，你们这些姑娘家也听着。”许是混迹官场多年，裴国公的目光很是深沉，一一扫视过去，薛云琅几人都低下了头。

有时候薛云琅真的觉得这个大舅父和自己的爹很像，尤其是有些话，今日这样的话，曾经在扬州时阿爹也和她说过。还告诉她女子不可轻易自贱，世间男儿多薄情，男人是最不可信的。

见劝说有效，裴国公也不说那么多了，一顿晚膳在话语声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