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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章 人间四月 欢情几许（03）
“我走的时候，他正好过来，你当时睡着了，看来他没叫醒你？”
陆怀征表情渐渐收紧，“很严重？”
他靠在椅子上看了她一会儿，窗外的月光把她的脸衬得几乎无血色，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出院前，你都来吧。”
“有几天了。”
“少校是不是工资高点？”她又好奇地问。
“……”
她匆匆跟沈希元说了声，“师兄，我有事。”便朝孙凯那边跑过去。
陆怀征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他现在是有火没处撒，舔了舔嘴角，把手抄进兜里，隐忍地抽了抽腮帮，没说话。
“谢谢。”
“邵峰说可能是急性期的感染症状。”
陆怀征看了他一眼，眼神情绪百转，最后笑着低下头，像是不需要他理解，最后拍拍他的肩。
于好笑笑，嘴角惨白。
陆怀征手还扶着门锁，低着头笑了下，插着兜走进去，把门一关，随意从边上勾了张椅子拖到她床前，坐下。
于好本就没打算送他，听他这么一下，还有点尴尬，含糊点了下头。
“受了惊吓，正常。”
沟希特战火连连，就隔着这边境线都能听见对面轰天震地的雷声，天边一排排燃烧弹，黑烟滚滚，枪林弹雨，民不聊生。而有不少沟希特难民从边境线涌入了中国境地。
赵黛琳哼唧：“人可没空。”
陆怀征下巴顶在她脑袋上，流畅的下鄂线微微扬起，倒是笑了下，“好。”
“好。”
留下赵黛琳和手机里的韩教授面面相觑，韩教授表情狐疑，问赵黛琳：“这丫头怎么了？”
屋内没有开灯，窗没关，风呼呼吹着，窗帘迎风飘荡在空中，就着一地清辉，把这病房照得蒙蒙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近十分钟。
还是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目前这情况，恐怕也只有陆怀征能拉住她了。
于好呆愣在原地，手脚僵硬，麻麻的，这话听着刺耳，指节垂在身侧被攥白了。
“好。”
……
“所以你这几天都躲着她？”
胸前的热泪似乎越来越烫。
安定的嗜睡作用，她当时睡的沉，却隐隐绰绰觉得床边坐着一人，总觉得有人在捋她的头发，擦她额上的汗，半夜醒来过一次，床边没人，只余窗帘空空荡荡地在空中瞟。
他闭上眼。
不严重不至于上这来找他了，这一下把他的心吊起来。
韩教授在电话那头打马虎眼：“哎，你这话说得难听了点，什么叫霸占，她身体不舒服就让她多住几天。”
他就知道，队长别看这么冷硬，心最软了。
陈瑞刚在巡查的时候，拦下了一家五六口，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跟陆怀征汇报：“让他们进去怕出乱子，如果把他们赶回去，指定没命，等于让人回去送死，队长，怎么办……”
赵黛琳气得摇头，也没再多逗留，转身就走了。
“废话。”孙凯仍是笑，下巴往后一扬，指了指远处的沈希元，说：“这会儿想起我们怀征了，师兄还在后面等你哎。”
于好摇头，“不用。”
“明天还来吧。”她说。
等他来到两人面前，把手上的审批单递给孙凯。
说完，下意识又要去摸于好的头，两人都是一愣，沈希元停在半空中，手指收了收，最后收回来，苦笑着问了一句：“当兵的是不是都这么凶？”
“你还是欣赏风景吧。”
韩教授：“送资料啊。”
陈瑞一乐，说了声是。
韩教授哑然，倒是也想的开，“俩个都年轻，正常。”
见于好等在楼下，跟她说：“你别送了。”
“看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沈希元转头看着于好，“刚想跟你说，院里来电话了，我下午就得走。”随后又看向陆怀征说：“可能得麻烦陆队派车送我下山。”
于好就顺利住下了。
她缩在他怀里，半笑着说：“那我就不出院了。”
于好在去找陆怀征的路上，碰见了迎头走来的沈希元。
“这事儿怪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注意她，自从遇上上次那变态之后，于好隔三差五就跑厕所吐，她说是吃坏了，我就没往心上放，直到今天早上，我翻查前几天的病例表，发现她最近一直在给自己开安定和安眠的药。我拿着处方过去想问问她最近怎么了，结果就听见她又在厕所吐，我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刚才胆汁都吐出来了，我跟韩教授说了，他让我先带于好回北京。”说到这，赵黛琳一顿，“韩教授似乎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也不说，只让我赶紧把人带回去，可分区这边……”
“恭喜你呀。”于好忽然开口。
等人走远，陆怀征却一个人站在路边站了好久，似乎在发呆，孙凯过来，随手折了株不明的草，捏在手里来回甩，“这么担心就回去看看，干嘛一个人这么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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