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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章 爱别离（09）
于好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滴滴——”
于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车子左转的时候，转向灯扑登一亮，忽而听他声音清淡的开口：“在门口抽烟的时候看见了，广告牌上白纸黑字写着，周六特惠。”
说完，横斜她一眼，又笑着问：“怎么？以为我跟别人来过？”
脑子又忍不住想到，那天在心理发泄室他跟吴和平那些令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的对话。
那都是年少时的玩笑话，他这人家教好，最不兴乱涂乱画，下雪天的时候偶尔写写她名字，是纾解，一抹痕迹便消，不拘束。
于好低头换鞋，头也没抬：“朋友。”
吓得老于差点从床上一个轱辘滚下去，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丢下书，摘下老花镜，皱着一张脸瞠目结舌地看着冯彦芝，石破天惊一声：
冯彦芝啧了声，“干嘛，我关心关心不行啊？”
陆怀征回过神来，车子刚好在她落下停下，熄了火，降下车窗，笑：“是么？找你名字去了？”
冯彦芝眼睛一亮，“好呀，不过别给我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我跟你爸要考核的，不要求小沈那样的条件，至少得有个正经工作吧。”
冯彦芝靠着窗，一脸兴然地抱着胳膊看着她，“你没坐小沈的车回来啊？楼下那车是谁的啊？”
于好沉默。
陆怀征莫名觉得热，后颈竟冒了些汗。
“你怎么知道那牛舌……”她没再说下去。
陆怀征转回头，看着她：“说实话么？”
偏就他这狗腿性，还每回都应得特别快，上一秒还跟家冕闲扯，下一秒听见她喊他，头还没转过去呢，先嗯了声，再回头去人群中找她，发现那姑娘的身影一笑，快速跟家冕结束话题跑过去找她。
“啥？！！！！！”
于好把钥匙丢进娄里，站在玄关处斜眼瞪着她。
冯彦芝还在气头上，“你自己问去！”
陆怀征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这才哪儿跟哪儿。
“行。”
“其实今天还是挺高兴的。”
原本就窄小的车厢空间，却因她这灼热的眼神忽然变得逼仄起来，她眼睛比一般人黑亮，因为不懂拐弯抹角，带着一种直白的坦率。
前去的游客，为图吉利，便都在石头上刻下彼此的名字。
陆怀征心领神会，靠在座椅上，目光牢牢盯着前方，没答。
“我去过覃青门。”
“咱女儿要结婚了。”
老于同志贼不信，“她答应你今年结婚？！”始终觉得不可思议，皱着眉头气急败坏地拿手上的眼镜指了指冯彦芝：“你是不是把她逼急了？她才说随便找个人回来结婚？我正式通知你啊，冯彦芝同志，你再逼她，你再逼她！你再逼她，我跟你离婚！”
冯彦芝哼一声。
高中的时候，他经常诓她。其实他自己都记不清当时究竟编了些什么故事，大多都是小时候从书上看来的，又或者是听老爷子讲的，添油加醋加加工便铸就了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说给于好听。原先只是想逗她，后来发现她每回都听得格外认真，听到最后，还意犹未尽追着他问，“然后呢，然后呢？”
呸！
他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烟，捏在手里，低着头随意抖落出一支，“没找到失望么？”
陆怀征低嗯了声。
“车牌号我都记下来了，明天就找人调查调查，这男的到底什么来路。”
“再过一个红绿灯，左转。”
他又勾了勾嘴角，“我没那么空。”
没听到回答，陆怀征抬头去看她，发现于好正怔怔盯着他。
冯彦芝来了兴致，“男的女的？”
最出名就这情人眼，山下一座幽幽空谷，鸟儿飞过的时候，低鸣一声便是情人间绵长的呢喃自语。
后来说到情人眼，那是他小时候跟着爷爷下乡的一个地方，覃青门有座很有名的山，那山不似一般的山翡翠青绿、高低有致的。山顶光秃，满山尽是堆积的乱石，一湖池水穿波而出，风吹日晒久而久之，磨尽石头的锋利，这对乱石竟风化成了一座座奇峰，吸引了大|波游客争相前往。
家冕说他太上赶着了，不会被人珍惜的。
她声音也软了，有点像以前自己逗她时，她恼羞成怒追着他打被他反手擒住压制，然后软着嗓子跟他求饶。
冯彦芝这人最不怕威胁，冲她这脾气秉性这事儿一咬牙一跺脚也是分分钟能干出来的，老于这人也是非常知道怎么认怂。
“陆怀怔。”
说完，随手解了她的安全带，“你可以回家了。”
于好低着头，掬了捧水抹了把脸，蒙着脸闷声说：“妈，如果我答应您今年结婚，您是不是就不去烦沈师兄了？”
车厢气氛旖旎，暗香涌动，陆怀征想，应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好闻，忍不住让人靠近。
十二年不见，他真是比以前更会……勾搭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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