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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八章
自然是嫌弃了,这样粗制的杯子,末等的茶叶,做皇帝的当然是喝不下的。亭幽闷闷地放下杯子,低着头思忖着怎么开口效果更好。
到如今才发现,以往定熙帝对自己真的算是不错了,今日才发现他真正无情时的恐怖来。明明俊美无双的脸,如今在亭幽眼里看来却狰狞可怖。
“你这身衣裳极好,知道该怎么伺候朕么?”定熙帝的声音扬了扬,嘴角翘起一丝笑容。
亭幽的脸在定熙帝背后蹭了蹭,虽然心底不想承认,可是这样抱着他,只觉得真好,但是那眼泪不知是在泛酸,还是在哀悼自己将要失去的自尊,亦或者是她做的戏。
“还不下去!”定熙帝冷冷道。
大概是亭幽的脸色太过苍白,嘴角的血又太过鲜红,这样的对比看起来太过骇人,定熙帝往外走的脚步居然停了停,俯下身抱起亭幽走向床边。
这一夜亭幽也难熬,特地沐浴,还用皂角洗了头发,一身比丘尼袍静静地坐在灯下,抱琴去了别的地方睡下,亭幽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般模样。
亭幽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头,怕自己再忍不住。
“说这些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亭幽感知到了,心里只以为定熙帝是被她的话触动了,定熙帝爱听什么,亭幽自以为还是知道的。
这话可不该王九福回答,所以他乖乖地低着头,也不敢看定熙帝的脸,知道定熙帝这时定然不愿让人看见他脸上的神色。
先朝德章帝的惠妃因罪出宫,便是送了一绺断发回宫,重获圣宠。她说,她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一绺秀发寄相思,但愿君相知。
亭幽的手颤了颤,闭了闭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敬夫人的模样,母亲其实是挺柔软一个人,否则也不会让敬老爷的小妾在敬老爷这般大年纪下还生出儿子来,她在家里的生活其实过得也不如意,但若自己的父亲真去了,她只怕就更活不下去了。
至于尼姑袍嘛,一来是没什么衣服可换,二来,以她对定熙帝的了解,指不定这打扮还能促了他大爷的兴致。
营造一丝亲密,更利于下一步的伺候不是?
亭幽只觉得这话可恨又可怖。
亭幽被那木盒子刺了刺眼睛,总算想起今日究竟是为个什么了,上前殷勤地倒了杯茶水,双手捧到定熙帝跟前。
远在永安的亲戚也并非什么良善,敬夫人返乡家里没个主心骨,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亭幽缓缓跪坐到地上,垂着头,伸出手,解开定熙帝的腰带。
眼看着即将靠近,定熙帝却侧了侧头,避了开去,脸上的嫌恶表现得极为明显,亭幽想忽略都不行。
亭幽紧张地行礼,一时手快,居然双手合十在胸口,被定熙帝眉毛一挑,才醒悟过来,可穿着尼袍行宫妃礼,怎么看怎么别扭,亭幽只能愣愣地站着。
亭幽脸一白。
“全部含住。”定熙帝显然不满意亭幽轻点浅舔的举动,抓了她的头发,将亭幽的头使劲儿按向他的胯间。
“王九福,去传周草易。”定熙帝大声对外道。
最后,总算还是把人给盼到了。
王九福献宝似地将那木头盒子捧在手心里,跟捧着个玉娃娃似的,献到定熙帝跟前。却见定熙帝只冷然地看了一眼盒子,就低头继续看奏折去了。
亭幽这番话说得婉转动人,即表明了自己一心恋慕定熙帝,又认了错,当初闹得那般僵,不就是因着自己的性子倔么,亭幽自以为定熙帝既然能设局逼她认错,又能半夜私会于崇真寺,自然会顺坡下驴,却不想被定熙帝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跌坐于床畔。
王九福心里一紧,不知这位敬贵妃究竟犯了什么事,还牵扯了媛昭仪和于贤妃,还让定熙帝下手将知情人清理得一干二净。
那根刺,什么刺?王九福不知。可定熙帝的事是鲜有王九福不知的。只除了那晚宫妃省亲,媛昭仪回宫谢恩,同定熙帝单独相处了一盏茶功夫,然后一切就不对了。
定熙帝已经重新坐回了木椅上,看着亭幽,勾出一丝冷笑,“不必,瘦得这么难看又皮粗肉糙,脱了反而碍眼。”
定熙帝眼光闲闲地扫了一眼那杯子,斜睨了亭幽一眼,丝毫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嘴角倒是扯出了一丝讥讽,刺眼得紧。
可如今这般,除了赤|裸裸的羞辱,便是冰冷的骇然。
定熙帝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朕是想原谅了她,可那根刺就扎在朕心里,朕心里难受,难受。”定熙帝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有呢?
只是这一夜也等了太久了,亭幽拿手撑着下巴,一摇一晃地睡着了,又惊醒,惊醒了又睡着。
夜里,过了良久,久到王九福都打了一顿瞌睡了,忽然听见定熙帝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备马,朕要出宫。”
“臣妾想皇上了。”亭幽吸着泪,低声道。
恶心?亭幽自然是恶心的,恶心自己。
想起以往,自打那回在书房当着靳太师的面被定熙帝掇弄后,他在这事上倒没再逼过自己,可每每欢爱时,总爱说,“阿幽,替朕吃一吃,吃一吃。”
亭幽被迫得喉咙一疼,呛出了眼泪,再看着那红黑的物件,眼前浮现了无数张俏脸,无数张嘴都曾经吃过它。
王九福赶紧上前为他更衣,伺候他躺下。
一站,一坐,自己居高临下,定熙帝自然会不豫,这是伺候的忌讳,亭幽选择侧坐在定熙帝腿上,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又进了一步,缓缓靠过去,想要亲一亲定熙帝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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